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再打。”
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命令。
卓簡眼淚汪汪望着他，倔強的要死，可是再碰到他熱乎乎的臉，她不知道爲什麼哭了出來一聲。
昏暗的空間裏，分不清真正疼的人是誰。
亦或者，都是。
她不想再打他了，擡手就去推他的肩膀，“你滾開。”
她的嗓子哭啞着，也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你讓我滾我就滾？好好看看我是誰？咱們兩個之間，主宰的那個人永遠是我傅衍夜，卓簡，以後沒人會再慣着你，也不用再在我面前裝可憐，不是愛找男人陪你玩麼？明天開始我每天給你安排幾個，保證讓你玩的痛快。”
他的每個字，都像是再將人凌遲。
“傅衍夜，你個惡魔。”
卓簡說着就更用力的推他，可是他怎麼都推不開。
她快崩潰，眼裏滿含熱淚流出來，她顫抖着，五官都哭的扭曲了，但是怎麼都推不開，雙手還在不久後被他纏住，直接頂在頭頂，“我不會虧待我四個孩子的母親，但是我也不會虧待自己，程諾那個女孩，暖牀還不錯。”
“……”
卓簡又啞了，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她感覺得到他們相纏的手特別熱，特別緊，可是，那不似是熱戀裏，那像是要與對方一同進入地獄的決心。
“至少比你強。”
嗯，他就是要帶她入地獄。
他無疑是殘忍的，他好像殺人如麻，又殺人不見血。
她想舉報他，可是她發現自己沒留下證據來。
卓簡開始痛恨他，含着淚的眼裏很快就盡是恨意。
可是她卻再也，不發一言。
傅衍夜見她終於敗下陣來，像只落水的鴨子，輕笑了聲，問她：“怎麼不說話了？”
卓簡說不出來，只是用眼神表達厭惡。
傅衍夜則是笑着問她：“你從小就只會這一招，生氣了就不說話，可是你知道嗎？以前我會心疼，但是現在不會了。”
他以前會心疼？
放在以前她還真信。
可是現在，她一個字都不信。
他不過就是想要氣她而已。
卓簡冷眼看着他，直到他的手機響起來。
傅衍夜這才一只手鬆開她，另一只手繼續纏着她的手指，戴戒指的手去掏出手機，看到那個號碼後他眼裏是涼薄的，但是很快，他又笑了起來，看着卓簡接了電話。
“喂？傅總，我是程諾，酒席已經散了，我還能做什麼嗎？”
“讓吳菲帶你去客房，洗乾淨等我。”
傅衍夜望着卓簡，聲音冷冷淡淡，但是就是叫人心如刀絞。
卓簡盯着他許久，才忍不住嘶啞的聲音好不容易發出來，“是我們睡的那間客房嗎？”
“是。”
傅衍夜挑釁似地，話說的很輕。
卓簡又沉默了，不久後冷笑了聲。
她臉上現在通紅，又淚流滿面，看上去其實很狼狽。
可是她冷笑着，像是一朵高嶺之花。
那些淺薄的狼狽，已經無法掩蓋她高冷的本真。
“怎麼？不舒服了？覺得屈辱了？”
傅衍夜壓着她繼續問。
“良宵苦短，傅總還管我屈不屈辱做什麼？趕緊去赴那個漂亮女孩的約吧。”
卓簡淡然的眼神看着他，又恢復了以往的清冷從容。
傅衍夜卻是在她這樣的嗓音裏，感覺到了刺痛，嘴裏甚至有些苦澀。
“我管你也只是爲了看你笑話而已。”
傅衍夜說。
他的眼眸不再看着她的眼，而是從她美妙溫柔的輪廓往下，一直看到她通紅的脖子上。
那天晚上他吮了她的頸上，留下了痕跡。
傅衍夜只要想到那晚她突然離開，而後又去酒吧買醉，還敢找男人，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她就不能安安靜靜在家待着？
“你不用笑話我，你能做的事情，我統統都能去做。”
“你想做什麼？”
傅衍夜終於冷下臉，連半分譏笑也不再有。
“找男人啊，你不是知道我最近一直跟男人鬼混嗎？”
“……”
傅衍夜咬着牙看着她，試圖從她的眼裏再分辨出她的話真假，他承認她被他激到，但是最後他卻還是笑了：“你當王瑞真的是個擺設？你的一舉一動，全都逃不過他的眼。”
“……”
卓簡咬着嘴裏的肉沉默着，眼神裏盡是抗議跟不滿。
她最近一直以爲王瑞不跟着她了，直到剛剛警察局裏她被帶出來的時候，她無意間瞥見他，才發現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
“有句話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找王瑞跟着你不只是爲了保護你，更是監視，身爲傅家的少夫人，你以爲我會讓你做出敗壞門風的事？”
傅衍夜沉聲質問她。
卓簡又有點想對他動手，但是最後她卻只是握着拳頭躺在那裏。
因爲她打他也會覺得累。
某一刻甚至覺得沒有意義。
“如果你不是我孩子的爸爸，我會詛咒你。”
卓簡的聲音帶着點稚氣，執拗。
“同樣。”
——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從車裏出去，“送她回去。”
車子很快便離開，傅衍夜高大的身軀被黑夜籠罩着，眼眸如深海讓人琢磨不透。
卓簡下不了車，她暈的厲害。
到了電視臺對面的房子，王瑞站在外面，又給傅衍夜打電話，但是傅衍夜已經關機。
王瑞便一直守在外面。
卓簡第二天天矇矇亮才能爬起來，但是還是有些頭重腳輕。
王瑞見她出來，趕緊掐了煙上前，“夫人。”
“哼。”
她笑，只是笑不達低。
王瑞這一刻突然覺得卓簡極爲薄弱，需要有人關心。
他猜測卓簡大概對那聲夫人覺得好笑。
他到這一刻，終於肯定，傅衍夜從來沒有真的在乎過林如湘，更別提愛。
傅衍夜對林如湘的一切，都無動於衷，只是出力而已。
卓簡回了家，然後軟趴趴的在沙發裏。
不久就有人去給她準備早餐，然後幫她打掃。
轉到幕後工作以後，好像更爲心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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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努力喫飯，保持清醒，保存體力，下班後去跟朋友聚會，跟朋友做瑜伽，去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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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程諾經常去他去喫飯，甚至還在星光有專門的客房，傅衍夜有時候也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