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珍珠從教室外面的走廊進來，見到同學們都圍在鄭小乖身邊，關心她傷口癒合情況。
“能不能給我看看你受傷的地方還流血嗎？”
“現在還痛不痛啊？”
鄭小乖如實回答：“現在也不是那麼疼了，已經好很多了。”
其他同學又說，“當時你太勇敢了，還敢和那個人說話，我們其他人都嚇傻了，不敢靠近一步。”
“我也想看看你受傷的地方有沒有好？”
鄭小乖把紗布一圈一圈拆解下來，給同學們看。紅褐色的傷口已經大部分結痂，中間留有一條縫隙還淌着鮮紅的血。
這條未癒合的傷疤，又把教室裏其他人的記憶拉回了驚險的那天。
誰都沒料到是鄭小乖受了傷，當時還有一位暈血的同學暈倒了。
“看起來還挺深的，現在還很疼吧。”
“一定很疼的，上次我手指被針紮了一下，都疼好半天，這麼長這麼深的傷口，怎麼會不疼。”
鄭小乖微笑着說，“現在真的不那麼疼了，拿一些重物還是會痛。”
“謝謝你們的關心。”
鄭小乖還是不太喜歡被很多人關注，被不認識的同學提起，還有成爲他們交談的話題，哪怕在一個教室。
但這次的事件太過轟動，不僅有警方參與，還上了微博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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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成爲了全校師生都認識的人。
“原來受傷就會讓其他人這麼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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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珍珠自言自語完，回到座位。
她的前桌後桌也過來關心她，“珍珠，你和小乖同一時間請假了。”
“她在修養，你也在修養，你好些了沒有？”
顧珍珠微笑着說，“好多了。”
要不然也不會來學校。
圍着她身邊的人這麼多，自己身邊的同學這麼幾個？
似乎，她成了主角。
這種行爲和賣慘有什麼區別呢？
體育課上，班長主動給老師說了鄭小乖手腕受傷的事情，老師特批她在一旁休息。
還有幾個其他專業的同學拍着籃球，圍在旁邊看鄭小乖，都在說她就是那次事件的主人公。
轉眼間，鄰近萬聖節。
肥姐從菜市場挑了一個成熟的南瓜，通體橘紅色，說要做萬聖節的南瓜燈。
她一個南瓜抱了一個滿懷，回到家裏已經氣喘吁吁。
“小乖，這個大的給你畫南瓜頭，小的貝貝南瓜我給你蒸出來喫。”
“嗯嗯。”
鄭小乖開心地點頭，她最喜歡做手工了。
還是第一次做萬聖節的南瓜。
很激動。
萬聖節是給小朋友過的，肥姐這是把她當成了小朋友嗎？
肥姐去廚房忙碌，鄭小乖看着茶几上的南瓜，拿來一支黑色馬克筆，用手機搜索到萬聖節南瓜的圖案後，放在支架上，用筆照着畫。
先是兩個三角眼睛，再是三角鼻子，然後是鋸齒狀的嘴巴。
李言卿從外面進來，見到小姑娘趴在桌前，對着一只大南瓜畫畫。
他站在原地端詳了一會，見到鄭小乖拿起美工刀，擠出銳利的刀片要往南瓜上刻。
幾乎是下意識地快步走過去，蹲到她身後，環住她的身體說。
“交給我吧，我來刻。”
李言卿捉住鄭小乖的細嫩的小手，把美工刀從她手裏拿過去。
鄭小乖詫異地轉過頭，有些委屈地癟嘴，“大叔，我也想刻一個鬼臉南瓜。”
“我還沒做過萬聖節的南瓜。”
李言卿見到小姑娘悶悶不樂的樣子，才發現自己奪走了她的樂趣。
他說，“那我們一起刻，一人刻一只眼睛。”
鄭小乖開心地對李言卿一笑，“好。”
南瓜皮很厚實，最外面的一層皮硬得像樹皮。手腕得用大力氣才能把刀片戳進去。
工具從美工刀換到了鋒利的匕首，把南瓜燈的天靈蓋卸下來之後。
李言卿抓住鄭小乖拿匕首的手，輕輕一用力，匕首就刺進了南瓜裏，鄭小乖驚喜地睜大眼睛看他。
在他的幫助下，刻好了第一只眼睛。
萬聖節是給小朋友過的，明年寶寶出生了，就可以給寶寶過了。
明年，她也想給寶寶做萬聖節的南瓜，還要給她準備糖果和玩具。
如果到了聖誕節，一定要準備薑餅屋。
鄭小乖這樣一邊想，一邊用小刀給南瓜一點點刻牙齒。
“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鄭小乖對李言卿說，“我在想寶寶長大了後的事。”
“不僅要給她過萬聖節，更要給她過兒童節……”
李言卿注視着女孩的臉龐，嘴角一寸寸上揚。
“等寶寶生下來長大還得幾年，現在還有個寶寶更要過萬聖節，兒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