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洲眸光微瞥,屏幕上的好友申請只有一句話:我是桑淺。
他收回目光,“你的自由。”
黎靳言點了一下頭,通過了好友申請,正想着要不要打個招呼,對方發信息過來了。
【言哥,你現在有空嗎?我在你公司樓下大廳,方便的話,見個面可以嗎?】
黎靳言將手機又遞到紀承洲面前,“怎麼回?”
紀承洲掃了一眼信息,眉心微不可查輕蹙了一下,偏頭吩咐沈銘,“走吧。”
沈銘推着紀承洲朝辦公室門口走。
黎靳言站在原地望着紀承洲的背影笑了一下,低頭回信息,【稍等,我們現在下來。】
那端桑淺收到信息疑惑蹙眉。
我們?
什麼意思?
片刻後,桑淺看見從總裁專屬電梯出來的人後,明白了黎靳言爲什麼說我們了,擡腳走過去,“老公,你怎麼也在這裏?”
外人面前,老公兩個字倒是叫的順口,私下裏卻從未叫過。
“有點事。”紀承洲擡眸看着桑淺,用眼神問她來這裏幹什麼?
桑淺看了一眼黎靳言,“我找言哥打聽點事。”
黎靳言擡手看了一下腕錶,快五點了,“一起喫個飯吧,邊喫邊聊?”
“好啊。”桑淺立刻答應,之後又小心翼翼看向紀承洲,“可以嗎?”
紀承洲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嗯”。
幾人來到附近一家餐廳,進入包廂。
入座的時候,桑淺特意選了黎靳言身旁的位置坐下。
黎靳言微怔,看向紀承洲,果然見他眉心輕蹙了一下,忍不住勾起了脣角,看向桑淺,“嫂子想找我打聽什麼事?”
“我想向你打聽一下凌京杭的事。”
“打聽凌京杭?”黎靳言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看着紀承洲,眼裏含了笑意。
桑淺點頭。
“嫂子,你當着承洲的面打聽別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好?”
桑淺一心想着姜清婉的事,只想儘快知道凌家的情況,並沒想那麼多,這會兒經黎靳言提醒,才意識到這麼做好像確實不太妥當。
她轉頭看向紀承洲,“你不會介意的吧?”
紀承洲看了桑淺一眼,垂眸用溼巾慢條斯理的擦着手,並未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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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他介意?
桑淺忙起身,坐到紀承洲身旁,“你知道的,他是我的偶像,粉絲打聽偶像的事很正常的對不對?”
紀承洲繼續擦手,眼皮都未擡。
倒是吱個聲啊,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桑淺摸不透紀承洲的脾氣,只能繼續軟言軟語的哄,“追星只是閒暇之餘打發時間做的事,你纔是真實存在我身邊的,在我心裏,你最帥,無人能及。”
紀承洲這才淡淡瞥了桑淺一眼。
桑淺知道這招有效,彩虹屁繼續往外蹦,“我老公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閉嘴。”太假,紀承洲有點聽不下去。
“好。”桑淺歪頭看他,嘴角勾着一抹討好的微笑,“那我可以繼續打聽我偶像的事嗎?”
紀承洲倒也想知道桑淺又打着凌京杭粉絲的旗號想幹什麼,“嗯。”
“你真好。”桑淺起身準備又坐會黎靳言身邊……
啪嗒!
是紀承洲將手裏的溼巾仍在餐桌上發出的聲響。
扔的力道有點重。
桑淺愣了一下,隱約明白了什麼,又坐了下來,還狗腿的將椅子往紀承洲那邊挪了挪。
紀承洲瞥了桑淺一眼,薄脣似有若無勾了一下,倒是識相。
桑淺能感覺到男人周身的氣壓緩和不少,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這男人不僅心眼小,佔有慾還強。
黎靳言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嫂子,想了解什麼?”
“什麼都可以,只要是關於凌京杭的就行。”頓了一下,桑淺又補充,“聽說凌京杭和他妻子感情很好,你若是能給我講講他們之間的故事就更好了。”
“凌京杭和他妻子是大學同學,兩人都是學表演的,大學時就在一起了,進入娛樂圈後,凌京杭發展比他妻子好,他妻子就退圈做了他的經紀人,在凌京杭獲得最佳男主角之後,兩人結婚了。”
桑淺眨了眨眼,“沒了?”
“你不是想聽他們之間的故事?這個結局還不好?”
桑淺,“……”他當這是講童話故事呢?
這時服務員陸續開始上菜,桑淺沒再說什麼,直到所有的菜都上齊,服務員退了出去,包廂門關上,她才繼續打聽。
“我聽說他妻子癱瘓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意外摔傷。”
和文瀾說的一樣。
桑淺低頭喫飯,想了想,又說:“在碧落的時候我發現凌京杭和他女兒的關係好像不太好。”
黎靳言夾菜的動作微頓,腦中閃過昨晚發生的事。
昨天他在A市正好有筆生意要談,就沒和紀承洲他們一起回桐城。
應酬完回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卻見凌若南站在他房門口等他,說是來給他道歉的。
“我想知道你那麼做的理由是什麼?”他這麼問她。
她擡起指間燃燒到一半的香菸,吸了一口,擡頭,將煙霧緩緩噴在他臉上,“看上你了不行?”
或許她認爲她掩飾的很好。
但在娛樂圈摸爬打滾的他,見慣了女人的那些伎倆和手段,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垂在身側微微蜷縮的手指,僵硬又太自然的演技,根本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明明是個單純清澈的姑娘,卻偏要用抽菸、勾搭男人表現出一副輕浮紈絝的假象。
他有點好奇,她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行。”他點頭,朝她走近兩步。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不是看上我了,你躲什麼?”
“誰躲了,我只是沒站穩。”她又往前站了一步,還抽了一口煙,又朝他吐煙霧,之後隔着青白煙霧一臉挑釁的看着他。
他拉過她的手,抽了一口她的煙,扣住她後腦勺,吻住她的脣,在她驚愕瞪圓的眼神下,撬開她的牙關,將嘴裏的煙度了過去。
而後放開她,看着她彎腰咳嗽,淺笑開口,“這才叫撩撥,會了嗎?”
她擡起頭,紅着眼睛咬脣瞪他,委屈又倔強的模樣。
“怎麼?玩不起,要哭?”
她別開頭,沉默一瞬,再看向他,眼中只剩倔強,“誰玩不起了?”之後像在溫泉池一樣,湊過來吻他。
他怔了一下,拉開她。
有點意外,竟沒嚇住她。
看來還不夠。
“確定要玩?”
“玩。”
他打開房門,下巴微擡,朝屋裏指了一下,“想玩就進去。”
她咬脣看他。
“怎麼?不敢?”
激了一下,她立刻擡腳朝屋裏走。
“進去就是默認,成年人之間的遊戲,可不允許半路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