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流水可是看着三弟苦苦掙扎過來的,好不容易日子有盼頭,卻迎來了父母的打擊。
“我們這也是爲了老二着想,你也不想你二弟是什麼身份的人,怎麼可以有一個做個體戶的弟弟?”餘小花聽到大兒子的指責,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
張流水抓了抓頭,一點也不認可這話,“個體戶怎麼了?靠自己的手賺錢養家,不丟人。”
“你出去看看,現在誰不是以工人爲榮,誰不是以種地爲榮,誰會去幹個體戶?
去幹個體戶的都是活不下去,沒有出路,沒有出息的人的選擇。
你二弟那麼出息的人,怎麼可以有這樣的弟弟?那不是讓人罵他不會做人嗎?”
事關二兒子的前途和名聲,餘小花夫妻打定主意,還是要讓小兒子不要做個體戶了。
“媽,我和你說不通,反正我不同意你們這麼做,還有什麼配方,三弟憑什麼要無償拿給二弟,他是幫了三弟什麼,還是救了三弟的命,爲什麼要拿三弟的東西。
換作是我,我也不換,沒有理道的事。
這都已經分家了,要是我讓二弟把他家房子送給我,你看他願意不。”
“你個死小子,怎麼也說這種話,我看你們兄弟兩人是想要氣死我不可。”餘小花聽大兒子和小兒子說出一樣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就想打他,可剛揚起手又放了下來。
“你打我我也這麼說,沒有道理的事。你們不能因爲二弟出息,就一直想着偏幫二弟,我和三弟比不上二弟,按理來說不是更需要你們幫助的兒子嗎?”
“……”
好有道理的樣子,張文學夫妻竟然無言以對。
“老大,你不要激動,我也知道這事對老三來說不公平,所以我打算抽空回去和老二說說,看看他們願不願意給些錢補償給老三。”
本來只要小兒子願意給配方,他們也不用費這個勁。
可下午和小兒子見了面後他們清楚的知道,想要讓小兒子把配方拿出來這不太可能。
“這個你們要問問三弟他願意不願意,不願意你們就不能勉強。”
“你們可是親兄弟啊!是一家人,爲什麼就不能相互之間多多幫助一些?”張文學發出老父親式的長嘆。
可張流水一句話,卻把張文學噎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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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去年三叔找你借錢,你爲什麼不借啊?”不是說好的,親兄弟要相互幫助的嗎?
他自己做不到,爲什麼要求子女做到呢?張流水這話像是給了張文學重重一擊。
“……”是啊!他爲什麼不借呢?當然是因爲他首先考慮到的是自己的小家。
而且成家後,他和兄弟之間自然而然的就開始分裂成了單獨的個體,誰還會無私的爲兄弟付出。
“你個不孝子,這能混爲一談嗎?你三叔啥人你不知道啊?有借無還就是他,你說我們敢借嗎?”餘小花見丈夫讓大兒子說得啞口無言,立馬開始幫老頭子說話。
“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我是不支持你們劫貧濟富,二弟本身就已經夠出息了,我不希望你們還要讓我和三弟去幫他,要幫也是他幫我們纔是。”
“你說的是人話嗎?你二弟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咱們能幫的肯定是要幫。”
“那也要分什麼事,這種直接就是讓三弟斷送前路的事情,我不支持。
你們要是偏要這樣做,到時不要怪做兒子的站在三弟身後。”
“……”
“給老孃滾出去!”
張文學夫妻讓大兒子氣着,乾脆把人趕了出去,然後兩個老傢伙躺在牀上開始想,他們此行到底是對是錯。
最後他們發現,不管是對是錯,小兒子的個體戶絕對是不能再做,還有他的配方也是要拿給二兒子還人情。
抱着這種想法,老兩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次日,他們早早起牀,雙雙去了大明湖,想要看看小兒子的個體戶到底是怎麼做的。
昨天張文軍雖然大概的說了一下,小兒子個體戶賺錢,可是如何賺錢法他們還是不清楚的。
所以今天一早他們就想來看看具體情況。
不想,兩人剛到大明湖,就看到五個人在幫小兒子打撈那個所謂的龍蝦。
大兒子正好從不遠處趕了過來,“幾筐了,有沒有1250斤啊?”
“五筐,還差五筐。”張離主動回話,顯然成了打撈小隊的發表人。
張流水點頭,正想開口,結果看到父母來了,喊了他們一聲,開始忙活。
張文學夫妻見狀,表情是驚訝的,但外人在場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幹看着。
一直到張流年開着拖拉機前來,這才轉移了視線。
“流年,龍蝦都好了,咱們上車。”張流水見着三弟來了,立馬迎了上去。
“爸媽,晚飯你們來我家喫一頓好的。”張流年從拖拉機上下來,先是和父母約定晚飯,而後和張流水一起把龍蝦搬到拖拉機上。
張文學看着兩個兒子,有說有笑的忙活,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但笑過之後,又不免爲小兒子對龍蝦的需求之大,暗自乍舌。
特別是在小兒子把拖拉機開走後,打撈員們既然還在水裏打撈。
而這些龍蝦,全部都由村中一個名叫張子平的孤兒,一趟一趟的拉走。
“老婆子,你看出子平那孩子拉了多少車嗎?”張文學嚥了咽口水,推了老伴一下。
餘小花也是傻眼的看着,終於要收工的打撈員,“我沒有數,但是不比拖拉機的少。”
“這得要賣多少錢啊?就衝這個數量也太嚇人了。”張文學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小兒子的個體戶做得有些不同尋常。
“走,咱們跟着去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弄的。”張文學突然對小兒子做的事情,來了興趣,拉着老婆子早飯也不喫,就跟上了張子平拉的平板車。
張子平看到了他們兩人跟來,也不敢說什麼,最後只能把他們帶到了女知青院。
“把手擡起來,我幫你把圍裙繫上。”
剛進門,張文學夫妻就聽到了小女兒的聲音,兩人擡頭看去,就見廚房裏自家女兒正在幫啞巴系圍裙。
不但如此,兩人還都頂着一張大紅臉,眼神閃爍氣氛曖昧,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們之間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