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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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臘月初六。
鎮國公府二公子江承許迎娶薛府嫡女薛今月一事,自然又是望城的一段佳話。而這位江二公子成親的排場,倒是半點不輸先前的大公子。初六這一日,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沿著東西大街繞瞭望城一圈。過了大半天,才熱熱鬧鬧抵到鎮國公府。
瞧著自家二哥穿著大紅喜袍,俊美儒雅,眉宇間盡是喜悅,江妙打從心底裡為二哥感到高興。
上輩子二哥和今月千回百轉,錯過了太多,如今能順利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將新娘子迎了進來,江妙才扶著身旁的大嫂宋鸞,說道:「大嫂,咱們進去吧。」
宋鸞瞅了瞅,小姑子穿著喜慶,眉眼靈動,今兒笑盈盈的,格外招人喜歡。進門數月,宋鸞也漸漸融入了這個大家庭,因鎮國公府沒有其他的姑娘,也無妯娌。平日裡她能說說話的,也只有這小姑子。
宋鸞瞧著小姑子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頓覺好笑,道:「我這肚子才一個多月,妙妙你不用這般謹慎。」仿佛將她當成瓷人一般,受不得半點碰著磕著。
這話江妙卻不贊同,揚起小臉道:「今兒大哥可是將大嫂你託付給我了,我自然得盡心盡力的照顧。」她低頭看了一眼宋鸞的肚子,又道,「……我還等著親眼看小侄兒出生呢。」
宋鸞笑了笑。肚裡這娃兒要出生,可要等到明年八月份。那時候,她這位小姑子興許已經是宣王妃了。
雖說婆婆和小姑子容易相處,夫君也溫柔體貼,可剛進門不久,就能順利懷上孩子,也讓宋鸞有了底氣。只盼著能一舉得男,日後在鎮國公府日子過得也會好些。她同小姑子一道進去,瞧著兩位新人拜堂。
這過程中,倒是出了小岔子。譬如新娘子不小心被絆了一跤,差點摔倒,眼疾手快的新郎倌兒立馬將新娘子抱個滿懷,登時引得大傢伙兒哄堂大笑。饒是看不見新娘子的臉,這會兒也知她定然是臉紅了。
江承許將人擁在懷裡,聽得新娘子低低控訴,委屈道:「裙子太長了,二表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太笨了。
江承許心登時軟成一團,曉得她緊張,握著她有些冰冷的小手,柔聲安撫道:「沒關係,有我在。咱們先拜堂。」
新娘子點點頭。兩位新人這才各自站好,聽著司儀的聲音,跟著拜天地和高堂。
江妙才一旁笑,沖著宋鸞低聲道:「今月打小就膽子小,做事情容易慌張。」
宋鸞是過來人,經驗老道般說道:「成親的時候蓋著大紅蓋頭什麼都看不見,的確有些手忙腳亂,我那時比二弟妹也好不到哪裡去。」她見小姑子發笑,又小聲補了一句,「……等你和宣王成親就知道了。」
江妙一陣臉燙。好端端的,怎麼說到她身上來了?
