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豈站在院子裏,表情也正經了幾分。
不似平時的玩世不恭。
他不是第一次見盛千夏殺人了。
卻還是那麼震撼。
她不是武林高手,可她手中的武器,什麼高手估計都得跪下。
她開槍殺人的時候,面色平靜的如同一池平靜的湖水,沒有風就不會有漣漪。
也讓聞豈領略了什麼叫殺人不眨眼。
她的槍拿的穩,眼神更穩。
一槍一個!
排隊都沒有那麼齊整的。
眼下,卻又在救人。
一雙手,又是拿槍,又是處理傷口,真的好矛盾。
“王爺!”轉頭看到大步走來的楚元陌,聞豈眯了眸子。
楚元陌這個人,長的與先帝最像,眉眼並不是凌厲,可以說,帶了幾分溫潤。
身形高大,不算健壯。
長袍能穿出幾分風流倜儻的韻味。
可他的手段,卻與這張臉十分違和。
“你沒受傷吧!”楚元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派人去查查老九!”
楚元卿不對勁兒。
聞豈沒有意外,點頭應了。
他在知道玉佩被餘竹拿走時,也覺得不正常。
如果不是盯着睿王府的一舉一動,如何會知道這塊玉佩的存在。
梅漳也受了傷,此時由着府醫去處理傷口了。
盛千夏出來,就看到站在院子裏的楚元陌。
不再坐輪椅的他,藏不住的風華。
堪堪那裏一站,就奪走了一院的景色。
“千夏,楚九怎麼樣?”楚元陌雙手剪在身後,矜貴俊美,輕輕擰着眉頭,添了幾分頹氣。
今天本可以藉機將人帶出來的。
卻是楚元卿的出現,徹底破壞了。
剛剛做了一臺手術,盛千夏將手指仔細擦洗了一遍纔出來,手指更顯白嫩,搓了搓:“沒事,傷的沒有上次重。”
想到面前這個男人狠辣的手段,盛千夏倒是很欣賞:“我把那胖太監和侍衛們打死了,皇帝竟然讓你活着回來了!”
“我是想替你擋罪了,皇上不用!”楚元陌笑了一下,斂了所有情緒。
笑如春風拂面。
讓盛千夏心裏有羽毛劃過一般。
有些癢。
“皇上也變得仁慈了!”盛千夏笑得嬌俏,“早知道,把洪承也一併弄死。”
“下次有機會弄死他。”楚元陌點頭,遲疑了一下,手伸到她面前,攤開掌心,玉佩靜靜的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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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千夏眼睛一亮,擡手抓了過來。
指尖在掌心劃過,楚元陌只覺得整個人都是酥麻的。
過電一般。
下意識的屈起手指握了一下。
然後,又背到了身後。
“王爺在宮裏還遇到九王了啊,不錯,謝謝了!”盛千夏握在手裏,眯着眼睛笑。
可以回家了。
一邊將玉佩很寶貝的塞進了袖子裏:“你也算是幫了我,這樣,想要什麼?”
她很大方的。
看着她眉眼如畫,笑意盎然的樣子,楚元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什麼時候走?”楚元陌深深看着她,想將她通過眼睛,刻進心裏。
“白哲應該到大齊了吧,要是他三天沒有找我,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我就離開。”盛千夏思慮了一下,認了個原主的救命恩人當徒弟,她就得關心着點了。
畢竟大齊與大楚剛剛結束一場大戰。
白哲又是楚元陌的好友,免不得會被人盯上。
“好!”楚元陌點頭,眉頭擰了一下,“你真的不能留下來嗎?”
“不能!”盛千夏乾脆利落的回了一句。
“爲什麼?”楚元陌倒是沒有自作多情的說太多,因爲他知道,這小丫頭對自己是半點感情也沒有。
完全不在意。
盛千夏沒有猶豫:“這裏又不是我家。”
她說的家,楚元陌知道,不是這裏。
他只是不懂,他說的家到底在哪裏!
“千夏,那日楚九還聽到你說……用什麼毒藥?”楚元陌心情無法平靜,這些種種,都讓他想不通,看不透,抓不着。
看着他一臉的求知慾。
盛千夏好心的解釋了一句:“我走了,這身體可能就……死了!”
她說的是可能!
畢竟不是她的原身,靈魂離開後,會如何,她也不知道。
“你……”楚元陌一臉的懵逼。
“你是……地府來的?”楚元陌腦回路再不正常,也想不到事實的真相。
盛千夏白了他一眼,沒接話。
她可不能什麼都告訴他。
這些,已經足夠了。
這時楚元陌上前,就擡手抓了她的手,不涼!
他的身形高出盛千夏一頭還多,盛千夏只能擡頭看他:“做什麼?”
她的眸子水汪汪的,小巧的鼻尖,微微抿着的紅脣,讓楚元陌的眸色暗了幾分。
他又想起了自己給她喂藥的情形。
忍不住擡手輕輕撫過她的脣瓣,也不是涼的。
是了,他給她喂藥的時候,也不覺得涼。
可說她走了,就死了。
不是人蔘精嗎?
他想錯了嗎?
盛千夏僵了一下,他的手指蹭過自己的脣瓣,讓她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過,她知道,這樣不好。
擡手打開他的手:“你纔是地府來的!”
氣哼哼的離開了。
留下丰神俊朗的楚元陌,站在那裏,狠狠擰眉,一邊低頭看了看捱打的手,指腹的暖意和軟意揮之不去。
不過,最讓他大腦受衝擊的是,盛千夏說她離開就會死。
他不想她走了。
九王府。
餘竹有些擔心的看着坐在桌前靜靜作畫的主子。
“王爺,八王爺……應該懷疑你了!”餘竹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筆下,是一張盛千夏坐在桌前一臉嚴肅的畫。
明顯就是明日給他施針的樣子。
“無妨!”楚元卿繼續作畫,“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可八王爺的手段,太狠了。”餘竹真的替主子擔心,“今天,二皇子的腿上被打了三槍,都是打在了膝蓋上,徹底廢了,太慘!”
那畫面,想想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