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份似笑非笑之下,卻藏着一份怨毒。
就周淮深這樣的野種,也配跟她的兒子搶東西?
不過,這野種搶走的,她肯定是要拿回來的。
“你說你,怎麼說一套做一套呢?”
“說斷絕關係,這老爺子病了,你忍不住跑來看。而且……還分走了我們見辰的股份。”
話說到這兒,周淮深幾乎已經能猜到,這女人這樣做的目的了。
但他還是問道:“那你想要怎麼樣?”
站在周淮深身後的紀繁星,也一瞬不瞬地看着江惠英。
只能說,這個女人是真的夠卑鄙的。
江惠英輕勾嘴角,笑得那樣勝券在握:“拿走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總得先還回來吧?”
周淮深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不着痕跡地加大了力道。
但面上,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掀起眼皮,看向了周見辰。
而周見辰這會兒就像是有了什麼倚仗一樣,特別的有底氣。
“你看我幹什麼?你不會還想要用紀心蕊的合約來威脅我吧?”
“你現在想要打電話給z先生中止這個合同,你就儘管打,紀家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跟我沒關係了。”
在這個圈內,本來就是這樣現實的。
紀家剛攤上事兒,江惠英就不讓自己的兒子再跟紀家有來往了。
關於要取消婚約的消息,她也已經找人擬定好了,就等着找時間發佈呢。
周淮深沒接話,只是垂下了眼眸,沒人看的船他這會兒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現在是想要用爺爺來威脅我們?”紀繁星實在看不下去了,便這樣問道。
江惠英卻是不以爲意地挑了挑眉,否認道:“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老爺子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我這樣做……也是一片苦心啊。”
“如果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見到老爺子,那老爺子還怎麼好好休養?”
“對吧?”
說罷,江惠英再度將目光落在了周淮深的臉上,說道:“老爺子總說,你這個孫子有多好有多孝順他,所以……這所謂的孝順也只是老爺子自己胡謅的吧?”
“爲了老爺子,你該不會連一點股份都捨不得放棄吧?”
“我放棄股份,你就能讓我見爺爺?”周淮深終於再度開了口。
江惠英脣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當然,你都這麼孝順了,我能不讓你見他嗎?”
“好,明天早上十點,周家,我會過去歸還股份。”周淮深神色堅定地說道。
聽到這話,紀繁星忍不住垂眸看向了周淮深。
他跟爺爺的感情,應該真的是很好吧。
爲了爺爺,他確實沒有什麼不能放棄的。
所以,拿別人的軟肋,去威脅別人,這真的是太卑鄙的一件事!
而這樣的結果,幾乎在江惠英的預料之中。
她揚了揚嘴角,說道:“好。”
“周淮深,你現在也該明白了吧?有些東西,你就算能暫時地擁有,但也只是曇花一現!不屬於你的,就算你拼盡全力,你也抓不住啊!”
“還有,你這突然冒出來的上進心,你不覺得可笑嗎?”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這條鹹魚,還有翻身的機會啊?”
周見辰在說到這兒的時候,直接走上前去,對着周淮深的輪椅狠狠的踹了一腳。
而這一腳,也讓周淮深的輪椅瞬間翻倒在地。
周淮深也跟着跌倒在地。
“周淮深!”紀繁星連忙奔向了周淮深。
“你翻個身給我看看啊!就你這個死殘廢,還想要掀起什麼風浪嗎?”
“還沒掀幾下,估計就死在那沙灘上了吧?”
而跌倒在地的周淮深,他的臉上仍舊沒有太大的波動。
好似正受人羞辱的,只是別人一樣。
但紀繁星看着這樣的他,卻莫名地有點心疼。
“來,先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力氣掀起風浪。”說罷,周見辰直接一腳踩在了周淮深的小腿上。
周淮深略微有些變了臉色。
“周見辰!”紀繁星看得生氣,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周淮深給拉了一下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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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繁星扭頭看了過去,這才注意到,周淮深這會兒的神情已經越發不對勁了。
紀繁星驟然想起,他上次病發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的。
他……要發病了?
在這種時候?
紀繁星不想讓這些人看到周淮深發病的模樣,她便想着儘快扶起周淮深離開。
但周見辰這時分明也察覺到了什麼。
他給他的人使了個眼色,他的人便將這四周團團圍住了。
“哎呀,這是怎麼了?咱們的週二少爺,又要發病了,是嗎?”
“嘖嘖嘖……都快病入膏肓的人了,居然還想着股份。”
“你這是希望,自己死的時候,能稍微體面一些嗎?”
“那行,我現在就幫你記錄一下,你現在的這副樣子,有多體面!”
紀繁星見狀,連忙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周淮深披了起來。
“周見辰,你幹什麼啊!拿別人的病處,去攻擊一個人,很有意思嗎?還是說,堂堂周家的大少爺,只有這點本事?”紀繁星在死死護着周淮深的同時,忍不住這樣控訴道。
而因爲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些事情,周見辰對紀繁星的怨念也是挺深的。
他便想着,得趁着今天的這一機會,讓這個女人喫點苦頭!
但就在這時,一旁的江惠英卻說道:“行了,他犯病的樣子有什麼好看的?這不是自討晦氣?走。”
周見辰向來都很聽江惠英的話。
被江惠英這麼一說,即便他還有點不甘心,但還是聽話的跟上江惠英離開了。
很快,這條寂靜的走廊上,就只剩下紀繁星跟周淮深兩個人了。
周淮深渾身顫慄得更加厲害了。
紀繁星連忙拿開了披在他身上的衣服。
只見周淮深的整張臉都快扭曲到一塊兒了,還有脖子上額頭上,都是凸起的青筋。
他此刻的痛苦,不言而喻。
紀繁星看着這樣的他,心裏一陣難受。
但她摸了下自己的口袋,卻發現她沒有帶針包!
雖然針包這種東西,她一般都會隨身攜帶,但今天確實是給忘了。
她也沒想到,就這麼遇到了突發狀況。
要不然,通過鍼灸的方式,至少能讓周淮深的痛得到緩解。
而周淮深向來都不希望,旁人知曉他的病情。
所以他肯定不會同意,她在這種時候把他交給這裏的醫生。
紀繁星只好掏出手機,準備給程硯打一通電話,讓程硯把車上的止痛藥拿上來。
不管怎麼樣,先將周淮深體內的這種痛壓下來。
但她剛拿出手機,手機就被一只手給打掉了。
紀繁星剛一擡眸,就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