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看到女嬰
溫寧詫異極了,兒子怎麼會在這裏啊?
她驀地轉回身子,來不及多想,緊擰着眉頭就小跑了過去。
重症監護的玻璃大門是關着的,但從外面可以看到病房裏面的情況。
當走到門邊時,她狠狠地僵住了。
房間裏面,不僅有九九,墨寶也在!
他們兩兄弟站在一個保溫箱旁邊……
溫寧僵硬的眸光移動到保溫箱上,小小的病牀玻璃罩半打開,監護儀就設在旁邊。
她作爲一箇中醫,不可能不知道那是新生兒專用的保溫箱。
但凡早產或者有病的新生嬰兒,就呆在裏面治療。
何況,她踮起腳尖時,還看到了玻璃罩下面,在蠕動的嬰兒的小手。
紅通通的血管,皮膚卻很蒼白,扎着小針頭,那拳頭袖珍可愛,脆弱又緩慢地舞動,看得出來,生命力很弱……
她再看她的兩個兒子,九九趴在玻璃罩上,小臉帶着微笑,好像在鼓舞那個小嬰兒。
而墨寶,則穩重地站着,一面注意着嬰兒的動靜,一面在和白大褂醫生問詢什麼,他的小臉表情嚴肅又凝重。
溫寧愣了足足幾十秒,大腦一片空白了!
她感到不可思議,心臟裏也‘嘭地’落下驚天巨石般,窒息不已。
霎時間,她後退了一步,她瞪大的雙眸裏,捲起驚濤駭浪。
那是誰?
那個嬰兒是誰?
他們倆,爲什麼會出現在一名陌生的嬰兒病房裏,探望這名嬰兒?
她萬分不解,腦子裏一鍋粥的時候,心臟更是襲來一抹尖銳的痛楚。
痛到她根本想不清楚,這是爲什麼?
只是,非常的難受,冷汗襲擊着後背,讓她寒毛倒豎,臉色蒼白得如紙。
好奇怪的感覺,她爲什麼會心痛,望着那小小的袖珍的手,她眼底竟然無聲溼潤。
這股淚意的衝動。
到底怎麼了?
她掐着自己的心臟,努力想讓崩騰的腦海停下來,靠在牆上大口呼吸,冰冷的空氣卻也不能令她冷靜。
猩紅的瞳孔裏,一萬個問號。
她猜測過,墨寶有事情瞞着她。
剛纔尋找的幾個小時裏,更是害怕兒子有什麼大病,卻隱瞞她,來偷偷治療。
但,無論如何卻想不到,他們是來探望一名嬰兒。
這名嬰兒,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它到底是誰呢?
眸光裏駭浪涌動,她思考了沒多久,就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厲北琛……
這個嬰兒,會不會是厲北琛帶回來的。
因爲他出差之前,兒子的行蹤可沒有這麼詭祕!
而且,他回來之後,的確和兩個兒子遮遮掩掩,串通着好像瞞着她什麼事。
腦子裏的冷意,霎時間席捲了全部身體,讓她的體溫驟然冰至下來。
如果是厲北琛帶回來的嬰兒,那他和孩子是什麼關係?
溫寧發現,頭頂好像懸着一盆冰水,在朝她萬萬不能接受的方向潑灑。
她眼仁裏含着漆黑冷意的霧氣,再次探頭看了眼兩個兒子。
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還在和嬰兒說話。
桌子上還擺着幾個芭比娃娃,玩偶,可愛的奶瓶……
溫寧猛地記起,那天打開兒童房,聽到九九在說什麼買娃娃。
而墨寶上黑市,要找醫生。
原來,全是爲了這名保溫箱裏的新生兒。
心臟被狠狠揪緊,未知的恐懼和下意識的猜測,令她臉色慘白。
她強自撇開眼,忍着沒有衝進去,怕嚇壞了他們。
突然間,更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
溫寧轉身,疾步離開重症監護這層樓。
她衝到樓道間,迎着窗外悶熱的風,狠狠呼吸,手指攥着包,輕顫了許久,才找回意識,她馬上聯絡了司修遠。
電話裏她就說了一句話。
“什麼?溫寧……你在我家的醫院?”司修遠大喫一驚,嚇得從醫院董事長辦公室,直接跑了過來。
他一口氣衝上三樓,俊朗的身軀還沒站定,就看到了樓道口沉冷着纖細側影的溫寧。
司修遠暗暗倒吸一口氣,深邃眸光下意識的朝新生兒科走廊裏看了一眼。
溫寧回頭,看到他的目光方向,她說,“墨寶和九九沒發現我。”
“……哦。”司修遠人都直接傻了。
溫寧如炬的目光,好像一把烈火,刁鑽地炙烤着他。
讓他這些天揣着的祕密,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這女人,目光裏的氣場實在令人難搞,他不自在地挑了挑英俊的眉目,假模假樣笑笑,“大小姐,你怎麼來這了啊。路過?”
“不用裝,也不用顧左右而言其他。我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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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直截了當的說,一雙清眸盯緊了他。
司修遠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被她的眼神刺得俊臉微微僵硬,扯脣,“什麼啊。你看到了什麼?”
“嬰兒。”
“……”這下子裝都裝不下去了。
司修遠心裏哀嚎,埋怨,當初厲北琛把孩子送進來,再三囂張的警告他,守口如瓶時,他就猜測過,會有這麼一天。
主要是,溫寧這個女人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那雙眼睛太厲害了。
而且,心思巧勁,想瞞她還得看有沒有腦子和手段!
顯然,現在這情況,是倆孩子和厲北琛都沒把事情辦好。
唉……謝芷音的私生女,這下真的是火星撞地球。
他煩躁的撓了撓英俊鬢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哦,你不要多想啊!
你家兩個孩子最近跟我玩的比較好,他們說李承聿伺機報復,也不能隨便亂跑,就來我這裏逛逛啦。
我這裏是兒童醫院嘛,別的沒有,就是嬰兒多,他們兩個隨便看看別人家的孩子而已。”
“這個嬰兒,是厲北琛回國後送進來的吧?”溫寧嘴脣裏一字一字問。
“……”司修遠表情呆住。
他嗤笑,“怎麼可能,你真能想……”
“如果不是厲北琛送進來的,我的兩個孩子爲什麼來看望它?司修遠,你是我先認識,你我算朋友吧?
厲北琛去了歐洲大半個月,回來後,他是不是把一個嬰兒送了進來,是不是就是裏面那個小東西?!”
她清冷的聲音到最後,失控地低吼起來,目光通紅。
犀利的杏眸像是要把司修遠剜了。
那擊穿他的目光,讓司修遠頓時語結,她把事情都猜清楚了,還讓他怎麼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