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輕晚回濱湖別墅,陸明遠兄弟倆正在打遊戲。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愛好驚人的相似。
“我說,你們對歐陽勝宇幹了什麼?”
歐陽勝宇要幫沉夢搞事情,陸輕晚攛掇親哥幫她報仇,可是這才幾天功夫,人就稀裏糊塗進了監獄,動作太麻溜了吧?
屏幕上彈出“大吉大利今晚喫雞”,陸明遠才放下手機,“他做的不少事都違法亂紀,找幾個污點捅出去,送進監獄分分鐘。”
陸亦琛補充,“舉例說吧,歐陽勝宇套用了光影一百萬流動資金,以前我當他是親人,一百萬也不算什麼大事,沒跟他計較,但是他居然死性不改,那不好意思,我肚量有限。還有,他跟沈雲霄聯手以後,借用沈雲霄的身份,空手套白狼,從華康資本拿到五百萬的融資,我跟華康老總簡單聊了幾句,他就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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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遊戲累了,陸明遠打開一瓶王老吉,咔噠開啓,“歐陽勝宇就是個爛人,我黑了他的微信,涉及到幾筆非法交易,還有各種嫖資,你懂。”
陸亦琛非常不理解,他哥爲什麼這麼low,居然只喝王老吉,難道不懂還有個涼茶叫加多寶嗎?不對,還是讓他看看農夫山泉和百歲山吧,畢竟礦泉水比涼茶便宜。
打開一罐德國黑啤,“歐陽振華給我打電話,哭着喊着讓我幫他一次,我拒絕了。姐,你最近去醫院嗎?聽他說歐陽清清醒了,但是什麼也記不起來,鬼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我不會去看她,你隨便。”
是應該去一趟醫院的,周夢蝶還躺着,陸輕晚還沒探望。
還不到產檢時間,陸輕晚沒跟程墨安說,讓陸明遠陪着去了次華夏醫院。
周夢蝶住頂層的特護病房,負責給他治療的,都是孟西洲科研組的專員,陸輕晚去的時候,剛好孟西洲給他做檢查。
在監控視頻裏,陸輕晚看過他遍體鱗傷的模樣,可是近距離的直面那刺眼傷痕,衝擊力還是太大。
陸輕晚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好在有哥哥陪伴,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麼撐住。
“他怎麼樣?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陸輕晚問這些話時,聲音因悲傷而顫抖,儘管她看上去淡然無波,尾音已經出賣了所有的情緒。
孟西洲合上病歷本,臉上的表情無法輕鬆,“說不好,你別看他外面血粼粼的挺恐怖,其實最恐怖的在裏面,我給晏河清做檢查的時候,還以爲再也遇不到那種程度的變態,但是特麼的變態這玩意兒,還真是沒有最變只有更變,喏,你眼前這個怪咖就是其中之一。”
陸明遠打量周夢蝶,看外傷的確丟了大半條命,能活着也是奇蹟了。
陸輕晚橫着眼睛白他,“能說句重點嗎?我時間很寶貴!”
孟西洲推了下滑到鼻樑上的眼鏡,“這麼說吧,他體內的沒一個器官,都被病毒侵蝕過,請注意我的措辭,是……過,意思是,他的器官在經歷過病毒侵蝕以後,居然頑強的活了下來,發生了變異,且具有了很強的抗體,一半的病毒根本無法再入侵,同時也造成另外一個情況,他……對藥物也有抗體,普通的藥物一旦進入他的體內,都會產生排異。”
“你意思是,他現在藥石無醫?就等着死?對藥品排異,怎麼治病?他的外傷也無法癒合嗎?流血這麼多,不是等着死嗎?”
陸輕晚急了,什麼叫無法吸收藥物,那不是跟餓了不能喫飯一樣的意思嗎?
孟西洲抽出白大褂上面口袋的筆,在病例單上做了個記號,“但是呢,他遇到我,那就不一樣了,我是幹什麼的?專治各種疑難雜症,我不敢說他一定生龍活虎,但是呢,經過我的治療,絕對讓他喫嘛嘛香,見枕頭就睡着。”
陸輕晚對此抱着懷疑態度,“孟西洲你說真的?這次不是吹牛?”
放在以前,孟西洲不敢打包票,但是晏河清是活生生的例子,治療方案沒問題,只要更換配方即可,治癒周夢蝶想必也是探囊取物。
只是……週期或許會長一點。
“嗯,真的,只是他的康復要慢,大概三個月後,外傷也才能癒合,哎,夠狠的,打的皮開肉綻。大明東廠也不至於這樣啊,何況他親爹,我想問一下,確定是親爹嗎?他是不是撿來的孩子?”
呵呵,那樣的親爹嗎?真不敢恭維。
陸輕晚小心翼翼問道,“他醒過來以後,不會變成綠巨人、鋼鐵俠之類的嗎?”
陪伴孟西洲做檢查的研究人員一聽就樂了,“程太太,您不愧是搞藝術的,想象力真豐富。可惜啊,咱們醫學不是拍電影,沒那麼多科幻成分。”
“不過……”孟西洲盯着依然昏迷的周夢蝶,憂心道,“不排除他神志和記憶混亂的情況,也許還會脫髮,哦……雄性激素說不定也要減弱,到時候會變成女人也不一定。”
陸輕晚決定不聽他胡扯。
越說越像扯淡了。
孟西洲最後道,“他會不會記憶混亂不好說,但是你那位表妹,好像真的失憶了,你不去看看?”
“哦。要去。”
早就想探探虛實了。
孟西洲瞅了瞅一直沒說話的陸明遠,“嘿,帥哥,你是陸輕晚的哥哥?幸會幸會!”
陸明遠點頭算是正式建交,“孟大夫醫術高明,佩服。”
“回頭有時間找你喝酒,今天恐怕沒時間了,我還有一臺手術。”
“你忙,咱們再約。”陸明遠言簡意賅。
據說這位孟大夫,當初暗戀他妹,差點跟程墨安爭起來,此人外形條件氣質能力都不錯,只是遇到了更強的對手,失敗了也不意外。
孟西洲嘖了嘖,等兄妹倆離開,感慨,“陸輕晚是個話癆,她弟弟嘴巴也賊利索,怎麼親哥這麼惜字如金,是不是一個媽生的?”
嗯,有待考究。
走到歐陽清清的病房,還沒進去,陸輕晚便聽到王敏芝的聲音,“清清啊,喫一點,多少喫一點吧,一天不喫東西肯定餓了。”
居然能喫東西?恢復的這麼快?
接着,陸輕晚聽到歐陽清清撕心裂肺的慘叫,“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殺人狂!放開我!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王敏芝苦苦哀求,“清清,我是媽媽啊,你連媽媽都不認得了嗎?清清你看看,我是媽媽啊。”
“不,你不是!你是我媽?你……你到底是誰?你爲什麼要騙我?我怎麼在這裏?”
陸輕晚蹙起眉頭,小臉兒皺巴巴的擰在一起,“哥,你覺得她真失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