這回辦喜事,宣王陸琉自然也是來的。不過這次倒是沒什麼懸念,畢竟日後這宣王可是鎮國公府的女婿呀。這麼一來,眾人自然也就明白了——那日江大公子成親,這宣王的態度為何這般殷勤。想來那時候就有結親的念頭了,這鎮國公也真夠老奸巨猾的,這等喜事兒竟瞞得這般滴水不漏。
江正懋對上同僚們恭喜又探究的眼神,也只能笑吟吟的接受賀喜,待有平日走得近些的好友問到宣王同閨女的親事,江正懋也依舊是端著笑容,看了一眼不遠處和他兒子一道說話、長身玉立的宣王,道:「快了,快了。」
喜酒熱熱鬧鬧的吃到大晚上,待鬧洞房時,年輕公子哥兒們見江承許把嬌滴滴的新娘子遮得嚴嚴實實的,這才掃興出門。
其中一個面色酡紅、滿身酒氣的矮胖男子抱怨道:「瞧江二那樣兒,寶貝得跟個什麼似的。這位薛姑娘我在嵩山書院看蹴鞠比賽時,倒是瞧見過,是個漂亮的美人兒,不過咱望城像這種美人多得是。」
這話倒是不假,望城貴族圈的姑娘們,有條件穿戴,這衣裳首飾一襯,就算是個容貌清麗的,也因外飾加分不少。放眼望去,自然全是漂亮的美人兒。不過能在這**美人堆裡顯得出挑的,那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兒。
又聽他步子慢吞吞的,同另外一人走在最後,道,「……邵兄,你可不知道,咱們那位小表妹,才是真正的大美人。你白天瞧見沒,站在咱表姨母身旁,呵,長得可真水靈。眼睛一眨,直接能把魂兒都給勾走了。」
這位矮胖的年輕男子是賀府二公子,被賀二稱之為「邵兄」的,則是大理寺少卿邵明輝的第六個兒子。賀二和邵六是極好的酒肉朋友,二人自然經常私下聊女人。
這會兒邵六見賀二喝醉了胡言亂語,竟私下說起那位金尊玉貴的小表妹來了,忙嚴肅道:「咱這位表妹日後可是要嫁給宣王的,可不許再胡說了。」
這宣王是何人呐?那廝可是個活閻王。
邵□□處張望,生怕被人聽了去。
可賀二卻是笑著擺手,拍拍邵六的肩膀,道:「邵兄就是膽子太小了。你說句實話,這江妙美不美?」
見四處無人,邵六自然也放鬆了些,又聽他說自己膽子小,面上更是生氣,越發要表露出自己的膽大來:「咱表姨母生得這般美,表妹豈有不美的道理。你瞧瞧,這屁.股是屁.股,腰是腰的,等再過個一兩年,這小包子成了大白饅頭,可是要美死人了……」
二人暗下嘀咕,笑聲猥瑣,勾肩搭背的走出了鎮國公府。
不遠處的長廊上,穿著一身嶄新袍子陪主子一道來赴宴的陸何,聽著那頭兩位不要命的,也是嚇出了一聲冷汗。
他緩緩抬眸看著面前的王爺,小聲道:「王爺,可要小的去解決那二人?」雖然離得有些遠,可習武之人,耳力素來強於一般人,王爺肯定是聽得一清二楚了。
若非今兒是江二公子的喜宴,這會兒那二人還能這般平安無事走出鎮國公府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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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承許薛今月這對新婚夫妻要敬茶,江妙也得早起去老太太的尚恩堂。寶巾伺候著江妙梳洗,寶綠站在一旁遞梳子首飾,對著江妙道:「姑娘,昨晚賀二公子和邵六公子出事兒了。」
賀二和邵六名義上也算是江妙的表哥,只是稍稍沾親帶故,若要真說起來,也沒多大關係。江妙沒怎麼見過他們,只是昨日遠遠的瞧見過他們一個勁兒的灌她二哥,談吐舉止粗俗,半點沒有教養。
她隨口問道:「什麼事兒?」
寶綠道:「據說是喜宴散去不久,賀二公子和邵六公子一道去……去勾欄和花酒,半道上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二人被發現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怕是不死也要殘了……」
