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影視公司租吧,濱城這麼多電影公司,應該不難。”
唉聲嘆氣解決不了問題,陸輕晚拍拍屁股,說走就走。
葉知秋笑呵呵的攔住了她的一只腳,“你晚上和孟西洲的父親共進餐玩,好不好喫啊?”
不提還好,經她這麼說,陸輕晚腦門嗖嗖長出兩個犄角,“別提了,孟西洲奇葩的基因就是從他爸身上來的,他們老爺子太有意思了……”
巴拉巴拉,陸輕晚把飯局上的七七八八全交代,“作何敢想?”
“歪打正着了唄,他爸就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奇葩父子,奇葩兒媳婦,你們三個一起生活,《生活大爆炸》!”
陸輕晚沒心情跟她討論婚姻家庭,把文件夾塞給她,“爆炸?再不弄到器材,咱們該爆炸了!姑娘,先謀生,再謀愛。我去海納看一眼,他們剛拍完新電影,攝影機估計還在。”
回想今晚的飯局,陸輕晚腦袋裏只有清晰的兩個字——奢華。
奢華的飯店,奢華的菜品,奢華的酒水單,還有,孟西洲父親一身不知道牌子卻高檔奢華的西裝。
那樣好的料子和版型,跟禾助理包裹她的那件很像,像一個設計師出品。
孟西洲只是說他父親做生意,但今晚的派頭讓陸輕晚意識到,他們家條件很好,輝騰豪車,百達翡麗的手錶,手工定製的西裝。
所以,孟西洲是個富二代。
“爲什麼不直接找絕世?絕世的攝影棚肯定有閒置器材,你先問問禾助理。”
“出了問題就找他?太現實了吧?不能把人家當成工具利用,這事兒你先別跟絕世說,他們給錢,咱們辦事,我不想變成絕世的拖油瓶。”
邏輯上是這樣沒錯,可葉知秋思來想去,“晚晚,齊晏聶冰盧卡斯,外加直升飛機,你還以爲絕世就是咱們的出品方嗎?”
陸輕晚撅噘嘴,“那是因爲,程墨安想睡我。”
……
“陳助理,這批藥哪兒有問題?”
孟西洲驅車趕到醫院,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陳紀年坐在他的辦公室,手邊的茶杯空了。
陳紀年打開藥品的單子,“有通過公司醫療系統做手術的患者反映,華法林鈉的價格翻了八倍,雖然是公司買單,但員工想要一個說法。”
“靠!漲價也找我?我又不是藥監局,還有,你員工多大年紀了?目前華法林鈉的售價不到二百,爲了這個居然能驚動你?你可是程二爺的高級助理。”
孟西洲晚飯沒喫爽,帶着氣呢。
陳紀年把患者的病例推開,“五十歲,我們公司的中層領導,他患有心臟病多年,一直服用這種藥,他說去年只賣十幾塊錢,今年突然漲到一百多,你們醫院開藥單沒有給任何解釋,合理嗎?”
額……居然是他的患者,病例單簽署的是孟西洲三個字。
“我知道了,回頭我親自跟他交流,藥品漲價不是醫院來定,而是藥品生產商和市場規律,絕世這樣的上市公司難道不懂?”
陳紀年友善提示,“說到生產商,京都的楚氏製藥還不錯,價格公道,不需要進口稅,而且……”
孟西洲警惕的繞着陳紀年走了半圈,“你跟楚氏有合作?你認識我老師楚洛寒女士嗎?還是,你跟她丈夫龍梟有往來?”
孟西洲最近在琢磨,要不要找個時間去京都看望恩師呢?畢竟自己的醫術有她一半功勞。
“算認識,沒正面接觸過。絕世和MBK集團聯合出品了兩部電影,龍先生涉足電影業以來,發行了一部熱賣大片,是個商業奇才。”
陳紀年對龍梟此人印象極好,他做事十分冷靜客觀,說話直接乾脆,而且出手闊綽的令人驚歎。
據說他和他太太的愛情故事還被寫成了小說,叫什麼《誘妻入懷:前夫,請溫柔》。
名字有點爛俗,內容卻賺取了無數少女的芳心和眼淚。
“華夏醫院一直堅持用最好的藥品和醫療器材,我聯繫一下總部問問,如果價格真的做了調整,你就別跟我瞎比比了——你先別走,聽我打完電話。”
孟西洲找到楚醫生的號碼,一手拽陳紀年的袖子,一手撥號,很快電話就通了。
“楚醫生,打擾你休息沒?”孟西洲對恩師非常禮貌客氣,和當年插科打諢耍寶的實習生大不相同了。
“沒呢,剛做完手術。去濱城兩年,第一次給我打電話,遇到麻煩了?”那邊有摘手套的聲音,手術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可以腦補楚醫生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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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主要是想您啦!問候您!給您拜個早年!”
六月拜早年?
