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親疏不分

發佈時間: 2024-12-04 08: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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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老夫人您好生和侯爺說說,以往侯爺不在意,是不知這裏頭的麻煩,如今知曉難處,總會……”

嬤嬤不敢提沈桃溪,只得將話頭引到侯爺身上,可何氏聽罷擡手又拍在了桌子上。

“他如今可還能聽得進我說的半個字?就爲了那日我同沈桃溪翻臉,惹得她上門報復,他便一直記恨到今日,全然忘了我這做母親的曾經吃了多少苦!簡直是同他父親一個樣!”

“老夫人……”

嬤嬤趕忙相勸,“侯爺也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跟了大皇子,您自然也要跟着高興纔是!等往後日子穩當了,哪還能愁這點子錢?”

何氏眉眼耷拉得愈加厲害,嘴角垮着,仿若有無盡的怨氣。

她眼下是連府門都不敢出,沒有新衣,沒有隨時甩銀子的底氣,只得日日讓人傳着她身子不好,想順帶壓一壓沈桃溪。

可她身爲清遠侯府老夫人,自然不能一直如此,讓人看笑話!

“罷了罷了,我明日親自去一趟沈府!”

“老夫人這是?”

“如今我們侯府確實需要幫襯,沈家拒了我這麼多帖子,難不成還敢將我這身子不好的老婆子拒之門外不成!再不濟還有那三夫人錢氏幫襯。”

何氏想起未退婚前,沈家三房登門賠不是的模樣。

也不是所有人都盼着沈桃溪和侯府斷絕關係,總有那麼些人,看着錦文同大皇子在一處,生了結交之心。

思及此處,何氏心中氣悶又散了一些。

當初她以爲嫁進這侯府能有無盡風光,可老侯爺不僅沒帶着她過過多少好日子,更是一點也未將她這正妻放在心上。

甚至老侯爺爲了這侯府四處奔波,後來身子垮了,也只心心念念着清遠侯府,心中好像並未有多少她的位置。

但那時她還願意忍,願意謀劃,甚至爲了穩住錦文嫡子的地位,暗地裏送走了不少人。

可如今幾年下來,這舒坦日子過慣了,那些心力交瘁的時日,她是一點都不願想起,也一點都不想再過。

好在錦文爭氣,得了看重,只要撐過這段時日,富貴日子便是指日可待。

只是眼下,她確實要同沈桃溪再見上一見,若能將人哄回來,這銀錢的困境,便能徹底解開,若不能……

左右她一個侯府老夫人都親自登門低了頭,總不會還是她侯府的錯處。

……

沈桃溪一晚上都在夢裏沉浮,瞧見謝瑨對她說話,一時冷漠無情,一時又如春風和煦,讓她驚愕詫異,不知如何迴應。

連鼻尖都滿是那股熟悉的清香,直到耳畔有輕喚她的聲音,她才悠悠轉醒。

再一聞,卻又只剩屋裏如春日光影的熱烈之味,讓人舒爽平靜。

“什麼時辰了?”

外頭有些亮,沈桃溪一瞧便知,自己醒得比平日晚不少。

“快到巳時了,姑娘。”

“這麼晚?”

沈桃溪坐起,想起夢裏謝瑨冷峻的那張臉,下意識擡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只是還沒等她徹底回過神,玉簪便帶着擔憂開口:“姑娘,江家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玉柔姑娘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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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柔病了?”

牀榻上的人再也顧不上去回憶夜半的夢境,她放下手,眉心微蹙,一臉嚴肅,“昨日語枝還說會給玉柔送信,怎得今日就病了?”

“具體奴婢也不知,小丫鬟說得不甚明朗,要等大夫瞧過了才知曉,但奴婢想着,玉柔姑娘的丫鬟既然尋到了姑娘這,想必是江家裏頭,有人壓下了她請的大夫。”

“那眼下可派大夫過去了?”

“姑娘莫擔心,奴婢讓人帶着牌子,跟着大夫一併去了江家,只是怕江家人拿老爺說事,奴婢還擅作主張,派人去知會了語枝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你做的對,江家明知玉柔與我交好,還敢如此對她,想必也會想法子扣下我府中過去的人。”

聽聞此話,沈桃溪眉眼沉了下來,掀開褥子起身,“更衣,我去趟江家。”

自父親不在府中後,她便沉寂了好一段時日,唯有的一次冒頭,也不過就是同顧錦文的那一場退婚,想必是安靜久了,這些人,便真以爲她如今不敢擡頭了。

只是丫鬟剛將熱水送來,外頭便來了人。

金盞在外聽了幾句,斥責出聲,“那位身子不好就該去看大夫,逼着見我們姑娘是怎麼回事?姑娘說了,往後不與侯府之人來往,若她執意要進沈府,便直接去老夫人那坐着吧!”

“金盞姑娘,小的這也是沒法子,主要是三夫人……”

“金盞,何事?”

沈桃溪淨了淨臉,聽見動靜,喚了一聲。

外頭的人匆匆進來,一臉不平地道:“姑娘,清遠侯府的老夫人來了,小廝說瞧着就知病得厲害,可偏要見您!”

“你適才說三叔母,又是何事?”

“三夫人聽聞侯府老夫人登門拜訪,竟親自去府門接了人,眼下正領着那位朝菱溪苑來呢!”

想起那侯府老夫人和福安院裏的老夫人一樣,動不動就拿身子壓人,金盞越想越氣。

“也不知三夫人胡亂做什麼好人,這怕是故意做出這番模樣,想要旁人覺得姑娘您冷血!”

這次玉簪並未打斷金盞的話,向來沉穩的面上也顯露出了惱意。

這是都盯上了她們姑娘,一個個的,尋着機會便要咬着不放。

“姑娘,奴婢這就去請夫人。”

“不必,母親定是已經收到了消息,用不了多久就會過來。”

沈桃溪行到銅鏡前停下,看着裏頭的自己,擡手撫過自己烏黑的長髮。

“只是三叔母這總是親疏不分的毛病,看來是好不了。”

“那姑娘今日,可是要見那侯府老夫人?”

“見一見吧,不然她總以爲我還是那個好說話的性子。”

沈桃溪坐下,讓金盞替她梳頭,“三叔母身側那個丫鬟,上次被當衆打罵的那個,可是叫報春?”

“回姑娘,是她,正因如此,報春當晚還進了三老爺的書房,不過三老爺並未提及納妾一事,想必是不願同三夫人鬧。”

玉簪上前,想了想前幾日打聽到的消息,又想起昨日三老爺着了風寒,今日在府中休養一事。

“姑娘可是要讓那報春……”

“你去問問她,看她想不想進我三叔後院,如今時機倒是挺好,她若是想進……”

沈桃溪順手挑了幾支金簪,當成賀禮瞧了瞧,“我會替她多留一留三叔母,至於如何讓三叔鬆口納了她,還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