下手竟這般重?江妙也是詫異,不知二人得罪了誰。可她想起上輩子,這二人私下議論謝茵身段如何如何好,又說她臉長得好,卻是一副豆芽菜的身板……所以這輩子,她也儘量不想同這二人接觸,瞧著就噁心。
寶巾將累絲鑲寶石挑心簪戴到了自家姑娘梳得整齊的髮髻上,沖著寶綠責備道:「大早上的,你同姑娘說這個做什麼?」
寶綠蹙眉,弱弱道:「是奴婢多嘴了。」
江妙曉得寶綠是個話嘮,管不住自個兒的嘴,並未多責備,只道:「下回若是有這種事情,不用同我說了。」
寶綠低頭認錯,道:「奴婢知道了。」
梳洗罷,用了早膳後,江妙便去了老太太的尚恩堂。
小夫妻二人給江正懋和喬氏敬茶,穿著大紅色繡石榴花錦襖、梳著婦人髮髻的薛今月略一屈膝,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登時鬧了個大臉紅。喬氏是過來人,瞧著兒媳腿軟,也明白是怎麼回事,怕是昨晚鬧得狠了,只笑笑沒說什麼,喝了茶,遞了個大紅包。
薛今月乖乖道:「謝謝娘。」
江承許也接過,平日表情淡然的男子,如今笑得有些孩子氣,道:「謝謝娘。」
喬氏叮囑自己這個不知憐香惜玉的兒子,道:「今月進了門,日後你可要多照顧她一些。」
江承許看了一眼身旁臉頰通紅的新婚妻子,眉目含著笑容,對著喬氏道:「娘,兒子明白。兒子會好好對今月的。」
之後江妙同大嫂二嫂們一道在院子裡說話。宋鸞同二人聊了一會兒,要回去和安胎藥,便回去了。至於薛今月,紅著一張小臉,現下兩條腿還打顫呢,可這事兒又不能同江妙說。她忽然想起了綴景院伺候的那個丫鬟,翕了翕唇,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薛今月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心裡頭想什麼,都寫在臉上,現下雖然梳著婦人髮髻,可臉上還是有些稚嫩。江妙道:「二嫂,你想問什麼?若是我知道,肯定告訴你。」
薛今月這才問道:「妙妙,你二哥身邊,有個叫卷碧的丫鬟,我聽綴景院的嬤嬤和丫鬟們說,卷碧很能幹,你二哥可有……」這種事情,她原本該問二表哥的,可她怕他生氣,實在問不出口。可若是不問,她心裡實在是有些難受。先前她不知,後來才明白,娘親不許谷柳陪嫁,是怕谷柳生得太美,被二表哥收了房。畢竟大戶人家的公子,身邊總要有通房的。她已經嫁為人婦,要明白的事情也比之前多了。可這位卷碧,比谷柳生得更美。
江妙登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雖然她知道,她三個哥哥皆是潔身自好之人,可通房這種事情,她只是妹妹,也是不清楚的。她傾向于二哥沒碰過卷碧,至少上輩子,卷碧沒有因為二哥和今月之間有間隙而趁虛而入,可卷碧對二哥的確是有心思的。
江妙見今月眉頭微蹙,曉得她嫁了人,懂了一些事,心裡頭的顧慮也多了些。
江妙握著薛今月的手,道:「你知道我二哥的性子的,這卷碧雖然在我二哥的房裡伺候,可我二哥是當她是普通丫鬟。這種事情,你若是存著疑慮,便親自去問我二哥,夫妻間有話說開了才好。我二哥對你最心軟了,若是他生氣了,你便服個軟,他肯定拿你沒轍的。」她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你要記住,我二哥這麼疼你,不會真的欺負你的,你若是見他臉色不對,千萬別膽小怕事,你一聲不吭的,我二哥才會覺得你不在意他呢。」
上輩子,這二人就是如此。一個認為對方嫌棄自己,一個認為對方心裡沒有自己,感情才會越來越疏遠。
