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那天過後,南初就慢慢的走進了他的心裏。
再往後,他跟南初就總會見面。
兩個人雖然都沒有談及對對方的感情,但望向彼此的時候,那眼底卻都是彼此。
因爲她的出現,他原本有點難過的人生,似乎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不再悶悶不樂,也不會妄自菲薄。
正如南初所告訴他的那樣,他不需要有多好。
只要在她的眼裏,他始終是她所喜歡的樣子,那就足夠了。
南初跟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裏是帶着光的。
想到這些,席燁臣的心口莫名地有點疼。
但如今,他終是變成了讓她憎惡的樣子。
而她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再是那樣的喜悅,又充滿了幸福的。
“燁臣!”
而這時,父親的呼喚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席燁臣這才讓自己正了正臉色,說道:“爸,怎麼了?”
席君平看向他的眼神當中,帶着那般明顯的不滿:“我讓你來這裏守着你大哥,多關注一下你大哥的情況,你在這兒發什麼神?”
“你要知道,當初如果不是你,你大哥根本就不會躺在這裏!”
“所以他現在如果能醒來,那也算是給了你贖罪的機會!”
又是這樣的話語。
席燁臣的心口猶如被刀子割着一般。
大概在父母親的眼裏,他真的就跟罪人一樣。
不過,席燁臣終是聽話且順從的說道:“我一定會好好陪着大哥,等着他醒來的那一天。”
席君平見他的態度還算不錯,就放過了他。
過了一會兒,席君平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便又再度開了口:“聽說你要跟南梔離婚?”
這些年,席燁臣一直都知道,父親在他的身旁安插了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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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他的很多事情跟動向,父親總能在第一時間知曉。
至於安插眼線的目的……
可能正如他朋友所說的,是爲了防着他吧。
別看他如今看似正在東恆集團擔任要職,但實際上卻沒有什麼實權。
因爲父親一直都還在等,等大哥醒來的那一天。
只有大哥,才是父親心目中的繼承人。
但這些心知肚明的事情,席燁臣都只是放在心裏。
他不曾追究過,也不敢追究。
人家都說,被偏愛的才能有恃無恐。
像他這樣的,哪有追究的資格?
“我跟南梔的感情……確實出了點問題。如果再繼續下去,也只是對彼此的傷害。與其這樣,倒不如及時止損。”
席君平倒也沒有勸說,相反的,這還是他喜聞樂見的一個結果。
“既然要離婚了,就趕緊找一個能生孩子的。”席君平很快便這般說道。
而席君平的這句話,無疑讓席燁臣的心下一虛。
關於他這方面的隱疾,他也不知道究竟能瞞多久。
但這事兒,確實就跟一個恥辱一樣,讓他不想面對,也不敢面對。
他抿了抿脣,隨即儘量鎮定自若地說道:“這事兒不着急……還是等,等大哥醒來以後,再考慮吧。”
“況且,席君寒這段時間也沒什麼動靜,說不定……他也沒有要繼承那些股份的意思。”
席君寒對他們的態度是都挺冷淡的。
但對席燁廷,那就不一樣了。
即便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席君寒應該也不至於真的對他們趕盡殺絕。
要不然這些年,席君寒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做這件事。
不過,席君平對此卻仍是沒辦法鬆懈下來。
他說話的時候,眉眼之間盡是嚴肅:“他可以不要那些股份,但咱們卻不能不要。”
“生孩子這事兒……我會盡快幫你安排的。”
“……”席燁臣的心下是抗拒的,但面上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說得多了,反而容易讓人生疑。
只是,這件事卻像一塊石頭一樣,壓在席燁臣的心上,讓他倍感煩悶跟無力。
從醫院離開之後,他就去了酒吧。
他也不記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待他回到車上,司機問他要去哪兒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就是南初的面容。
是。
突然想要去見一下南初了。
這段時間,他好像有無數次都想要去找南初。
但礙於自己已婚的身份,只能將這樣的念頭壓下去。
如今要離婚了,倒也挺好的。
至少,他可以不必再剋制自己,而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想到這兒,他就報上了一個地址。
正是南初如今正在住的地方。
打南初跟席君寒分開後,他就讓人稍微關注一下南初的情況,並且及時向她彙報。
所以,她新的住處,他也是第一時間就知曉了。
與此同時,南初這會兒也才剛從醫院回到所住的小區。
這次復發,對她的身體帶去了挺大的影響。
即便進行了輸液還有相關的治療,但她仍覺得渾身都提不起力氣。
不過,一想到風耀大賽,她也沒辦法讓自己繼續休息下去。
她總要讓自己拿出點成績。
哪怕沒剩多少日子了,但總要讓自己的人生變得更豐滿更有意義一些。
她一瘸一拐地進了所住的那棟樓,又搭乘電梯來到了她所住的那一樓層。
郭暮瑤借給她住的這個公寓,雖然不大,但卻是一梯一戶的。
很安靜,出入也很方便。
南初擡起手,剛想要刷開眼前的指紋鎖,卻突然聽到了從一旁的安全通道傳來的動靜。
這一動靜,也確實將她嚇了一跳。
南初下意識地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安全通道的門開了,正有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從門後走了出來。
南初一眼就看出,席燁臣的狀態不大對勁。
他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南初並不想理會一個酒鬼,更何況,她跟他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
她淡淡的從他的身上收回目光,就準備刷開眼前的指紋鎖。
但剛擡起手,就被席燁臣一把抓住了手。
他稍一用力,就將南初按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如今,對於席燁臣的靠近,她只會覺得排斥跟抗拒。
所以,她下意識地就開始掙扎:“席燁臣!你幹什麼!放開我!這上面就有一個監控,如果你不想上頭條的話,最好趕緊放開我!”
但身體還未完全恢復的她,這會兒哪有跟人對抗的能力?
更何況,對方還是喝醉了的酒鬼。
席燁臣三兩下就將她胡亂掙扎的雙手給抓住了,並且死死地按在了牆壁之上。
他靠近她,一呼一吸之間所帶來的,都是刺鼻的酒味。
“南初,如果我說……我有點後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