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在程意家外面守歲，守了幾個鍾，直到程意房間的燈都關了，他還沒有走。
他給程意送的煙花，希望她喜歡。
煙花爆竹說貴不貴，但是對於陳凜來說，也是大頭。
他想着明天就開始給東家做事了。
煙花在s市也是嚴禁的，但是東家有本事。
陳凜放的煙花沒有得到太大的關注，一夜都相安無事。
他是後半夜的時候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出租屋的，走的時候，開心的很。
他總算是給程意新年禮物了。
正如他曾經給程意送的布娃娃生日禮物。
程意至今都不知道她生日的時候，陳凜就在外面。
一夜無眠，說的是陳凜。
…………
過年雪下的大了一些，程意想了想，趴在了窗邊看着雪花，她包起了熱騰騰的包子。
南方人過年不喫餃子，當然也不喫包子。
可是程意無聊了些，想找一些事情做。
做完包子的時候，程意圍着圍巾，和外婆道了別。
她去找陳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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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說他不在s市，她還是想去。
她的心裏不安的很，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
陳凜，希望你平安。
大年三十那晚陳凜並沒有回出租屋，相反是去了酒吧。
過年的生意好些，他去做兼職，可以得到雙倍的薪資。
東家的情要還，錢也要賺。
程意去的時候撲空了，她當然沒有見到男人。
房間空蕩的很，沒有一絲絲的人氣。
一切都在昭示男人不在。
程意食盒裏熱騰騰的包子沒有了送的對象，她有些失落。
幾天不見他了，很想他。
消息又失去了聯繫了，程意只能安慰自己，是他在忙。
在幽暗的出租屋待了一會，程意就走了。
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看了看牀上。
那是男人的牀，灰色的被單，清冷的很。
程意踏步出去了。
就在她要關上門的時候，她無意間看到了桌子上的膏藥。
是一個白色的透明袋，裏面裝着一張紙和一瓶藥。
程意蹙眉，忍不住的又踱步回去了。
她很清楚，上一次她離開出租屋的時候，桌子上乾乾淨淨的。
所以，他回來過?
程意拿起了袋子，先是拿起了藥看了一眼，發現是消腫藥。
消腫藥？？？
抹哪裏的？
程意有些許的慌張，又看了看那張紙。
竟是醫院的繳費單。
繳費單什麼信息都有，包括時間。
程意看了看信息，竟是大年三十那天的時間。
她的面色瞬間煞白了一下。
陳凜他去醫院了？
他到底……
到底怎麼了？
程意頓覺渾身血液流失，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她打開了手機，焦急的給人打電話。
毫無疑問的是，沒有人接。
“陳凜，接電話呀。”
程意着急的很，坐在了那粉色的椅子上。
她覺得自己窺探到了陳凜的一點點祕密了。
他是不是騙她了？
程意打了很多個電話，依舊沒有人接。
正月初一，外面是鵝毛大雪，沒有陽光，正如程意心裏的幽暗馬開始慢慢的滋生了。
“陳凜，千萬不要出事纔好。”
程意根本就不生氣，只是有些擔心人的情況。
他一定沒有離開s市。
程意在出租屋等到了夜幕降臨，依舊沒有等到男人的身影。
她忍不住的看了看手機，晚上九點了。
難道她想錯了？
可是不應該，這藥，總歸不會憑空出現的。
九點半，依舊沒有人回來。
十點的時候，程意怕外婆擔心，所以只能先出去了。
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沒有等到該出現的身影。
晚上更是寒涼，程意搓了搓自己的手，走了。
嬌小的身影被路燈拉的老長，她的眼睛紅了紅。
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可是她還是心裏擔憂起來了。
她如同又感受到了上輩子瀕臨死亡的無助了。
回去的時候，外婆果然在等她了。
程意忍不住的窩在了人的懷中，有些愧疚。
“外婆，下次意意沒有回來的時候。”
“你就先去睡覺。”
“別等了。”
“我會好好的，不用擔心。”
程意怕她擔心，老人家的身體經不起嚇的。
外婆看她那麼晚回來也沒有說什麼。
老人家七竅玲瓏心，早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孫女的低落情緒了。
“怎麼了？”
“外婆只是中午睡了一覺，晚上不困。”
“外婆下次記住了。”
“意意怎麼了？”
“和外婆說說。”
外婆語氣溫柔，摟着程意，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着。
沒事的，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沒事的。”
“外婆，我們去睡覺了。”
程意顯然不想多說，她讓人去睡覺了。
老人家熬夜是不好的。
“外婆的意意沒事。”
“那意意陪着外婆坐一會吧。”
外面是一輪大圓月。
過年那幾天，月亮總是特別的圓。
兩人不由自主的看着天空。
程意想，陳凜是不是也在看着天空呢？
“外婆雖然不知道意意在難過什麼。”
“可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只要不關於生死，那就是好事。”
外婆在講着道理，她從前也是這麼給程意的母親講的。
程意點了點頭，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
嗯，外婆說的都對。
只要陳凜好好的，怎麼都可以。
說不定呢？
說不定他真的有事情在忙呢？
她只要好好的乖乖的等他回來就好了。
程意好像想通了，她笑了。
那晚，兩人聊了很久很久。
程意是在外婆溫暖的懷中睡着的。
她不知道的是，陳凜再一次結束了疲倦的生活站在了她的家門口。
他是晚上忙完才知道程意給他打電話，看到的時候，他就直接來了她家外面的巷子了。
那樣，他就離她近了。
真好！！！
陳凜的眼前薄霧瀰漫，空氣中的冷氣彷彿能凍住一切。
男人的眸子忍不住的看向了某處，那是他倒在雪地的地方。
那個時候，他也以爲自己死了。
還好，他沒死。
沒有和程意在一起，結婚生子，他捨不得。
他想要一個像他的孩子，最好是男孩。
最好是能替他保護好他的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