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蕾做了一個深呼吸,內心不斷地對自己說:厲霆琛是她的病人,她要有耐心。
站在厲霆琛的角度去看他所遇到的事,他會有這麼強的防備心也是很正常的。
他由以前人人羨慕的人生贏家,全城女生都想嫁的白馬王子,到現在羣嘲的殘廢,娶的妻子還是家裏長輩強塞過來的。
某種程度來看她嫁給厲霆琛,是厲家花錢給他買的媳婦。
這對厲霆琛來說,就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沈心蕾要是普通人,她可以不考慮厲霆琛這些問題。
但她說了要給他治腿,他就是她的病人。
面對自己的病人,沈心蕾總是有耐心的。
沈心蕾冷靜說着:“我說我會治好你的腿,是百分百真心的。我不是什麼人的線眼,就算以後有人高價找我來傷害你,我絕對不會答應。”
厲霆琛沒有開口接她的話。
沈心蕾知道他把她的話聽進去,繼續開口:“現在你是我的病人,我一切以你爲主。”
厲霆琛薄脣開啓:爲什麼?”
他沒頭沒尾的提問,沈心蕾卻瞬間明白,他提出這個問題是在問她,爲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她並不覺得她對他有多好。
但他卻這麼問了,她也痛快回答:“因爲我要當一位好中醫。”
沈心蕾很平靜地說出這些話,眼裏的光芒讓他們看到,內心也是感到震驚的。
有些人天生樂觀像冬日太陽一樣,溫暖人心又不傷人。
厲霆琛心裏有一些微妙的感覺,說不清是高興還是鬱悶,掃了她一眼,隨後轉頭看向高馳:“按照她說的,起草一份合同。”
還在感動的高馳,錯愕地看向厲霆琛。
那眼神就在追問“在這麼浪漫的氣氛下你居然說出這麼歹毒的話”的意思。
沈心蕾嚇了一跳:“怎麼還搞上合同了?”
“你不是說讓高馳做見證,合同一步到位。”厲霆琛好心給她解釋。
沈心蕾聽到眼角抽了抽。
她讓高馳見證,想着大家當面把話說清楚就行,沒想到還要籤合同的。
萬一碰到黑心合同,她就慘了。
厲霆琛在商言商:“我發現你這個人嘴巴有點碎,一興奮就喜歡承諾人,防止你上頭,還是定一份合同吧!”
“那我還要謝謝你了?”沈心蕾嘲笑地說着。
厲霆琛點了點頭,大方地接受她的感謝:“不客氣。”
“……”沈心蕾一口老血涌上喉嚨。
在懟人的方面,只有她懟得別人胸口發悶。
吵架方面她就沒有輸過。
沒想到遇到厲霆琛,她總是被氣得說不出話。
沈心蕾不想被他牽着鼻子走,突然靈光一閃,開心地說着:“你說籤合同可以,我要求我們拍個視頻,以視頻爲證。”
“這個好。”高馳馬上附和沈心蕾說着。
厲霆琛馬上一刀眼神掃向高馳。
高馳在幫沈心蕾,他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是不是忘記是誰發工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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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馳內心大喊冤枉,他是看到厲霆琛再這樣作下去,沈小姐被氣跑了。
高馳左右爲難時,想到有個理由,趕緊把旁邊的藥材提到沈心蕾的面前:“沈小姐,這是剛剛你讓我買回來的中藥材。”
“……”沈心蕾看了看中藥材。
原本是給厲霆琛製作更屬於他的小香包的。
現在她一點也不想了。
“沈小姐,明天你回門的禮品,琛哥已經讓人多加幾盒補品,最適合大傷初愈的人用。”高馳輕聲勸着。
聽到父親,沈心蕾神情緩和許多。
特別是最後一句,很打動沈心蕾的心。
父親還在昏迷中,也算是祝福她父親醒來喫補藥。
面對重視的人,只要對方平安,關於一些玄學的好話,沈心蕾願意收下的。
她接過高馳手中的中藥材,看了看他們說着:“那我先回房趕出來。”
等沈心蕾離開後,高馳看向厲霆琛說着:“其實沈小姐挺不容易的。”
“怎麼,你心疼了?”厲霆琛涼涼地反問着。
高馳趕緊舉起雙手說着:“她是你老婆,怎麼也輪不到我心疼。”
厲霆琛眼神冰冷看向他。
高馳賠着笑,但說出的話還是那麼氣人:“我覺得沈小姐和琛哥你很般配呢!”
一個沒心眼,一個不高興。
站在一起的畫面有點搞笑。
厲霆琛冷呵一聲:“你什麼時候學會拉皮條了?”
“我只是希望你和沈小姐好好相處。”高馳真誠地說着,“她挺好的,她說過會治好你,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厲霆琛腦海裏閃過,剛剛沈心蕾說她想成爲一位好中醫時的模樣。
那張臉好像開了光似的。
“我和她不可能的。”厲霆琛突然開口說着。
“嗯?”高馳不太明白他怎麼突然說出這句話。
厲霆琛更加堅定地說着:“這輩子都不可能。”
像是在提醒高馳不要亂配對,更是在掩飾自己發神經亂說話。
高馳原本還想說什麼,不過想到厲霆琛的情況,最後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
沈心蕾除了喫飯以外,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
等到幾個小時後,她終於做幾個小香包。
因爲厲霆琛的臥室比較大,需要用到至少5個小香包。
看到最後剩餘的材料,她也簡單給高馳弄了一個提神醒腦的小香包,
讓高馳掛在車裏,這樣開車就不會太困了。
“沈小姐,你記得我說開車會困的話啊!”高馳今天和沈心蕾聊天時,隨口提到開車時間太久會困的話,沒想到沈心蕾記下了。
現在還給他送這禮物。
被人惦記的感覺,真的很好。
高馳雙手放在衣服兩邊擦了擦,這才小心翼翼接過她手中的小香包。
“不客氣。”沈心蕾擺了擺手說着。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明天要早起去見我父親。”沈心蕾說完後馬上轉身回自己的臥室。
留下厲霆琛和高馳面對面。
厲霆琛看出沈心蕾故意不理他的,臉色微微發黑。
“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過來。”高馳說完拿着自己藍色小香包跑了。
厲霆琛看到高馳手裏拿的小香包,也轉身回臥室。
這晚,厲霆琛躺到牀裏,隱約聞到淡淡的香味,失眠的他慢慢閉上雙眼,很快睡着了。
沈心蕾好不容易睡着,夢中出現厲霆琛那張棺材臉,聲音冰冷地說着她嘴碎,她氣得想開口,在夢中怎麼也說不出話,急得沈心蕾滿地打滾。
“你才嘴碎。”沈心蕾氣得從夢中驚坐起來,大口大口喘着氣。
過了好一會兒,沈心蕾才重新躺下:“只是做夢而已。”
過了10分鐘,沈心蕾氣得睡不着,腦海裏不斷閃過白天厲霆琛的話。
“我非要讓他看看我的厲害,不然以後總被他欺負了。”
沈心蕾馬上從牀跳下來,披好外套,帶上十根銀針。
沒錯,她打算夜襲厲霆琛。
新仇加舊恨。
必須要扎他幾針才能解氣。
沈心蕾很快悄悄摸上厲霆琛臥室的門把,輕輕地扭。
門開了。
她嘴角壓不住地往上揚。
哼哼!厲霆琛,我來了……不對,這太奇怪了。
是厲霆琛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