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他們的套房。
卓簡對他的事情不在意,只是運動出汗越來越多,身上線條也越來越明顯。
她不太愛化妝,下了班就是素顏,回老宅的時候笑容也越來越多了,長輩們還算欣慰。
可是有一天她陪老爺子下棋的時候,老爺子突然心臟疼,她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
“爺爺。”
她嚇的跪倒在地上,扶住要到倒下的老爺子。
——
醫院裏,忙作一團一段時間。
等老爺子好不容易平復了,帶着氧氣打着針被送進病房。
王悅跟傅正直陪在裏面,她站在外面琢磨着要不要給傅衍夜打電話。
這麼大的事情無論怎麼說都該告訴他。
其實一開始爺爺倒下的時候她就想喊他。
可是……
那時候偌大的客廳裏,她一回頭,什麼人都沒有,更別說是他。
於是她沒猶豫多久,給他打了電話。
“喂?是夫人嗎?”
電話裏女孩聲音溫柔且膽怯。
卓簡怔愣了下,但是很快就從容的叫出那個名字:“程諾?”
“是我,傅總正在應酬,您有什麼事需要我轉達嗎?”
程諾在電話裏小聲詢問。
“告訴他爺爺突然心臟疼進了醫院。”
卓簡耐心說完卻立即掛了電話。
眼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她不在意的。
她真的不在意。
卓簡一遍遍這樣提醒自己,然後在旁邊的椅子裏坐下。
握着手機的雙手越來越緊。
半個小時後傅衍夜出現在了醫院。
她聽到腳步是用跑的,轉眼便看到他衝了過來。
他今晚穿了黑色的西裝,看上去拒人於千里之外。
只是他到她面前,氣喘吁吁的停下,黑眸望着她的時候極爲忍耐,問:“爺爺怎樣?”
“沒事了。”
卓簡靜靜地看着他一會兒,輕輕說話。
傅衍夜看她的眼神沒過幾秒就移開,然後自己走去門口開了門。
裏面王悅跟傅正直看着他,問了聲:“簡簡給你打的電話?”
“嗯。”
傅衍夜答應着,上前去。
老爺子勉強睜了睜眼,擡手揮了揮表示自己沒事。
傅衍夜放鬆了點。
其實他來之前已經跟醫生通過電話,可是……
“我擔心你們奶奶在家害怕,我們先回去,你們在這裏守一夜吧。”
大家後來出去,王悅對卓簡跟傅衍夜說道。
“嗯。”
傅衍夜點頭答應着。
卓簡也沒有異議。
畢竟老太太也是真的嚇壞了。
不久后王悅跟傅正直離開,卓簡跟傅衍夜坐在外面牆邊的椅子裏。
只是兩個人都低着頭,各自想着什麼。
卓簡摸着戒指,還是那麼輕輕地,“爺爺穩定了,你要是忙就走吧。”
傅衍夜沒說話,也是摸着自己的戒指。
卓簡許久轉眼看他,傅衍夜也轉頭看她,兩個人對視着,許久,才能平常的呼吸。
“都已經安排好。”
傅衍夜之說了這麼一句。
卓簡聽着,想着那會兒程諾接的電話,便又沉默了。
他安頓好了什麼?
程諾?
他有潔癖,誰要是敢碰他手機,他都會發脾氣。
可是……
據說那個女孩很溫柔,很懂事。
卓簡沉默着,只覺得這樣的空間裏,兩個人都很沉悶,便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傅衍夜沒說話,只是看她起身離開後才擡眼又去看她的背影。
卓簡沒去洗手間,找了個可以抽菸的地方。
她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很壓抑很壓抑的時候,就會想抽菸。
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獨處纔算平靜從容。
她夾着煙的手指微微顫抖,不過很快,在她用力抽了口煙後,好像又好了些。
不要多想。
一旦分開了,他們都會有各自的生活。
她該慶幸他不在纏着她。
卓簡在心裏這麼一遍遍安撫自己。
過了很久很久,她纔回去。
傅衍夜還坐在那裏,只是黑眸高深莫測的睨着她。
卓簡深呼吸,然後轉頭對他微微一笑,“你要是累就去休息一下。”
“我不累。”
傅衍夜還是望着她。
卓簡點點頭,然後又是沉默。
太無聊,她拿出手機來看了眼,然後便打開了微博,隨便刷刷。
總好過,兩個人像是傻子一樣發呆。
傅衍夜的嘆息聲並不重,可是還是傳到了她耳朵裏。
“那晚的話別放在心上。”
他也極淡的一聲。
“哪晚的什麼話?”
她許久才若無其事的問他,看他的時候,是微笑着的。
傅衍夜也看向她,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其實醫生說爺爺送來的及時,已經沒有大礙,既然你沒別的事情可以留下來,那我就先回去了。”
卓簡受不住他那樣幽暗的眼神,想跟他拜拜。
傅衍夜還是看着她,卻並沒允許她離開。
“這枚戒指你有沒有考慮收回?”
卓簡心有些顫抖,就很想發脾氣,又極力剋制着,走之前,突然擡了擡手到他眼前,問。
傅衍夜擡了擡眼,看到她伸過來的手,然後又看她。
那枚戒指是他恢復記憶後偷偷給她戴上的。
那時候的他,真的以爲和好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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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起那晚的交談,他不得不承認他異想天開了。
“如果你還沒想好,我就繼續先替你保管着。”
卓簡說完就放下手,要走。
可是傅衍夜突然握住她的手,“你在喫醋。”
“……”
卓簡疑惑的看他,喫醋?
“可是是你不要我了。”
傅衍夜低沉的嗓音告知她。
她沒有喫醋的資格。
卓簡感覺自己好像哽咽了,眼睛也看不清,不久後她終於組織處一個嘲笑,看他:“你還真會自作多情。”
明明連一句話都已經說不清楚,可是她就是那樣氣憤的眼神看着他否認。
她甩開他的手,然後煩悶的站了起來,“我沒有喫醋,現在沒有你的打擾,我比以前過的都要輕鬆。”
“輕鬆到跟我坐了沒幾分鐘就去抽菸?”
“……”
她喫驚的看他,不知道他怎麼知道她剛剛是去抽菸。
“卓簡,有些時候,我比你自己更瞭解你,至少在這件事上。”
她是壓抑難受委屈才會抽菸。
或者說,她就是在爲了程諾接了她的電話而喫醋,這樣說更貼切。
“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你要是瞭解我,我們怎麼會分開?”
卓簡執拗倔強的望着他,不服氣的繼續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