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霆琛按捺不住的站起身拉住了溫言：“好了，你去看看小糰子寫作業沒有，這裏我來就好。”
溫言沒說話，陰沉着臉轉身走掉了。
到了沒人的地方，她才崩潰的紅了眼眶。
她不介意給陳晗借錢，介意的是，陳晗丟下她之後，過得不好，看着陳晗四處借錢的樣子，她心裏也會不好受，她討厭那種感覺。
樓下，穆霆琛試圖安慰陳晗：“沒事的，她其實……也不是那個意思，我跟她說給你借錢的時候，她是同意的，大概，是因爲你們之間的那些事，讓她沒辦法釋懷吧，你別往心裏去。”
陳晗苦笑着說道：“我知道，落到這步田地，她不管怎麼說我，我都能接受。沒事的，我虧欠她的太多了，這輩子也彌補不了，霆琛，我不在的時候，就勞煩你照顧她了。”
穆霆深吸了一口氣：“好，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留下住幾天？”
陳晗搖了搖頭：“不了，我今晚的返程機票，我不能離開姜妍妍太長時間，我走的時候只是暫時託人照顧了。我先走了，你幫我跟溫言和小糰子說聲再見。”
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了。
國內外往返，她幾乎沒有停留休息過，漂洋過海，就爲了這張借條，也爲了見溫言一面，雖然溫言不是那麼想見她。
過了一會兒，溫言從樓上下來了，沒看見陳晗的蹤影，她下意識問道：“她人呢？”
穆霆琛聳了聳肩：“走了，讓我跟你說聲再見。”
溫言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過：“呵，走得倒是挺快的，放心不下姜妍妍吧？走了好，反正我也不想看見她。”
穆霆琛沒有戳穿，她明明就是想見陳晗的，只是口是心非罷了。
以後這樣的見面已經不常有了，沒必要每次都像這樣劍拔弩張，未來和意外，不知道哪個會來得更快，每一次的碰面，沒準都是最後一次，人從出生起就進入了倒計時，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會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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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晗的出現給溫言帶來的影響是極大的，喫飯的時候她都心不在焉，有些萎靡。
小糰子把作業給她檢查，她也只是掃了一眼，連評價都沒有，跟往日的碎碎唸完全相反。
小糰子偷偷問穆霆琛：“爸爸，是不是因爲外婆來過了，所以媽媽纔不開心？那我一定要聽話一點，省得捱打。”
穆霆琛有些無奈：“你知道最好了，你媽生氣的時候，少招惹她，不光你要小心點，我也一樣，咱們這幾天就夾着尾巴活吧。”
小糰子不解：“夾着尾巴？我們哪有尾巴？”
穆霆琛：“……只是一個比喻而已，就是小心點的意思，低調點。你自己去玩會兒吧，完了去洗澡睡覺，別讓你媽操心，你已經長大了，能自己洗澡了。”
小糰子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我已經會自己洗澡了，纔不需要誰操心呢。”
夜裏睡覺，穆霆琛嗅着溫言的髮香有些心猿意馬。
黑暗又最是催人思緒紛飛，偏偏溫言心情不好，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