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最後一聲。
李凡撒開了手，丟下已經被摔成一灘爛泥的趙凌霄。
舒服了！
愜意了！
暢快了！
識海中，
李凡一臉懵逼的看着慢慢消失的金色光芒。
話說，
這位……這麼暴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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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解決了！記得找我！”
最後一抹金光消散之際，只留下一句話在李凡神識內迴盪。
一切，
重新歸於平靜！
不管是內部的，還是外部的。
李凡重新睜開眼睛。
眼瞳再次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再次看眼前的情景，還是有種不切實際的恍惚感。
腿有些軟，
氣有些喘，
此時的情景，有些像某種廣告：
腎虛，有時在過度勞累之後，腰腿痠痛、精神不振，好像身體被掏空……
此時，
真的是被掏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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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哪怕被掏空，也比陳不惑和趙凌霄強。
可關鍵是，
你舒服了，
我很鬱悶啊！
望着地上已經沒有呼吸的趙凌霄，李凡一臉無語。
這可是長生界的龍皇啊！
我本來還有許多話想要問的。
你等我問完再殺不行嗎？
這是多大的仇怨啊！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李凡是神醫，
但還做不到起死回生的地步。
好在，趙凌霄死了，還有一個當事人活着。
遠處，
陳不惑佝僂着腰，一瘸一拐的艱難的朝着這裏走來。
在他身後，
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看的出來，
走的很辛苦。
走的很艱難。
但，他還是這麼走過來了。
陳不惑艱難走到趙凌霄的身邊。
坐下！
自己本來就搖搖欲墜，卻還是努力把趙凌霄拉起來，讓其靠在自己的身上。
即便，
對方只是一具屍體。
他看了看李凡，眼神裏閃過一抹戰鬥的光芒，但隨後，又慢慢熄滅。
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想再廝殺，
而是，
真的殺不動了！
李凡不過是被掏空，休息休息，還可以生龍活虎，再戰幾百回合，而陳不惑此時，則是徹底燃燒了自己的家底，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看到陳不惑的樣子，
他就這麼坐着。
安然！
平靜！
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潤，彷彿迴光返照般。
伸出手，
輕輕的撫摸着趙凌霄的頭：
“我自出生就待在龍皇城，隨昔日先皇做伴讀！”
“三歲修行，十歲破地境，弱冠之際，已到天境。三十歲時，長生界再無敵手！”
“昔日先皇說，長生界，趙氏與我共享！哪怕龍皇城，只要我要，亦可取之！”
“親如兄弟，情真意切！”
“所以，我守了趙氏三代！”
“哪怕明知趙氏有錯，依舊義無反顧！”
“如今……老嘍！守不動嘍！”
那種感覺，
就好像老人臨終前，躺在牀頭絮絮唸叨。
李凡站在一旁，就這麼看着陳不惑。
此時的陳不惑，不像是一個仙人，而像是一個即將閉眼的鄉間老頭。
輕輕的嘆了口氣，李凡道：
“其實，我還有辦法，可以保你的命！”
陳不惑眼睛猛地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
他擺擺手：
“何必呢！”
“就算保住，也是半個殘疾之人！”
“別說仙人實力，哪怕是天境都未必發揮的出來！”
“何必再平白受那些小輩的嘲笑！”
“一千年了！”
“活夠了！”
這……
聽到陳不惑的話，李凡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錯！
就算保住陳不惑的命，以他現在的情況，也不過是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仙人，
有仙人的驕傲！
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讓趙凌霄的屍體躺在自己的腿上，彷彿希望他走的更舒服一點，更安詳一點。
在這之後，陳不惑望着李凡再次道:
“我知道你的身份！”
“當初也試着勸過凌霄！”
“可惜，他始終不聽！”
“走到這一步，也算是咎由自取！”
“趙家這份基業因你而起，也因你而亡，這是因果，也是宿命！”
“也罷！”
“也罷！”
聲音裏，帶着無盡的唏噓。
李凡皺了皺眉，在一旁坐下，然後開口問道：
“趙家……和我有什麼關係？”
陳不惑愣了一下，然後認真的看了李凡幾眼，似乎發現他並沒有說謊，然後方纔開口問道：
“你應該是來自外界吧？”
李凡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啊！”
陳不惑輕嘆一口氣，一邊用乾枯的手掌輕輕的整理着趙凌霄的頭髮，一邊慢慢開口道：
“看樣子，有些事情並沒有人告訴你！”
“好吧！”
“你要是想聽，老頭子我就和你說一說！”
“有些事，憋了一千年，也確實挺悶的！”
“那就從我和先皇年少時候開始說起吧！”
陳不惑看了一眼天空，眼神裏，滿是追憶：
“當初，我一直以爲，眼前的天，就是唯一的天，後來先皇告訴我，我們生活的這個地方，只是被上古大能開闢出來的一個小世界而已！”
“當初外界遭遇大難，上古仙人爲了讓萬物的生息繁衍不至斷絕，令龍神攜帶人族、妖族、巫族，來到這裏躲避，同時還有養精蓄銳的意思！”
“當初龍神留下神諭，遙遠的一天，會有天選之子從外界而來，長生界內所有的生靈，都要以他爲尊，隨他征戰！”
嘶！
聽到這裏，李凡倒吸一口冷氣，然後道：
“也就是說，其實這個地方，是上古仙人給後來人留下的私人軍隊？”
這裏和外界不同。
此時龍國十四億人口，但隱門修士也不過才數萬人而已，宗師不過一兩百人，聖人境在最巔峯的時刻，也不到十人。
即便這樣，已經是全球最頂尖的隱門勢力之一。
而長生界呢？
靈力充沛。
百餘萬人口幾乎各個都是修煉者。即便那些沒有功法和武器的村民，體魄也不是外界凡人可以比擬的，稍加訓練，就是一支恐怖到極點的特種兵部隊。
更何況還有那些修爲強悍的城主與大小統領。
別的不說，
就這次前來圍觀的各大勢力，天境，也就是外界的聖人境修士，最少都有十幾個，若是再加上那四個逃跑的天境龍皇城守衛軍統領和鮮衣怒馬的皇城守衛軍……
這樣的實力要是走出長生界，
什麼聖山大主教，
什麼崑崙老怪物，
什麼天竺不死僧，
分分鐘都可以將其碾壓好不？
就這，還沒算上仙人境的陳不惑和可以臨時發揮出仙人境威力的趙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