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是什麼話?老大媳婦居然說我們是喫白食的祖宗,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生怕喫一丁點的虧。
她也不想想,我們跟着她喫住是因爲我們把田送給她種。
還有逢年過節,老二老三送來的年禮,那家的東西不是進了她兒子的肚子,結果還沒有喫上她家兩頓飯就讓她埋怨上了。”
這要不是看在吳顧弟生了三個大孫子的份上,餘小花都要衝出去罵她一頓。
“她要是能這麼明事理就不是老大媳婦,當初也是我們眼瞎,給老大挑了這麼一個媳婦。”
除了吳顧弟外,另外兩個兒媳婦都是兒子他們自己找的,所以張文學對於這個大兒媳婦的感情十分複雜。
一方面考慮到是他們親自挑選的兒媳婦,另一方面只有這個兒媳婦給他們家生了三個孫子,所以他們老兩口對於老大家還算是多有照顧。
只有老三,那個小兒子,他們是真的做到了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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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要是敢當着我的面指桑罵槐,就算她給我們生了三個孫子,我也要收拾她一頓,看把她能的。”
“不說她,咱們還是想想要怎麼湊到五百塊錢吧!”張文學不想說這事,他現在只想怎麼把鐵母的嘴給堵上。
“怎麼湊?老大種田過日子,還有一個幫扶孃家的媳婦,就算是有點錢也要落到她岳丈家裏。
老二有鐵飯碗一個月才五十塊錢,剛剛自建了一套房,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
老三剛做個體戶,聽說是賺了些錢,而且也在建房當中,不過我們還存了不讓他幹個體戶的想法,他不可能借錢給咱們。”
“唉!”張文學何嘗不知這些,他長嘆一聲也不知怎麼辦了?
“要不你去找你三叔,或是你二姐看看?”餘小花想到老頭子的兄弟姐妹,試探一問。
張文學想也不想的擺手拒絕,“二姐比咱們家還不如,三弟一肚子的私心,加上流年和流火的過結更不可能。”
“那你說要怎麼辦?”餘小花沒有辦法,她孃家也沒有幾個有錢的人,更不可能回孃家借。
“只能問問老三借不借。”
大兒子沒有,二兒子也沒有,只有幹了個體戶的小兒子可能有,思來想去,張文學覺得還是要從小兒子這裏入手。
“這……”怎麼開得了口嗎?餘小花覺得難以啓齒。
張文學更加要面子,“還是你去開口。”
“我現在看到老三就來氣。”餘小花立馬反駁,扭頭生氣。
張文學苦笑,“想想老二吧!”
有出息的二兒子纔是他們兩個老傢伙的命門,只要說到二兒子,他們什麼苦都能受,何況是丟面子的事。
“明天我去和老三……媳婦說。”餘小花沉默片刻還是決定去找江青青借錢。
因爲餘小花有些怵小兒子,其實張文學也怵小兒子。
另一邊,張流年和張流水來到大明湖,並把來意和原因說了出來。
張流水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小妹想嫁給啞巴?”
這小妹從鐵家回來也沒有多久,怎麼這麼快就想和啞巴在一起了?
張流年看了眼波光瀲灩的湖面,扭頭回答:“嗯,是她們自己想要在一起,我想着這樣也好,省得爸媽還想要爲了二哥把小妹送回鐵家。
鐵傢什麼情況咱們誰不知道啊?那可是喫人的狼窩,我是絕對不會讓小妹回去。”
“爸媽也真是,爲什麼非要把小妹送回鐵家啊?小妹離不離婚,真的就會影響二弟的前程嗎?”自從二弟考上大學後,張流水就明顯察覺到父母的偏心。
現在更是爲了二弟的前途,都要把小妹往火坑裏推,真的是越來越瘋魔了。
“不要聽他們胡說,小妹就算是離婚,也不會影響二哥什麼,是他們杞人憂天。”這個年代政審是嚴,名聲是重,但是也不會重到誰家親人離個婚就抹去你的能力和貢獻。
爸媽這麼做,完全就是一廂情願的自以爲是。
“爸媽太糊塗了,回去我和他們說說,讓她們不要去摻和小妹的事情。”
“爸媽的思想工作除了二哥,誰也做不了。”
“……”張流水噎住,確實是這樣。
“所以我打算幫他們扯證,但小妹的戶口還在爸媽手裏,明天上午十點以前,你一定要幫我拿到戶口。”
張流水嘆息,“爸媽不會同意。”
“所以你要偷偷的拿,先不要讓他們發現。”
“……”
張流水無語,過後還是關心小妹的幸福問題,“三弟,你覺得啞巴值得小妹依靠一輩子嗎?他能給小妹幸福嗎?”
“小妹只需依靠我就可以,只要他們在村裏,在我的手底下工作,我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小妹。”張流年對啞巴的性格還是有幾分信任,但他更相信的是他自己。
只要他一直在上面看着,他不信啞巴還能欺負他的妹妹。
張流水聽完三弟霸氣宣言,瞠目結舌了一會兒,爽朗大笑,“有你這句話,大哥就放心了。”
與此同時,杜子騰父子兩還在窯廠裏面喝着小酒。
“老爹,這酒好喝不?這可是你兒子給你買的酒。”杜子騰昨天得了手錶,今天得了錢,這兩天的心情是相當高興,於是在回家前特意給老父親買了一瓶酒。
“好喝。”杜戰抿了一口,放下酒杯,臉上洋溢着難得一見的幸福笑容。
不容易啊,一直惹是生非的兒子,居然有一天還知道給他買酒,孝敬他,真是讓他感動的雙眼發紅。
“放心吧,以後兒子會孝順你。”杜子騰瞅到老父親那發紅的雙眼,心中不是滋味。
這些天跟在張流年的身邊,看着他對妻女好,杜子騰還是有觸動的,不然也不會想到買酒給老父親。
“以後我就等着享你的福。”杜戰強忍住想要哭的衝動,拿起酒杯又抿上一口。
“會有這麼一天。”杜子騰回答完擡起手腕上的名錶,一邊呵氣一邊用袖子擦試,直到手錶鏡面反光他才放下。
杜戰瞅着兒子的動作,忽然調侃起來兒子,“前些天,也不知是誰說不想去給張流年做小弟的?”
“絕對不是我,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