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影子斜長的打在帳篷外的草地上,明明離着喻色很近,可卻給她一種落寞的感覺。
她剛在心裏醞釀着要說點什麼,就聽墨靖堯道:“雪娜,你越矩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但這一刻更多的透着責備。
他是不喜歡雪娜這樣問自己吧。
喻色恍然擡頭,剛想要說自己已經懷上了他墨靖堯的孩子,就見雪娜慌了的站了起來,“對不起呀,墨少,我不是故意的。”
雪娜也不知道她哪一句說錯了。
不過她是第一次見到墨靖堯這樣冷冰冰的樣子。
於是,這明明是熱帶的海島,可她莫名的就覺得冷,還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墨靖堯這個人,雖然爲這座小島做了很多慈善的事情,但是她此刻看他,還有一種懼怕的感覺。
他是一個天生讓人畏懼的男人。
渾身上下自帶一種威嚴。
“你走吧。”墨靖堯冷聲的趕人了。
在他的心裏,孩子這個問題已經是他與喻色間的禁忌了。
他甚至不能把她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又哪裏能讓她爲他生一個孩子呢?
他真的沒辦法。
他給不起她一個孩子,已經很對不起她了。
所以,他不喜歡任何人與她說起孩子的事情。
所以他說雪娜越矩了。
這是喻色第一次看到墨靖堯渾身冷意的趕一個人。
他這樣,其實壓力也很大吧。
她忽而有些不忍,脫口就道:“不是,其實我……”
結果,她才衝動的要告訴墨靖堯她已經懷上他的孩子了,好撫平他此刻眼角的落寞,讓他不要再因爲她而不開心,結果墨靖堯直接把她給打住了,“小色,這事以後再說,早晚會有的。”
這意思就是從現在開始,不要再提這件事了,這樣不提,就是少些刺激她。
可是現在就算是提也真的刺激不到她了。
她已經懷了孩子了。
雖然是今天才懷上,但是她已經很確定了。
她的身體,都不用去醫院檢查,她自己就能確定。
“靖堯,我懷上了。”忍不住的,她還是說了,她真看不得他難過的樣子。
結果,墨靖堯伸手就捏了一下她的臉蛋,一付你這是在哄我的樣子,“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懷上了,嗯,你說懷上就懷上了。”
說完,就把她攏入懷裏,緊緊的摟着,生怕她一下子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似的,“小色,我們一起好好的。”
只要他們在一起就好了。
至於孩子,真的不需要。
他們還這麼年輕,不需要想那些。
嗯,墨靖堯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好,必須好好的。”相比於墨靖堯的深沉,喻色卻是放鬆的。
她是真正的放鬆。
她其實對墨靖堯是有些無語了的。
她都說她懷上了。
可是他雖然嘴上說知道了,其實一點都沒相信。
真是愁暈了。
第一次知道說真話但是人家就是不相信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有點捉急。
可是捉急也沒用,墨靖堯就是不相信呀。
她拿他還真是沒辦法。
看來,只能等她肚子真的大起來,然後用事實來告訴他,她是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到時候,他就算是想不相信,也要相信了。
畢竟,肚子都大了。
想到這裏,喻色就不再糾結了。
如果他們沒有天天在一起的話,那只看她的身形,怎麼也要四個月他纔會發現的。
但是只要他們天天在一起的話,同吃同睡,他只要看到她過三個月後的肚子,一定會發現的吧。
就算是男人的反應遲鈍些,也應該發現了吧。
嗯,就等三個月,很快的。
眼看着墨靖堯還因爲雪娜的一個勸說一臉的陰沉,喻色身子一軟的就沒骨頭般的靠到他的身上,“靖堯,我聞到烤肉的香味了,是不是烤好能吃了?好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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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烤好了,我抱你去喫。”他說着,終於從剛剛的落寞中走出來,然後出了帳篷就彎身抱起了喻色,朝着幾步外的烤爐走去。
香氣越來越濃。
感覺上,比她從前在T市喫過的墨家的大廚滷的燒烤還要好聞。
聞着這麼香,那喫起來一定更香。
到了。
墨靖堯把她放在烤爐旁鋪了涼蓆的草地上,就遞了一串肉串給她,“你喫。”
喻色一路過來,被香氣薰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接過來就要去喫。
“慢點,小心燙。”墨靖堯伸手擋了一下,“吹一吹再喫。”
瞧他哄孩子般的樣子,喻色開心的笑了,乖乖的吹了吹,這才咬下了第一口,然後只咀嚼了一下眼睛就亮了,“墨靖堯,好好喫呀,你這水平已經超越你家的大廚了。”
這男人不下廚則矣,一下廚就是高水平級別的,厲害了。
要不是忙着喫肉串,她一定比幾個大拇指給他。
“是這島上的肉質好。”墨靖堯見她喫的香,笑着說到。
她喫的香,他就暫時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他就開心。
正喫着的喻色一聽到他這樣說,立刻停下了正要咬下一口的動作,“這……這肉該不會野味的肉吧?”野味的肉不能喫,會得傳染病的,喻色一下子緊張了,同時手也落到了小腹上,她該不會吃了一口就得上什麼病了吧。
結果,她才說完,墨靖堯就笑了,“放心,這不是那種純野生的動物的肉,這是家養牛的品種,不過是完全放養的牛罷了。”
喻色這才放心了,“就是沒有餵過飼料,全都是喫野草長大的牛,對不對?”
“嗯。”
野味那種,他從來不碰。
多有錢也不碰。
喻色是一串接一串的喫着,從沒有過的滿足。
也許是肉質又鮮又嫩的原因,喫起來特別香。
喫着喫着,肉串的味道又變了一種,“這是什麼肉?”
“雞肉。”墨靖堯不能說是野雞,因爲品種的確是家養的雞的品種,但也是放在山裏放養的,也的確不是野雞,但是因爲山裏放養的原因,肉質堪比野雞一樣的美味。
還是他剛剛現去打來的雞。
現殺現烤現喫。
不然不可能這麼香的。
“墨靖堯,你也喫一串再烤,我又不急着喫。”喻色忍不住的拿了一串就遞到了墨靖堯的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