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繁星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他。
周淮深正色看向了她:“獸醫方面,你行嗎?”
紀繁星瞥了一眼那只被周淮深抱在懷中的藏獒,她一眼就注意到了藏獒小腿上包紮着的紗布。
她也頓時明白了周淮深的用意。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幫它換藥吧?”
周淮深輕點了點頭:“這傢伙挺有脾氣的,剛在醫院待了兩天了,就鬧着要出院。”
“我的人實在沒辦法,就把它帶回來了。”
聽到這兒,紀繁星忍不住掩了掩鼻子,並且在心裏暗想:“看來,寵物的脾氣隨主人這樣的說法,並不是空穴來風啊。這藏獒的脾氣,不就是隨你嗎?”
“你在想什麼呢?”周淮深眸光幽深地看向了她。
紀繁星生怕被他看穿了心思,她連忙回過神來,說道:“如果你放心的話,我可以試試。”
“那就……試試吧。”周淮深說罷,便垂眸看向了懷中的藏獒,說道:“讓她給你換個藥。”
藏獒好像聽懂了周淮深的話,他馬上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眸看向了紀繁星,同時發出了叫聲。
這叫聲,猶如在進行某種反抗一樣。
不過,不肯接受治療的病人,紀繁星也見得多了。
她有辦法搞定這些人。
自然也有辦法搞定這只藏獒。
“只是換個藥而已?”周淮深到底頗有耐心地勸說道。
但這只藏獒分明不肯妥協,叫聲也變得更加慷慨激昂。
“石頭……”
“把它交給我吧。”紀繁星已經效率極高的拿着醫藥箱,來到了周淮深面前。
“你現在把它抱到裏面的房間。”
周淮深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而是神色複雜地看着紀繁星。
紀繁星的眉頭微皺:“你該不會是擔心……我會傷害它吧?”
“我是擔心,它會傷害你。”周淮深一臉認真地糾正道。
他養的這只藏獒,脾氣絕對不算好。
尤其是在面對陌生面孔的時候,更是不會給什麼面子。
紀繁星對它來說,應該算是陌生面孔。
“放心吧,我有辦法。”紀繁星卻是信心滿滿。
周淮深雖然仍有些擔心,但最後還是照辦了。
在紀繁星跟藏獒都進了房間之後,周淮深便滑着輪椅走來走去,眉眼之間盡是擔心。
不過,房間內倒是挺安靜的。
好像一切都還算是進展得挺順利的?
待房門打開的那一刻,紀繁星是抱着石頭出來的。
看到這一幕,周淮深不免有些驚呆了。
石頭什麼時候……這麼自來熟了?
都能讓人隨便抱了?
即便是跟在他身邊這麼久的程硯,石頭都還不讓抱呢。
所以……這傢伙是重色?
“都搞定了?”周淮深看了一眼石頭的小腿,詢問道。
紀繁星蹲下身來,石頭卻還黏在紀繁星的身邊,一副不願走開的樣子。
紀繁星滿臉笑意地摸着石頭的腦袋,說道:“對啊,咱們可聽話了,對不對?”
“你是怎麼讓它聽話的?”周淮深這會兒對紀繁星,是有點肅然起敬的。
他手底下的人可告訴他,石頭在醫院,也是極其不配合醫生的。
想要給它換個藥,可能得好幾個醫護人員出動,費時幾個小時才能完成。
但紀繁星,單槍匹馬,不過十幾分鍾就搞定了。
“我給它看了這個。”紀繁星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遞給周淮深。
周淮深在看到手機上內容的那一刻,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許。
“藏獒俱樂部?”
“對啊,這個俱樂部裏,也有母的藏獒啊。我就跟它說,改天帶它去認識母的藏獒,它就很聽話的配合了。”
周淮深的嘴角抽了抽。
在他的腦海裏,也不自覺的飄過了幾個字。
狗大不中留。
不知不覺的,石頭竟然也到了想要找對象的年紀。
“你放心,我肯定說話算話,帶你去藏獒俱樂部。”紀繁星說罷,又很快同石頭這般說道。
石頭聽到這話,對紀繁星搖尾巴搖得更加殷勤了。
周淮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許。
他一個清心寡慾的人,怎麼就養出了這麼一條對異性毫無抵抗力的狗?
隨後,石頭就跑到一旁去玩了。
看到這兒,周淮深才慢慢地收回目光,說道:“謝謝。”
這是紀繁星跟他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這話。
紀繁星只覺得稀奇。
“你說什麼?”
周淮深當然不可能重複,只是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準備轉身離開。
紀繁星笑着跟了上去:“你剛才說謝謝了,對不對?”
周淮深沒理會她,只是滑動輪椅的頻率,不自覺的加快了些許。
就在這時,周淮深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只好先停下了輪椅,掏出手機來查看。
當他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是爺爺身邊的劉叔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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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沒什麼事,劉叔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心底不自覺地淌過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但周淮深還是接聽了電話:“喂?”
“少爺,老爺子剛才哮喘發作!現在昏迷送醫院了!”劉叔的聲音之中,盡是焦灼。
上一次,老爺子用類似的理由將他騙去了碼頭,從而錯過了跟那個女孩兒的重逢。
但相較於上一次,劉叔今天的聲音,分明是不大對勁的。
光是隔着這屏幕,他都能感覺得到,情況有多不樂觀。
“哪家醫院?”
“我知道了。”周淮深有點六神無主地掛了電話。
而剛在就站在一旁的紀繁星,她有聽到電話的內容。
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說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醫院的急診部這裏。
老爺子的情況大概是真的不樂觀。
除了這會兒在外地,暫時趕不回來的周政鴻,其他的人都在。
不過,周淮深還沒來得及靠近急救室,就被保鏢給攔了下來。
“沒有夫人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靠近。”
周淮深的眼底,慢慢的染上了一絲陰冷。
他沒鬧,而是直直地看向不遠處的江惠英跟周見辰。
母子兩也注意到了周淮深,正提腳朝這邊緩步走來,臉上帶着輕蔑跟不屑。
“這是什麼意思?”周淮深隨即開口問道。
“你不是跟周家斷絕關係了嗎?那你還來這裏做什麼?周家的一切,應該都跟你沒關係了吧?”江惠英似笑非笑地與周淮深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