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顧寒霆確實不會良心不安。
甚至他居然還跟一個長得像我的女孩一起喝酒。
也不知道他心理得強大到何種地步。
話說回來,心理不強大,他也不會殺人了。
顧寒霆走到傅南州面前,看着他的眼。
“當初你哭着鬧着不肯讓汐汐和我訂婚,我以爲你有多喜歡她。”
“結果,你連她居然都能認錯。”
“所以,汐汐呢?她出事了?”
我愣了一下。
當初是傅南州不肯讓我和顧寒霆訂婚?
這件事爲什麼我一點都不知情呢?
我發現,我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傅南州。
我看着神情冷沉下來的男人,喃喃道。
“傅南州,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傅南州皺眉漠然的看着顧寒霆,“與你無關!”
顧寒霆嗤地笑了一聲。
那笑容,飽含了很多,複雜到我根本無法分辨。
我在旁邊拼命的喊叫,“不,怎會無關呢。”
“他是殺我的兇手啊!快把他抓起來,快!”
秦風看了看顧寒霆,又看了下傅南州,“你們認識?”
“不認識。”傅南州搶先一步否認。
顧寒霆笑笑沒說話。
秦風皺眉,顯然對傅南州的話存疑。
畢竟兩人剛纔的對話,怎麼看都不像是不認識的樣子。
不過秦風沒有多問,只是看着顧寒霆,“顧先生是吧,我可以問一下你和喬汐是什麼關係嗎?”
“剛纔聽你說,你們差點訂婚,那你們應該很熟吧?”
“不熟。”
顧寒霆拒絕得好不猶豫,“我甚至都沒和她見過面。”
他臉上掛着淡淡的恰到好處的微笑,那嘴角的笑弧讓我感覺到毛骨悚然。
我哆嗦着,“不,他說謊,他是兇手,是他殺了我!”
可惜不管我怎麼指控,都沒人能聽得到。
我忍不住感到絕望。
難道真的就這樣讓這個殺人兇手逃脫了嗎?
秦風疑惑的看着他,“聽你剛纔所說,你們差點訂婚。”
“這樣的關係,你們不該素不相識才對。”
“對啊,你也說了是差點。”
顧寒霆從表情到神態都很自然,“這不是被某人給攪黃了麼。”
“這樣啊!”秦風垂眸,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說的。
顧寒霆看着秦風,“不過我很好奇,你剛說你來調查一起失蹤案件……”
“難道說,喬汐失蹤了?”
我諷刺的勾了勾脣,“別演了,我有沒有失蹤,你會不知道?!”
“不就是你親手把我給殺了麼!”
“就目前我們調查的線索來看,喬汐確實是失蹤了。”
秦風說完,看了傅南州一樣,“不過傅先生一直堅持,喬汐只是在跟他鬧着玩。”
顧寒霆皺眉,“誰會拿這種事鬧着玩?”
我察覺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指無意識的摩挲了一下指尖。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傅南州面不改色,“喬汐會!”
他還是堅持,我不是失蹤,是自己躲起來。
“既然喬汐不在這兒,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蘇子葉趕緊追上去,“南州哥,等等我,我有話跟你說……”
我本來也應該跟着飄走的,但是我又實在想搞清楚,這個顧寒霆到底爲什麼要殺我。
所以忍耐着恐懼,站在原地沒有動。
秦風看了眼傅南州離開的背影,然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顧寒霆。
“顧先生,有任何關於喬汐的信息,都可以聯絡我。”
顧寒霆伸出兩根手指夾過名片,微笑點頭,“好。”
秦風也走了。
我很想讓他留下來,再盤問一下顧寒霆。
但是我知道,自己說的話他根本聽不見,也就放棄了。
包間門被關上,顧寒霆轉身回到沙發。
在他轉身的瞬間,我看到他陰鬱得幾乎滴水的眼,閃爍着凜然殺意。
叫虎哥的男人在他坐下後,畢恭畢敬的開口。
“顧先生,實在抱歉,是我們找錯了人。”
然後衝那個長得像我的女孩招手,沒好氣的低吼一聲。
“還愣在那兒幹嘛,趕緊滾!”
女孩有些委屈的咬了咬脣,期期艾艾的道,“那你答應我的事……”
虎哥當時就怒了,“還敢跟老子提條件,真他媽以爲自己多值錢呢。”
迎面而來的羞辱讓女孩當即紅了眼眶,死死咬脣瞪着虎哥。
最終還是什麼都不敢說,開門走了。
她走後,虎哥又看着顧寒霆,“顧先生放心,既然收了錢,我們一定把人給你找到。”
顧寒霆擡手拽了拽領帶,“儘快!”
“是。”
我有些震驚的看着他。
什麼意思?
他是在找……我嗎?
可惜不等我再聽清楚,傅南州已經走出一公里外,我的靈魂被拽了過去,被迫跟着他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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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打着車窗,想要下去,可是卻像是被一把無形的鎖給牢牢鎖在他身邊一樣。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他殺了我,爲什麼還要找我的下落呢?”
有太多的謎團困擾着我,我很想立刻搞清楚。
可是我沒辦法,我說的話,沒有人聽得見,我就算再着急也什麼都做不了。
而且,傅南州還因爲對我的偏見,一直干擾警方調查。
絕望如同藤蔓,籠罩我的內心。
我癱軟在椅子上,看着傅南州陰沉着臉把車開得飛快。
他心情似乎很差,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惹得一片衆怒,喇叭聲此起彼伏。
我看他近乎找死一樣在城市內飆車,想着他這會兒心裏大概正在罵我吧。
或許他還在想,要是找到我,肯定要先給我幾個巴掌,然後再掐死我。
我忍不住勾起脣角。
可惜啊,他這口氣,註定是沒辦法發泄出來了。
又一個紅綠燈路口,我以爲他還會跟剛纔一樣一腳油門飈過去。
誰知道他突然踩了剎車。
靈魂沒有重量,也就不存在慣性啥的了。
我定定看着傅南州,只見他一雙眼裏怒火翻涌,手指抓着方向盤用力握緊,指節都泛起青白顏色。
“喬汐!”
我的名字,被他從牙縫裏擠出來,帶着濃重的恨。
就在我以爲他又要接上一句咒罵,或者是威脅的時候。
卻聽到他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喬汐,你究竟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