“說正事吧。”楚洛寒還不知道這個徒弟嗎?孫猴子性格。
“華法林鈉最近突然漲價,楚氏製藥怎麼沒給出解釋?我這邊有患者想了解爲啥。”
“公司官網有通知,上週調整的價格,目前市場行情逼着價格往上走,我們如果不跟着漲價,其他製藥商不依不饒,宛城和平西製藥已經漲到了一百八,看股市走向暫時不會跌。”
楚洛寒耐心的詳解一番。
“好嘞,謝謝老師!改天我去京都看您,請您喫飯!”
“順便把當初給女作家阿姨看病的心得寫完,幾年了寫不出來一份心得,我在考慮撤銷你的職稱評定。”
“是是是!馬上就寫!”
放下手機,孟西洲底氣十足的扯陳紀年領帶,“聽到了嗎?全國漲價,跟我們醫院無關,我們不賺差價。”
陳紀年抽回領帶,送他一個微笑,“好,謝謝孟大夫,我先走一步。”
“你今天來找我,就爲了這個?沒別的目的?”孟西洲踢踢皮鞋,琢磨來琢磨去,有事兒呀!
陳紀年微微一笑,“重要嗎孟大夫?”
等會兒等會兒,他和陸輕晚喫飯,陳紀年找他茬兒,那麼……靠!程墨安你個腹黑的老狐狸!
等着!你給我等着!
……
陸輕晚拜訪了海納影視部副總,但對方說他們的器材當時就直接搬到了下一部戲的攝影棚,目前沒有閒置。
“我的夢說別停留等待……”
陸輕晚坐在馬路牙子上,電話響的時候,她正在按摩腳底板,“孟西洲,你丫給我閉嘴!你敢多說一個字,我拉黑你!”
然後,掛電話!
雪亮的車燈自左邊射過來,陸輕晚伸手擋了擋,豈料車子竟然挨着她的腳停下了。
車燈沒有熄滅,駕駛艙的門從裏面被人推開,走下來一個長裙白腿的女人。
陸輕晚順着她光潔的美腿往上,然後眯了眯眼。
“又見面了,陸輕晚。”
頤指氣使的腔調,天生高人一等般,說話時慣性的輕哼,手指搭上上臂,一下一下的點。
這個女人啊!她一點不想見!
陸輕晚繼續揉腳心,兩個手抱着腳做舒展運動,皮笑肉不笑的歪了下嘴,“白小姐,我沒叫滴滴專車,你咋來了呢?”
白若夕知道她嘴巴賤,所以沒當回事,而是居高臨下睥睨她狼狽的樣子,“陸輕晚,聊聊吧。”
陸輕晚拍拍身邊的路基,也不管上面是不是有灰,“聊唄,坐。”
最近總有人想跟她聊天,陸輕晚想說老孃不是心理諮詢師,聊你妹!
白若夕黛眉輕顰,精緻的臉上盡是鄙薄,“上車。”
陸輕晚拍拍爪子,“行唄!你讓我上車,別矯情巴拉的說我弄髒你的車。”
回答陸輕晚的是打開的副駕駛門。
她欣然的聳聳肩,“謝了!”
白若夕車內有很重的蘭蔻真愛愛戀系列香水味道,熟女們以此表達自己對愛情的期待,說白了就是釣男人神器,像什麼斬男色口紅,哎……女人都這麼寂寞?
“跟我聊天按分鐘計費,一分鐘一百塊,”陸輕晚攤開手,“預付款五分鐘的。”
白若夕眼睛用力的眯成了一道線,“陸輕晚,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沒瘋啊,一分鐘一百,五分鐘五百,給錢開聊,不給……我下車。”陸輕晚最不待見白若夕這種人,出身不錯,還上趕着傍大款。
啪!
白若夕甩出厚厚一疊粉色人民幣,“拿去!”
陸輕晚在手裏頓了頓,目測有兩千塊,“看你這麼有誠意,送你十分鐘的,這半小時屬於你。說吧!”
白若夕真的很想弄死她!
“你晚上見了孟西洲的父親?”
陸輕晚擡擡眼皮,狐狸的精光若隱若現,“喲……這都知道啊?你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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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夕不耐煩的白她一眼,似乎跟她坐在一起對她的身份是羞辱,“你跟孟西洲什麼關係?爲什麼見他父親?”
白若夕當晚也在玲瓏閣喫飯,她看到孟敖一個人在包廂,本想過去打聲招呼,可沒想到孟西洲會帶陸輕晚過去。
遺憾的是,他們在包廂裏面,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孟敖離開的時候,心情很不錯,跟幾個人說說笑笑的。
陸輕晚扁了扁小嘴巴,歪頭瞅白若夕,“我跟他什麼關係,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暗戀孟西洲啊?”
“你胡說什麼!孟西洲是我……”白若夕咬咬牙,憤怒的辯詞幾乎脫口,“你管我是什麼關係!現在是我在問你!”
陸輕晚卻不放過她的閃過和隱瞞,“這麼着急幹嘛?難道你和孟西洲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
要不要讓晚晚同學知道真相?在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