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邵安喬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一直望着窗外。
很快,車子停在Green酒店,旋即身旁傳來李叔的聲音:“邵小姐,莫總命您上去接他。”
邵安喬一怔,卻也沒有多想什麼,點點頭開門便要走,卻又被李叔叫住。
“拿着這個。”
李叔遞過來一個紙袋,上面阿瑪尼的標誌邵安喬一下便認了出來,果真打開一看,是一套全新考究的手工制西裝。
八成是那個男人要換衣服……
想着,邵安喬接過袋子,一邊點頭一邊下了車。
記着李叔告訴她的房間號,邵安喬直奔電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尖銳的聲響卻很快飄散在寬敞的大廳中。
這座全市最奢靡的酒店,她還是第一次來。
“咚咚咚……”
確定號碼無誤,邵安喬敲了敲門,幾秒鐘後門後傳來腳步聲,很快那個男人的面孔出現在門後。
他將門大敞開,示意她進去。
裏面只剩下他一個人,中午那位陌生女人大概已經離開。
“莫總,這是您要的西裝,沒什麼事我先下去了。”
跟着莫塵軒走到臥室,邵安喬將袋子遞上去,口吻淡漠而恭敬。
見他一直盯着自己而不伸手去接,索性直接將袋子放到了牀上,旋即轉身便要走。
誰知,手腕被人一把捉住。
“你給我換!”
被迫轉過身來,邵安喬緊緊凝視着男人的面孔,眉頭微蹙。
她就知道!
可是男人的力氣很大,她並不試圖掙脫,雖牴觸卻還是應了下來。
“好。”
莫塵軒一把褪去浴袍,渾身上下只穿一條三角內褲,就這樣甚爲自在地站在邵安喬面前。
敏銳地察覺到邵安喬攥緊雙拳,一抹邪魅的笑緩緩勾起。
這樣的場景,忽然令邵安喬想起他們第二次的見面。
那時她才12歲,而他也才僅僅18歲,可一身結實精健的肌肉令他望起來成熟又性感。他的身材與面孔,足夠令所有女人尖叫,甘願淪爲他的牀上的奴隸。
幾年過去,他的身材似乎沒什麼變化,依舊那麼完美,只是更加高大了些。
可在邵安喬眼中,從前他是恩人,擁有一身神祕的令她嚮往的氣息。
可如今,他是惡魔,笑意淺淡,卻足以令她戰慄。
那身淡漠如冰的氣息,她也再向往不起來。
莫、塵、軒——
原來這三個字,是她畢生的枷鎖。
一轉眼,邵安喬來到H市已經整整一個月。
春季,天氣不再微寒,而變得和煦。
只是夜晚,風依舊有些涼,尤其是飄雨的夜晚。雨不大,卻將空氣中的熱量一絲一絲抽走。
在那條H市最著名的長橋上,一對男女站在橋頭沒有圍牆的地方。
遠遠望去,那兩張站在最邊緣的身影搖搖欲墜,彷彿風一吹便會跌落那冰冷的河水中。
細雨天,夜黑得純粹,只有河面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依稀可辨,那兩張面孔正是莫塵軒與邵安喬。
風陣陣拂過,將邵安喬那頭漆黑筆直的發吹亂,泛着微光,有種脆弱的唯美。
驀地,莫塵軒脣角勾起一抹凜冽的笑。
“邵安喬,你這張臉,真是美得讓我憎恨。可是有的時候,我還真是感謝你這張臉。”暗夜的寂靜中,一句話緩緩從那雙薄脣中溢出。
邵安喬緊緊凝視着他,目光不閃不躲,盡是倔強。
倔強中,又是一絲絕望。
她不知道他是爲何憎恨她,可是她知道,他是爲何感謝她。
想着,一抹冷笑緩緩勾起。
手指摩挲着那張美得攝人心魄的面孔,莫塵軒笑意更深,卻忽然抱住邵安喬的頭,深深吻住了她的脣。
這次的吻霸道卻不綿長,很快便結束了。
“去死吧。”
分開的時候,三個字,響徹邵安喬的耳畔。
輕輕一推,他瀟灑無情地將她推下橋。
風拂過,他額前的碎髮微微凌亂,碎髮下眸光深沉。輪廓分明的側臉,盡是深刻的冷酷與絕然。
橋離河面非常遠,遠遠望去,邵安喬墜落的身子宛若一片樹葉,脆弱而令人絕望。
終於,落水的聲音傳入橋上莫塵軒的耳中。本尖銳的聲響迴盪在冗長的夜,變得柔和而微弱。
“撲通!——”
她的世界,卻分崩離析。
因是深夜,又下過雨,河水還是非常冷。被那冰冷的觸感緊緊包裹的時候,邵安喬感到胃裏有什麼東西在翻涌,緊接着其他內臟也痛苦地抗議。
冰冷、疼痛,令她忍不住眼眶一熱,兩滴淚旋即流進河水中。
她知道她不會死,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了那個任務。
可是,此時此刻,她對那個男人的恨意還是不可控制地爆發!
莫塵軒,總有一天,我要將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加倍償還給你!
橋上,莫塵軒聽到那落水聲滿意地一笑,旋即毫不猶豫地轉身,絕然而去。
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橋的另一邊,他徑直走去,坐了進去。
等了一會兒,忽然有刺眼的光芒照亮車內小小的空間,照亮這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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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來了。
似乎有車子也駛上了橋,就停在商務車後面不遠處。
從車中慌忙地衝出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衝到橋邊瘋狂地對着河面大喊。
“邵安喬!——邵安喬!——”
漆黑的河面,卻無人迴應。
終於,中年男人脫去西裝外套,毫不猶豫跳入了那冰冷的河水中。
車中,莫塵軒靜靜地望着這一切,面上掛着勢在必得的笑。
邵安喬,你還真是不簡單。
“李叔,走吧。”
斂去脣角的笑意,他變得淡漠不驚,一雙幽深如墨的眸中捕捉不到一絲溫情,只淡淡地吩咐了一聲。
很快,車子開動了。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黑暗與絕望充斥着一切。
不眠之夜,緻密而深沉。
也不知駛了多久,車子似是駛到了郊外,甚爲偏僻的地方。月光卻清冷起來,令夜不再那麼漆黑。
一個簡陋的四四方方的倉庫前,停着衆多車輛,大部分都是麪包車,黑色商務車停在一旁。
另一旁,停着一輛紅色的法拉利。
所有車的車燈全部亮着,車中的人卻都不見了蹤影。
偏僻空曠的地段,皎潔清冷的月光,倉庫望起來有些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引擎聲打破了沉寂。
又有車子駛來,剛一停下,便從車中衝出一個渾身溼漉漉的男人,正是方纔跳下河營救邵安喬的男人。
他似是急於做什麼似的,毫不猶豫朝倉庫衝去。
“咣噹!——”
大門被狠狠推開,尖銳的聲響劃破天際。
《致命囚寵:冷情總裁寵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