姜婉寧的病他親自負責的。
可以說,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姜婉寧是個什麼情況,而這病他可以確定是治好得了。
怎麼薄停雲能這樣確定的說沒有治好?
而且那天觀林聲笙的表情,顯然她也是相信薄停雲的話。
“說話!”薄行之語氣又冷了幾分。
薄停雲對着他惡意滿滿的笑了一聲。“你想知道?我憑什麼告訴你?但是我告訴你,你別以爲你和聲笙訂婚了,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帶走聲笙的。”
“最多一年,她也會看清你的真面目……”
薄行之聽這些話,樂了。
他將蘋果放到了薄停雲的牀頭,手中的水果刀轉了又轉,手法非常的熟練。
薄停雲再怕薄行之,卻也料定薄行之不敢將他怎麼樣,至少不敢殺了他吧。
而且上輩子再怎麼鬧,薄行之也沒有對他怎麼樣,要不是後來他意識到失去了林聲笙,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天天喝的死醉,最後自殺死在林聲笙被燒死的地方。
想到這裏,薄停雲臉上的神色就更加堅定了,這輩子說什麼他都不會讓林聲笙有事,也絕對不會再讓上輩子的事情重演。
“你猜這一年內,我能不能弄死你……”薄行之突然露出他的兇相。
他歪着頭。
“你的母親,是你一直在養着吧!我記得老爺子好像說過,不許你再接觸你母親,當你母親是死了得……”
聽到這威脅,薄停雲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薄行之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薄行之嗤笑了一聲。
“那麼多私生子我能一個個把他們弄的那麼服帖,你以爲我是喫素唸經讓他們聽話的?”
薄停雲咬牙看着薄行之。
他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現在此時他卻那樣恨薄行之。
“爲什麼說姜婉寧的病沒有好?還需要聲笙的孩子去治她?”
薄行之繼續追問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薄停雲赤紅着眼睛看着他。
明明他站在牀上,比薄行之高出許多,可是此時他卻覺得氣場上比不過薄行之。
“你自己清楚,你裝什麼裝啊!”
可是薄停雲給的這個答案,並不是薄行之想聽的。
這話回答了就跟沒回答一樣。
薄行之咬了一下舌頭,控制着想打人的衝動,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拳頭。“爲什麼我三年後一定會娶姜婉寧?”
喜不喜歡姜婉寧,他自己還不清楚嗎?
別說娶姜婉寧了,就是跟她有交集都不可能。
所以爲什麼林聲笙和薄停雲都這樣確定,他會愛上姜婉寧?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娶,但是你就是會娶。”薄停雲這又說了一句廢話。
薄行行之沒忍住,扯過薄停雲,忽然發力,一拳掄出,打在他的臉上。
再想打第二下的時候,薄老爺子沖沖趕來了,身邊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扶着他。
“薄行之,你在做什麼?他是你的侄子……”
薄行之看着被他一拳頭打的鼻青臉腫的薄停雲,笑了一聲。“老爺子怎麼來了?”
看着躺在牀上捂着自己臉的薄停雲,薄老爺子激動的指着薄行之。“我不來,你不是要把你侄子給打死?他可是你親大哥的親兒子,你的親侄子。”
薄行之回頭看了一眼慘狀的薄停雲,露出一個笑來。“他要不是我親侄子,我還能讓他躺在這裏?”
早弄死他了。
“薄行之……你……”薄老爺子氣的臉都漲紅了。
然後捂着心口的位置,要暈過去的樣子。
“去叫醫生。”薄行之見狀不妙,又讓人叫醫生。
等處理完老爺子,再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可惜浪費時間,沒聽到他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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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
站在樓梯上的薄行之站定之後,回頭對張見月招手。
張見月走了過來。“六爺。”
薄行之就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張見月聽到後,應了聲,就先離開了。
而在薄行之到達林聲笙住的樓下時,卻碰到了坐在花壇上抽菸的商酌言。
“你還沒死心?”
薄行之看着商酌言的腳下已經有一堆菸頭了,可見他在這裏抽了多久的煙。
不明白他不死心,在這裏抽菸做什麼?要是換了他不死心就衝上去啊。
“我不是來找她的。”商酌言將手中的煙扔到地上,踩滅了,擡頭看向薄行之。“姐姐上去有一會了。”
薄行之走近他,對後面的保鏢搖了搖手,讓保鏢離遠了一點。
“不是來找她的,那麼就是來找我的?”薄行之也隨意的往他身邊一坐,也不嫌這地上髒不髒。
商酌言看向薄行之。
很意外。
他居然猜對了。
而薄行之猜到他來找自己,定是有話說,就是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
而且商酌言這狀態好像是想說又不想說的。
他掏出兩根菸,遞給了商酌言一支。
還親自給商酌言點上了。
商酌言有些受寵若驚,看着手中被點燃的煙。“你之前不是還看我不爽?”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我與聲笙訂婚了,你是他的弟弟,那麼我也自然把你當弟弟……”
薄行之的這句話,着實扎心。
商酌言冷笑了一聲。
這薄行之是在點他呢?
“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要我幫忙!”薄行之就那樣坐在那裏,一身高定的衣服沾了灰,也毫不在乎。
“你知道,一個人成爲植物人的感覺嗎?”商酌言擡頭看着林聲笙所處的樓層,那裏燈的還開着。
可見林聲笙還在忙碌。
薄行之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他卻誤解了商酌言的意思,他以爲商酌言想說的是,林聲笙成爲植物人時的感覺。
沒有成爲植物人……
這誰說的清啊。
所以他抽了口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商酌言笑了一聲,他知道薄行之答不上來,也沒指望他會知道答案。
“有些植物人是有意識,躺在那裏動不了……還需要別人照顧,沒有尊言,想死又死不掉。”
“比死了還要難受。”
“而我就那樣,躺了一輩子,把我腦子裏僅存的那些記憶,顛過來顛過去的回憶,思念。”
“不停的去想那個自己喜歡的人,一次一次的想,一次一次的做夢想要與她在一起。”
“一次次夢醒,無能爲力,甚至偶爾能聽到別人的話,想要偷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都不能。”
“你知道那種絕望嗎?”
“很絕望!”
商酌言猛的吸了一口煙,突然大笑了起來。
薄行之按住內心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