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葉依柔,瘦的厲害,任誰看了都心疼。
慕容烈緊走幾步來到牀邊,握住她的手。
滿臉心疼。
葉依柔瞧見他過來,熱淚盈眶:“是王爺嗎?”
“不是妾身在做夢?”
握住慕容烈的手,真實感受着他的體溫,她笑了。
笑着笑着,眼淚就掉下來。
“王爺,妾身知錯,以後再不會做那樣的事,你不要再幽閉我,好不好?”
這段時間,她的日子很是難熬。
那個男人嫌棄她勾引慕容烈的事,已經不要她了。
如果……
她再搭不上慕容烈這一頭,往後可什麼都沒了。
再加上她如今已經喜歡上慕容烈,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抱緊慕容烈!
再給他生個孩子!
誰還能撼動她寧王妃的地位!
看着這樣的葉依柔,慕容烈也是感慨的緊。
淡淡應了一聲,立刻讓郎中上前替她瞧病。.七
郎中給開了溫補的方子,又留下些舒筋活血的藥,退下。
慕容烈坐在牀邊,看着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的女人,輕聲安撫:“莫怕。”
看着眼前這張掛滿淚痕的臉,他腦子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先前,葉鳳頃那個女人看他的時候,眼底只有恨。
並無半分留戀。
那樣的眼神,攪擾得他心神不安。
卻又執拗的不願意去理會她,硬逼着自己陪葉依柔。
只要葉鳳頃讓人過來請他,他就過去。
葉依柔不知他的想些什麼,只覺得他離自己很遠。
急忙緊緊握住他的手,小臉兒上寫滿哀求:“王爺往下陪柔兒好不好?”
“柔兒一個人怕。”
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等了他七年,慕容烈看不得她的眼淚。
念着舊情,點了點頭。
葉依柔服下藥後,很快就睡着了。
慕容烈沒有走,留下來,望着這張臉出神。
爲什麼葉鳳頃不會這樣柔軟的向自己哀求呢?
一想起那個女人,又抑制不住的心煩。
鬆開葉依柔的手,在外間的貴妃椅上躺了一夜。
―――――
寂月皎皎,月光似雪。
葉鳳頃和翠兒揹着大包袱小包袱出現在葉家正門前時,府門前守夜的小廝瞪大了眼睛。
“二小姐,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現下已然是二更時分,街上空無一人。
她們揹着大包袱、小包袱,不免讓人想入非非。
小廝打量她們的眼神都變了。
因爲葉鳳頃在葉家不受寵,看門的小廝都能對她使臉色。
葉鳳頃根本不在意他是什麼臉色,大搖大擺進了門:“我來看我阿孃!”
不理會那小廝好奇的眼神,推開他,帶着翠兒去往姚淑婉的凝香苑。
彼時,姚淑婉剛剛躺下。
聽着外頭有動靜,又聽到葉鳳頃的聲音,急忙披衣起身相迎。
“頃頃,你怎麼來了?”
見到女兒,她又驚又喜。
喜的是:許久未見這孩子,着實想她了。
驚的是:看到她拿着這麼多包袱,分明被人趕出來模樣。
葉鳳頃抱着她的胳膊蹭啊蹭:“阿孃,我和慕容烈和離了,現在寧王府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不知阿孃可願收留我?”
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得有個地方睡覺。
要不然……
露宿街頭嗎?
姚淑婉二話不說,立刻吩咐丫環收拾屋子。
趁丫環收拾屋子的空當,把葉鳳頃留在身邊問話。
“你是說你向皇上求的和離?”
“還有聖旨?”
葉鳳頃笑眯眯把聖旨拿出來,推到她跟前:“阿孃可以自己看。”
姚淑婉拿過聖旨,看了又看,眉頭越皺越緊。
“你如此這般胡鬧,將來如何是好?”
女兒已然不是清白之身,便是往後有男人肯要她,男人的家裏願意嗎?
貞節於女人而言,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由得替女兒擔心未來。
葉鳳頃看得出來,姚淑婉雖然生氣,卻是真心實意在爲自己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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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歪,靠在她肩膀上:“阿孃,我可以一輩子都不嫁人啊!”
二十一世紀流行一句名言:不婚不育保平安。
一個女孩子,從她出生的那一刻開始,面對的就是種種社會矛盾。
重男輕女、婆媳關係、丈夫出軌、孩子的養育問題,等等等等。
遇上體貼妻子的丈夫,日子能過的舒服一些,若是遇上那種連枕邊人都能殺掉的男人,便是一輩子的不幸。
所以……
在這個時代,她也這樣覺得。
不婚不育,便沒有那麼多的矛盾。
只要自己足夠優秀,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很精彩。
葉夫人看着靠在自己肩上撒嬌的女兒,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你,怎麼這麼驚世駭俗?”
“你這麼做,那些人指不定說你什麼呢,往後你這耳朵可有得難受了!”
氣歸氣,還是心疼女兒的。
生氣的時候,還不忘給她倒杯水。
葉鳳頃接了她遞過來的水。
一口喝完,摟住她的脖子,笑的燦若春花。
“阿孃不要擔心,往後女兒養你!”
“我保證咱們的日子過的比現在還好!”
姚淑婉說了一大通,見她絲毫沒有要鬆口回去的意思,最後只能由得她去。
母女二人各自回房,一夜好眠。
葉鳳頃這一覺睡得格外香。
只要一想到再不用看慕容烈那張冰山臉,她就笑的格外開心。
姚淑婉洗漱完畢,讓丫環來叫她用早膳。
葉鳳頃乾脆的答應一聲,立刻起來。
早膳是翠兒準備的,東西是從她們的包袱裏拿的。
熬了小米紅豆粥,攤的雞蛋餅,抹點葉鳳頃自制的辣椒醬,又香又開胃。
姚淑婉還沒這樣喫過,交口稱讚。
母女二人還未用完早膳,二夫人許氏急切切跑了過來。
“姐姐,聽說頃頃回來了,原來是真的呀!”
昨天晚上葉鳳頃回來的時候是二更時分,她又揹着那麼多的包袱,給外人的感覺就是--
葉鳳頃被慕容烈趕出了王府。
這麼大好的機會,怎麼能不羞辱一下那對母女。
姚淑婉淡淡看她一眼,爲着女兒的名聲着想,對她說道:“頃頃只是來小住幾日。”
葉鳳頃笑着看看母親,沒有出聲。
許氏見葉鳳頃不出聲,便覺得她心裏有鬼。
“一定是被寧王殿下休了吧?”
“要不然,怎麼半夜三更回來呢?”
“我早就說過,寧王殿下那麼喜歡我們柔兒,怎麼捨得她受委屈?”
“葉鳳頃,你這被人穿過的破鞋,葉家也容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