薛今月聞言點頭,笑笑道:「嗯,妙妙,我知道了。我不會怕二表哥的。」她想著昨晚粗暴又溫柔的男人,傻傻笑道,「……我以後有什麼事,就直接問二表哥。」
當真是孺子可教也。江妙打趣兒道:「還叫二表哥呢?」
薛今月耳根子發燙,想著昨夜男人纏著她讓她叫他夫君,還逼她說著羞人的話,薛今月忙捂臉嗔道:「再說就不理你了。」
正說著,江承許走了過來,瞧了瞧妻子和妹妹,道:「在說什麼呢?」
瞧瞧,這人成了親,當真是不一樣了。江妙看著自家笑容溫和、春風滿面的二哥,道:「沒什麼。只是……二嫂有事情要同二哥說。」
江承許看向妻子。薛今月有些慫,下意識想說沒事,但想著那個叫卷碧的丫鬟和小姑子說的話,登時就鼓起了勇氣,抬頭道:「嗯。」
江承許道:「隨我來吧。」
江承許大步往前走,薛今月朝著江妙眨了眨眼睛,也邁著步子跟了上去。男人起初步若流星,之後察覺到了什麼,步子刻意放緩了些,夫妻二人並排走著,好不和諧。
江妙雖然歡喜,可心裡難免有些空蕩蕩的。
從小到大,最寶貝她的哥哥們,如今一個個都成了親,有了自己需要愛護的妻子。興許哥哥們還是一樣的寶貝她,可妹妹終究只是妹妹,再也回不到小時候了。江妙小小的失落了一番,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走了臥房,拿起竹笸裡縫了一半的墨色繡卷雲紋腰帶認認真真的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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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許成親的喜慶氣氛還沒過,便到了年底。除夕這一日,鎮國公府一大家子其樂融融聚在一道吃年夜飯。老太太面上染著笑,待目光落在江三爺的臉上時,才道:「今年過年你給我好好待在府上,陪你媳婦兒一道去應酬,別老是往外跑。」
去年江三爺只陪了戚氏去了娘家,之後親戚往來,都是戚氏帶著三個兒子一道去的。戚氏雖然沒說什麼,可老太太卻氣了許久。江三爺聞言,點頭道:「兒子知道了。」
戚氏同江三爺貌合神離的一道坐著,也朝著老太太乖巧應話。
席上的位置都是按照輩分排的,都是清一色的容貌出眾的兄弟。鎮國公府統共十位公子,除卻不能上桌的庶子江承寒,其餘的九位都在了。往年就江妙一個小姑娘,今年添了兩位嫂嫂,倒是比往年熱鬧多了。特別是薛今月,性子比江妙還要活潑,又同江妙關係好,倆小姑娘說說笑笑,這年夜飯吃得很是盡興。
吃完年夜飯是要守歲的,只是江妙身子有些不適,喬氏便讓她早些去房裡歇著。
到了臥房,江妙扯著喬氏的衣袖,嘀咕道:「娘,女兒沒事,就讓我和哥哥們一道守歲吧。」
喬氏摸了摸閨女略顯蒼白的臉,道:「年年守歲,差不了這一回……」喬氏一頓,想著興許這是閨女在身邊最後一道過年了,不免覺得眼眶有些濕。她道,「成了,你趕緊歇著。」說著,將一個大紅包壓倒了閨女的枕頭底下。
面前如此強勢的娘親,江妙也只能乖乖的躺在榻上。待喬氏走了,江妙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才穿著寢衣、披著外套站在窗戶前。除夕熱鬧,煙火不斷,各色煙花「砰砰砰」的飛上夜空,之後炸開,五光十色,璀璨奪目。
江妙靜靜趴在窗沿,托著下巴瞧著煙火。
心裡頭,倒是惦記起他來了。
想起她,江妙心裡頭甜滋滋的,美美的笑了笑。
江妙有些困了,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算回去睡。她一抬眼,看到突然出現在窗戶外的男人,登時嚇了一跳。待見高大頎長、面容俊美的男人披著玄色斗篷,靜靜立在她面前,才忽然反應過來,低聲問道:「你……你怎麼……」
