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就抱住了她,說:“芳萍,會有的!你想要的那種未來,我就算是拼了命,也會給你拼出來的!”
他是真的想要這麼去爲了她努力的。
但許芳萍卻是一把將他推開了,問了他一番特別現實的問題。
“好啊,你說你去拼,那你要拼多久?我又得等你多久?還有,我家裏出事了,我爸的公司遇到問題了,需要幾千萬的資金,你能給他嗎?”
他確實給不了。
所以當時,他也給不出任何回答。
她走了。
她打掉了他們的孩子,後來跟南天和結婚了。
那一刻,他的內心深處就徹底被仇恨給佔據了。
不管是他還是孩子,於她而言都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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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親手毀了他對未來的期待,還讓他的世界塌得那麼徹底,他怎麼可能就此作罷呢?
所以,待她生產那日,他就隨手抱來了一個別人的孩子,跟許芳萍的親生孩子對調了。
這世間的一切,都得要公平,不是嗎?
她讓他那麼痛苦,他當然也得讓她痛苦。
而如今,他當然是要一點點得將他曾經所受過的痛苦,都還給許芳萍。
他的質問,倒也讓許芳萍的神色出現了些許的波瀾,但很快,她便又恢復了那副淡漠的樣子。
“好,這件事你可能是過不去,可你也要跟錢過不去嗎?拿了錢,找一個地方去過逍遙快活的日子,這不好嗎?”
陳運輝輕蔑一笑:“真不愧是南天和的老婆啊,這張口閉口的都是錢。”
“但你可能不知道,不是世上的一切都能用錢解決的。就好像……仇恨這種東西,多少錢都抵消不了。”
他的堅決,倒也在許芳萍的預料之內。
還真是越來越頑固了。
許芳萍並未失去冷靜,待她再度開口的時候,聲調分明更清冷了些許:“所以……你是非要將自己折騰個半死不活,又狼狽不堪,才肯收手嗎?”
“陳運輝,你該不會以你一個窮酸的勞改犯,還真有辦法跟我作對吧?”
陳運輝不以爲意地輕挑了下眉梢:“試試?”
許芳萍的面上看似仍無波瀾,但垂在身側的拳頭卻已經攥了起來。
與陳運輝對視了數秒,許芳萍就轉頭離開了。
但在轉身的那一刻,一股陰狠倏地爬過她的眼底。
很多年前,她可以爲了家人拋棄他,放棄他們的孩子。
如今,她自然還可以爲了自己的孩子,讓他徹底從這座城市消失!
而許芳萍剛回到車上,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丈夫南天和打來的。
許芳萍在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這才接聽了電話:“喂?”
“你在哪兒呢?”語氣中透着一絲焦急。
這也讓許芳萍的心下涌上一絲擔憂:“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說實話,打她得知陳運輝出獄的消息之後,整顆心就懸在了半空中。
她總覺得,如今這看似平靜的生活,很可能已經暗潮洶涌。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份表面上的平靜,究竟還能維持多久。
“你趕緊回來一趟!南梔這個丫頭……唉,總之你趕緊回來一趟吧!”南天和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就掛了電話。
許芳萍的擔憂一下子被挑了起來。
她連忙同司機說道:“回家。”
很快,司機就啓動了車輛,並且往南家宅子開去了。
一抵達宅外,許芳萍就下了車,疾步匆匆地宅內走去。
剛進客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父女倆。
看得出來,南天和的臉上是帶有慍惱跟不滿之色的。
相較之下,南梔則要顯得平靜許多。
看到這一幕,許芳萍的腦子更亂了,一時真的猜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只能開門見山地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南天和先是掃了南梔一眼,臉上的怨氣更甚,說道:“你讓她自己跟你說吧!”
南梔倒也沒有遲疑,很快就扭過頭,看向了許芳萍:“媽,我接受了席燁臣的離婚要求。”
聽到這兒,許芳萍也注意到了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而她一時竟也不值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南天和見狀,則是一臉惱火地訓斥道:“你這就是胡鬧!咱們這種家庭,你以爲婚姻是兒戲嗎!說離婚就離婚?”
“你這離一下婚,對你自己對整個南家的名聲會帶去多大的影響!”
“還有,沒有了跟席燁臣的這層關係,咱們何時才能攀上席君寒?”
南梔不着痕跡的蹙緊了眉頭,不由得在心裏暗想:“就算有席燁臣的這層關係,咱也攀不上席君寒啊。席君寒何時把席燁臣放在眼裏了?”
“行,你說你非要離這個婚,如果你能跟南初一樣,跟席君寒能攀上點關係,我也無話可說了!”南天和的訓斥仍在繼續。
話說至此,許芳萍終是聽不下去了。
“天和,你這扯上南初做什麼?南初那是什麼樣的人……咱們小梔也做不來她那樣的事情啊。”許芳萍一邊說,一邊走到南梔的身旁,輕輕攬過南梔的肩膀。
“小梔,你快跟媽媽好好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燁臣這次的態度,當真這麼堅決嗎?”
提及這個,南梔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深意。
昨晚上,是父母親開車將她送回她跟席燁臣的住處。
按照父母親的說法,夫妻吵架那都是牀頭吵牀尾和,只要她將態度放軟一些,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然而,她回到家之後,卻連席燁臣的人影都沒看到。
只看到了放在牀上的一份離婚協議書。
他的決然,是真的出乎她的預料。
甚至就決然到,連面都不露一下,而是只給她留了一份離婚協議。
不過,她那時還沒下定決心要跟席燁臣離婚,還給他發去了許多條信息。
每一條,態度都很誠懇,還有點卑微。
只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覆。
她就那樣從天黑等到了天亮,也沒有等到席燁臣。
不過,她卻等到了一通讓她重新燃起希望的電話。
是醫院打來的。
醫院那邊告訴她,席燁廷有清醒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