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慕卿被楚離軒這樣按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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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軒，你輕點，你知不知道這樣很疼。”
她深吸了一口氣。
楚離軒看着寧慕卿的臉，一字一句道，“本王中毒的時候也很疼，何止是疼，被萬蟲啃食是什麼滋味，你嘗過嗎？”
聽着楚離軒這話，寧慕卿反應過來了。
楚離軒這是還懷疑他的毒是自己下的，不是她寧慕卿的這個身份，而是她“西寧道長”的這個身份。
還有……
雖然她現在已經改變了容貌，但是很多細節都是她‘西寧道長’這個身份不應該知道的。
寧慕卿在想自己應該怎麼回答楚離軒，才能不漏破綻。
“你不想告訴本王真相？”楚離軒眼底帶着涼薄，他道，“也罷，本王可以把你帶到地牢裏面去審問。”
寧慕卿不能被審問。
因爲即使她現在已經換了一張臉，楚離軒認不出來，但一旦有超強的情緒和痛感，楚離軒的身體能夠感覺到。
只要感覺到了，楚離軒就會知道‘西寧道長’和寧慕卿根本就是一個人。
眼看着自己馬上就要掉馬甲了，寧慕卿電光火石之間一下子反應過來，她語氣放緩，神情也變得極其柔軟。
她柔柔弱弱楚楚可憐道，“王爺，您……能不能讓您的侍衛先下去，我單獨跟你解釋一下你心中的懷疑可好？”
“女人！你還有兩幅面孔，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楚離軒冷冷地看着寧慕卿。
“王爺怎麼會這麼想我。”寧慕卿低着頭，紅着臉有些尷尬地道，“只是我覺得你身邊的這些人和我男女有別，我現在這個樣子……”
寧慕卿故意欲言又止，裝出自己非常不好意思說出這番話的樣子。
楚離軒盯着寧慕卿因爲惱怒而羞紅了的臉，彷彿真的是非常羞恥，恨得找個地方鑽進去似的，心口處動了動。
他頗有些訝異於自己此刻的心軟，然而很快又是勾脣冷笑，“你還有羞恥之心啊？”
不管‘西寧道長’的容貌有多少和寧慕卿不一樣的地方，楚離軒都始終覺得，她們就是一個人。
並且默認‘西寧‘道長’也是一個厚顏無恥的人。
寧慕卿，“……”
混蛋懟她，她忍！
混蛋罵她，她退！
混蛋陰陽怪氣她，她假裝聽不懂！
寧慕卿把自己預設成一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設，暗暗想着，等人都走了，她會讓楚離軒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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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寧慕卿頭皮發麻，暗暗想着自己應該再說些什麼話，讓楚離軒把這些侍衛全部支走。
卻不想還沒等寧慕卿張口，楚離軒尼便冷了聲道，“你們先全部下去。”
“是，王爺。”
在場的侍衛雖然覺得這樣王爺有些危險。
但，楚離軒的命令他們不敢不從，全都有序地退下。
水流湍急的河邊只剩下寧慕卿和楚離軒兩個人。
寧慕卿看到侍衛全都走了，自己現在要對付的就只有楚離軒一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隨後，寧慕卿就感覺到男人如刀鋒般寒厲冷酷的目光刮在自己身上，有種像是要把她渾身上下的皮全部扒下來看看裏面是什麼的感覺。
楚離軒這是得了什麼大病？
明明她就是楚離軒的救命恩人，他非要懷疑她是那個下毒的，這人的腦回路可真是搞不清楚。
不過寧慕卿也知道楚離軒是個眼盲心瞎的。
他認定了的事情怎麼樣都會想辦法去驗證，還是不要讓楚離軒懷疑自己，自己才方便脫身。
寧慕卿心裏一邊吐槽着楚離軒的爲人和性格，面上確實無比柔弱善良。
她眼神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驚慌失措，問道，“寧王殿下，您想要知道什麼？我必定知無不言。”
楚離軒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緊緊盯着寧慕卿，像是不把寧慕卿柔弱面具，還有虛假面具下面的僞裝一層層看清，他就不會罷休一般。
同時……
楚離軒還是認定了眼前人就是寧慕卿。
那個該死的，毀了他第一夜，讓他腦海中不管怎麼樣都揮之不去的寧慕卿。
一想到寧慕卿那晚對他做的一切，楚離軒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但是內心又是無比暗潮洶/涌。
他快樂卻也痛苦。
最痛苦的還是身體愉悅帶來的恥辱感，他甚至不敢去承認自己那晚是快樂的。
每一次看着寧慕卿的臉，楚離軒情緒就夾雜着惱怒、煩悶、羞憤，像是煙花在眼前絢爛一團團炸裂，然而楚離軒的臉上還是恢然不動。
他依舊是冷漠如冰山，口吻夾雜着冰雪道，“你……到底是何人？想要做什麼！”
“我叫岑西寧，因爲我的女子身份被父母嫌棄，故而山上的道長收養了我，可是道長飛昇之後道觀無以爲繼，故而我只能以道長留下的一身醫術爲生，治病救人行走天下。”
寧慕卿眨了眨眼睛，這種瞎編的謊話，她張口就來。
“本王要聽實話。”楚離軒居高臨下，一雙眼睛冷睨着寧慕卿，一字一頓，“再、不、說，便、是、抗、拒、從、嚴。”
“……”
寧慕卿無語，楚離軒怎麼就認定她說的不是真的呢？
一邊在心裏罵着楚離軒，寧慕卿一邊還在想自己脫身的辦法。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因爲不管她怎麼說，楚離軒的心裏都已經有了答案，即使明明她現在的身份和寧慕卿臉都不一樣。
楚離軒還是覺得她就是寧慕卿。
不管現在寧慕卿怎麼回答，都像是說不清楚了一般。
而且有些話寧慕卿也不好說的太多，說多就是錯，楚離軒是一個剝繭抽絲的人，哪怕在他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都可能被他找出來，然後順帶着，整件事情都藏不住了……
“趕緊說！”
楚離軒身上沉冷的威壓亞下來。
寧慕卿一咬牙，決定鋌而走險，她沒有辦法只能祭出絕招。
下一秒，寧慕卿擡眼看着楚離軒冷厲嚴寒的一雙眸子，忽然問道，“王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如此對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有害你的心思，你敢對天發誓，你沒有害我的想法嗎？你恩將仇報是不是太不符合君子所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