一家團圓的除夕夜,他怎麼跑到她這裡來了?只是——一想到他幼時親近的親人就老王妃一人,可如今老王妃已經去世多年了。她突然有些心疼,瞧著他傻愣愣那樣兒,忙起身讓開,聽到外間沒什麼動靜,才對著陸琉道:「你進來吧。」
陸琉倒是驚喜。
今日是個特殊的日子,曉得她這會兒興許是在和家人一道守歲,應當不在臥房,只是抱著僥倖才過來瞧瞧,未料小姑娘竟獨自趴在窗戶邊看煙火。他嘴角一翹,翻身走了進去,俯身親昵的抵著她的額頭,問道:「怎麼不去守歲?」
明明知道她可能不在臥房,他還來。江妙暗下嘀咕了一句。
許是在外面站了許久,男人一進來,就帶來一股寒意。她顫了顫,偎在他的懷裡,道:「方才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娘就讓我早點睡了。」她抬頭看他,「……你呢?」
他沒直接回答,只摸摸她的臉,道:「好些了嗎?」
江妙喜歡被人關心,遂點頭道:「已經沒事了。」只是他的手太涼,江妙雙手替他捂著,抱怨道,「怎麼不多穿點?」
陸琉笑笑,道:「不冷。」
男人要面子,若說怕冷,可是要被人笑話的,所以就算是被凍成冰塊,大抵也會逞強說不冷。江妙給他面子,便不去多問。
陸琉見她也穿得單薄,便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榻上,用錦被替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江妙被包成一團坐在榻上,看他端正的坐在榻邊,舉止倒是君子守禮。她本該開心的,只是——今晚她忽然不想守禮了。
她紅著臉,將身子往裡面挪了挪。陸琉明白她的意思,登時面露喜色,解了斗篷,脫了錦靴,就上了小姑娘的榻,一把將人摟在了懷裡。他用唇蹭了蹭她的臉,道:「不怕本王欺負你?」
她沒說話,只搖了搖頭。
江妙也覺得自己的舉止有些驚世駭俗,規矩雖然重要,可她更捨不得自己喜歡的人凍著。她趴在他的胸膛之上,聽著一聲聲強而有力的心跳,忽然有些好奇,伸手摸了上去。
噗通,噗通……
她笑笑,抬頭看他,「……陸琉,你也會緊張啊?」
陸琉低頭親了親她的嘴,將她軟軟糯糯的聲音也一道吞入腹中。他握著她的手,往那處帶,讓她明白,這不是緊張。
江妙有些被嚇到了,臉頰燙得厲害。可她也是個愛面子的,曉得陸琉是存心嚇唬他,才不甘示弱,裝得一臉淡定,還調皮的咬了咬他的嘴。
饒是陸琉再如何的自製,眼下三更半夜的,同自己喜歡的姑娘在一個榻上。小姑娘穿著寢衣躺在他的懷裡,柔軟姣好的嬌軀,散發著淡淡的甜香,免不了想得寸進尺起來。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含著她的嘴用力的吻。
正在努力成長的小籠包被壓得有些疼。江妙眼淚都出來了,伸手就去推他。可只有一只手能用力,另外一只……她臊的厲害,以為這回陸琉和平常一樣,只是親親嘴就行了,沒想到他竟然……
嘴被放開了,江妙察覺男人的舉止,這才著急的嘟囔道:「不許再脫了。」雖然今夜熱鬧,可若是動靜大了,難保外頭的寶綠會聽見。這時候,江妙倒是有些慶倖,今晚值夜的不是細心的寶巾了。
江妙如捧著燙手山芋般,急急道:「……好了沒?」
小姑娘的聲音輕輕顫著,像是被勺子大力舀起來,快要送到嘴邊,顫顫巍巍的嫩豆腐。都快要哭出來了。
陸琉安撫的親親她的臉頰,曉得這事兒於她而言太越距了,可到底捨不得放開,摟著她軟成一團的身子,半闔著眼,啞聲安撫道:「快了……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