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風沒料到去飯堂喫個飯都能在醫院遇到霍一然,可礙於杜小娟在場,他只能藏起心思,板着臉找秦星雨的事。
霍一然與秦星雨站一起的畫面讓他很不高興。
當然,他更害怕的是霍一然會口不擇言在杜小娟面前說從前的事。
“小秦老師,歐老師都回學校了,你怎麼還不回去,是想我記你曠工嗎?”
秦星雨聞言差點翻白眼了,她指了指手錶,“陳代校長,現在是午休時間,你管不着我。另外,如果做好人好事也要被記曠工的話,我得向g委會報告你與領導人的團結友愛思想相悖。”
吵架不是她的強項,可是語錄是呀!
陳強風先是被秦星雨的動作喚起了不好的記憶,想起自己睡覺都捨不得脫下的名貴手錶昨晚在糞坑裏泡壞了。
然後又被秦星雨的話氣着了。
陳強風怒睜着眼,額角的青筋隨着呼呼的粗氣一鼓一脹,“小秦老師不愧是來自燕京,戴高帽溜的很。”
秦星雨笑了笑,不接他的話茬,反道:“陳代校長這是有地域歧視嗎?”
陳強風氣瘋了,瞬間化身爲吳老師,“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你這女人怎麼能動不動就隨便給人編排莫須有的罪名……(此處省略若干不帶髒字的話)”
秦星雨懟人的存貨本就不多,一邊聽這比裹腳布還長的囉嗦話語,一邊絞盡腦汁想話懟回他。
杜小娟一臉震驚,自己心愛的男人不是斯文、儒雅的嗎?
怎麼有點像市場裏爲了省一釐錢而吵架的大媽??
人還是那個人,可是看着又不一樣。
霍一然信守承諾讓秦星雨先發揮,直到見她皺着眉頭好像被難着了,才默默開口接話,道:“你們陳家人吃了好幾輩子的軟飯,哪兒都軟,就是那張噴糞的嘴特別硬。”
陳強風見霍一然在幫秦星雨,原本不能壓制的怒氣,瞬間壓下了。
沒辦法,杜小娟在,他冒不起被她知道自己喜歡男孩的事。
雖然,陳強風有信心自己能說服這戀愛腦,可太麻煩了,不利於他的升遷計劃。
只是陳強攻誤會了,見他沉默,以爲自家老弟被傷了心。
畢竟,陳強風入贅杜家是事實。
他開口說:“說得好像你們祖輩是鬍子就很光榮似的,土匪就是土匪,哪怕過了多少代,身上的匪氣都改不了,若不然怎麼還會出個勞改犯,我觀你霍一然也快了。”
翻舊賬而已,誰不會!!
霍一然冷笑道:“勞改犯又咋了,搶過你家大米還是女人?我老子那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媳婦,是漢子的行爲。哪像你老子與叔叔見別人家的媳婦長得好看,跑人家裏去勾搭,結果被別人栓村口的大樹上吊着打。還有你陳強攻偷窺別人的媳婦被大鵝廢了兄弟,差點沒被當流氓送公安,這叫什麼?上樑不正下樑歪,一家子不是軟飯王就是不行!”
秦星雨有點意外一向少言少語,能動手就不嘩嘩的霍一然居然會搭理陳家兄弟。
不過,這瓜好像好大呀,她好想接着聽。
霍一然這話猶如捅了馬蜂窩,被說中心中最痛的事的陳強攻眼睛都氣紅了,杵着柺杖就想攻擊霍一然。
霍一然呵了聲,不疾不徐地躲開攻擊,一腳踹對方另一只保持平衡的柺杖上。
“嘭!”
霍一然雙手一攤,“我正當自衛,別想訛我!”
喫瓜羣衆紛紛表示他們是人證,讓他繼續,詳細說說吊樹上打與大鵝廢兄弟的故事。
可是,醫院的人不願意他們聽故事了。
將人羣疏散後,院方這邊的人見沒人見血,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打五十大板,訓了雙方一頓後讓各回各的病房。
院方的人離開那刻,杜小娟嫌丟人,二話不說就把陳強風推回病房,陳強攻見狀只能跟着進他的病房。
走廊的主角沒了,大部分喫瓜羣衆也走了。
除了不是斷手就是斷腿的兩人。
安念念與宋晉希爲了喫瓜也是夠拼的。
宋晉希既像被安念念馱,又像被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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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星雨兩人的目光下,宋晉希那雙骨折的腿還沒離開地面,像抹布一樣被安念念拖回了病房。
宋晉希的傷口被弄痛了,可是要面子的他忍了。
只是,不停地倒吸冷氣。
然而,安念念想偏了。
她以爲宋晉希不是什麼正經人,在不停吹氣勾引自己。
於是,動作更加粗暴了。
宋晉希被痛的絕望了。
“許知青,你慢點,晉希哥的腳都骨折了,經不起你這樣造。”
秦星雨的話剛說完,霍一然懂事地上前將宋晉希公主抱回病房。
宋晉希更絕望了。
臉全丟光了。
飯後,霍一然先去幫宋晉希辦理了退院手續。
緊接着,霍一然無情地告知宋晉希與安念念,他需要趕在秦星雨上班前送她回去,他們倆人只能等下午3點回大隊那趟的牛車。
宋晉希看了眼手錶上1點的時間,再看了眼帶着部分行李瀟灑離開的霍一然與秦星雨的背影,內心一片荒蕪。
絕望已經配不上他了。
然而,在宋晉希這兒,黑暗過後不是光明,而是更加的黑暗。
退院手續已辦,稀有的單人間瞬間有新的病友入住。
他這人殘志堅的人只能坐着租來的輪椅,跟獨臂大俠安念念倆人流落在醫院大堂。
可安念念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看護,沒兩分鐘就想將宋晉希拋棄了。
宋晉希顧不得面子了,拉住安念念的衣角,“兄弟,別扔下我,我現在需要去尿尿。”
剛剛的雞湯太好喝了,一不小心喝得有點多。
安念念毫不猶豫地撇開他的手指,留下一句我會喊人帶你去就追尋一個身姿卓越的姑娘去了。
宋晉希對安念念這有異性沒人性的行爲,滿心唾棄後就是獨自垂憐。
他都沒可以追尋的對象!!
隨後,一個熱心的大媽走到了宋晉希跟前,說有個手斷了的小兄弟說讓她過來幫忙。
宋晉希覺得自己的腎好,還是可以忍一忍的,咬牙拒絕了大媽的友好幫助。
安念念這邊好不容易追上了身着軍裝的陸然芯,“陸同志,等等!”
陸然芯羞澀問道:“許同志,有什麼事?”
心急於學唱歌哄孩子的安念念沒發現異常,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我想請陸同志你教我唱你昨天在兒童住院部的那首歌,這樣方便我哄孩子們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