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睿被訓了,乖乖的閉上了嘴。
但是他閉上嘴也沒管用,溫暖的肚子仍然發緊發脹,胎動明顯。
溫暖深呼吸了一下:“我覺着我可能快要生了!”
一聽這話,楊睿心中也焦急,但是面上還能穩得住。
急急忙忙的把之前準備好的東西往外拿,準備要去醫院。
正好這個時候,楊母來了,她估摸着兒媳婦兒的肚子快要生了,打算問問什麼情況來的。
楊睿直接就把他娘攔住了:“娘,你快去,把我二哥三哥給叫過來,跟我一塊兒把我媳婦兒送醫院去。然後再去找周大叔和周大嬸,請他們跟着我們一塊兒去醫院!”
看着老兒子着急忙慌的樣子,楊母也有點心慌,下意識的就照着兒子的說法去做了。
一溜煙兒的就往外跑,一點兒都沒想到楊睿的話語中爲什麼沒有提起自家老大。
楊二哥楊三哥家離楊睿家並不是很遠,楊母也是老當益壯,中氣十足。
還沒到院裏呢,就開喊了:“老二,老三,快出來,老四家的要生了!老四說找你倆跟他一塊兒送他媳婦兒去醫院去!老二,老三!”
楊母,本來想再重複一遍,呼哧呼哧兩聲,楊聰和楊智就都跑出屋了。
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兒,他倆也沒耽擱,就要往小弟家跑!
楊聰直接跑了,楊智卻被他老孃一把給攔住了。
楊智看向他老孃:“娘啊,你拽着我幹啥?我得趕緊過去幫忙去啊!”
楊母又呼哧了一聲,纔對着三兒子說道:“你小弟說把你周大叔和周大嬸也一塊兒帶走,有他倆在路上肯定也安心!你去請他倆去!”
楊智一聽是正事兒,這時候他娘也撒開他的衣裳了,趕忙就往周大叔家跑了。
楊聰來到楊睿家的時候,楊睿已經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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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臉色有些發白,她到底沒有生過,還是有些害怕的!
楊睿扶着溫暖下炕,又對他二哥道:“二哥,你快把被子鋪到院裏的板車上!多鋪幾層,省的再顛着我媳婦兒了!”
楊聰在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的,立馬就照着弟弟的吩咐辦,在板車上鋪了好幾層被子,這才幫着弟弟把兒媳婦兒擡到板車上,又幫着拿東西。
這纔剛出了家門,還沒走出屯子的時候,楊智就帶着周大叔和周大嬸趕過來了!
周大叔把了下脈:“沒事兒,是快要生了。彆着急,剛開始陣痛,還得疼好長時間呢!”
疼痛中的溫暖:……這安慰也一點都不安慰人心吶!
周大嬸瞥了自家老頭子一眼,真不會安慰人吶!
但是想歸想,也上手檢查了一下溫暖的肚子:“這會兒疼不疼?”
溫暖略有些艱難的搖了搖頭:“好像又不怎麼疼了,一陣陣兒的!”
周大嬸也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是快要生了,咱們先去醫院吧!”
兩人的判斷都出了,楊睿和他兩個哥哥就開足了馬力推板車了。
在保證安全,不太顛簸的情況下,加快了速度。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幾人就到了醫院。
溫暖就被擡進了產房,產房的溫暖,此時此刻,感覺自己就是一頭待宰的豬羊。
腦子裏胡七亂八的想了好一會子,也就沒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實在是太疼了,她的汗水不斷的從身上臉上冒出來,臉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本來溫暖就不是特別能忍疼的人,直接就嚎了出來:“啊,好疼啊!啊~”
楊睿在產房門口都聽見了媳婦兒的喊聲,那個焦急啊,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拳頭。
趴在產房門邊上,聽裏邊的動靜。
這個時候,楊家屯裏也很熱鬧。
正值春種時節,楊睿他們幾個推車出屯子的時間正好就是集合上工的時間!
一傳十,十傳全屯子,都知道楊老四家的那個小媳婦兒要生了,去醫院了!
一個大娘在那侃侃而談:“聽人說懷的還是對雙兒(雙胞胎),就是不知道懷的是倆兒子,還是龍鳳胎一兒一女啊,這老大的陣仗,要是倆丫頭片子,那就丟人啦!”
慶根作爲楊睿的好兄弟,可受不了這個大娘在旁邊陰陽怪氣,當即就懟了回去:“甭管是男是女,那都是有福氣的!我哥心疼着呢!用得着你管?”
說完也不幹活了,扔下手裏的東西就往外跑!
慶根娘看慶根要跑,以爲他又要偷懶,忙攔住道:“你幹啥去?又要偷懶了是吧?”
“哎呀,娘!你可別攔我!我睿哥的孩子,我大侄子都要生了,我去找二臭,我倆去縣裏看看,有沒有啥要幫忙的?
幫着跑上跑下的辦點事兒也行啊!”慶根躲過了他孃的鐵鉗手,一溜煙兒的就跑了。
慶根娘停在半空中的手:……這死孩子,人家媳婦兒生孩子,跟你有啥關係?要不是知道你跟楊老四關係好,還以爲這孩子是你的呢!
慶根跑去另一片地裏找了二臭,二臭上工幹活一向認真,倒是還真沒聽見說嫂子要生的事兒。
這下聽慶根說了,二臭也不幹活了,跟計分員說了一聲,倆人就匆匆的往縣醫院趕了。
結果他倆去了,也是一點忙沒幫上。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在產房門口或坐或站的等着!
楊睿知道媳婦兒吃了飯以後才陣痛的,但是怕媳婦餓,從口袋裏拿出一些錢來,遞給最爲穩重的二哥:“二哥,你去買點兒喫的吧!一會兒我媳婦兒要餓了,也能喫得上!”
楊聰直接接過了錢,也沒多說什麼,就去買喫的了!
而產房裏的溫暖,已經疼的神遊天外了。她一直在告訴自己:我不疼,我不疼,疼的不是我!
本來是在心裏說的,但是說着說着,直接就說出了聲。
一邊說,眼淚還一邊嘩嘩的流!
產房裏的醫生和護士:……這是在催眠自己嗎?大概,應該,也許是一種很好的方法吧?
楊聰的喫食買回來,也送進去了。
溫暖疼的啥也喫不進去,只趁着陣痛的間隙喝了半碗小米粥。
產房的外邊,楊母也過來了!她不如年輕人腳步快,又回家做了好些喫的,這就耽誤了一些時間。
因此到的時候,比慶根和二臭還晚些。
來了以後,聽說已經送進去喫的了,楊母就直接把手裏的二合面餅子,稀飯什麼的給衆人分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