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沈糖糖,你下半輩子要對我負全責(一更)

發佈時間: 2024-10-15 19:5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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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與周身緊繃。

這一刻,沒有一個人說話。

分明是六月底燥熱的天,陸淮與卻感覺到一股森冷涼意覆來。

他喉結滑動了下,旋即面不改色地摸了摸沈璃的額頭:

“應該沒發燒。”

他俯下身,漆黑的鳳眸定定看着沈璃,一字一句,語氣篤定,

“阿璃,你喝醉了。”

沈璃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沒發燒嗎?

可是她覺得很熱,很不舒服。

但既然他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是真的沒發燒吧。

陸淮與繼續問道:

“我送你去休息?”

她點點頭,也沒有力氣想更多,靠在了他懷裏,動作自然流暢至極,彷彿已經做過無數次一般。

依舊無人說話。

陸淮與頓了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

“阿璃,那我帶你上樓?”

說着,他牽住她的手。

沈璃乖乖跟着他起身。

陸淮與側頭看向沈知謹:

“沈老師,阿璃的房間——”

沈知謹的視線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凝了片刻,沒有說話。

顧老爺子道:

“祁陽,帶他過去。”

“是。”

祁陽走上前來:

“陸二少,這邊請。”

陸淮與道了謝,而後牽着沈璃往樓上走去。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一樓偌大的客廳依舊死寂。

顧思洋絕望躺平。

毀滅吧!

這個世界已經不能好了!

……

陸淮與帶着沈璃回到了她的房間,祁陽在門外候着,沒有進來。

陸淮與把人按坐在牀上,舌尖抵了抵上顎,緊緊盯着她,眼神危險:

“沈糖糖,下次再敢揹着我偷偷喝酒,有你受的。”

他語氣中帶着警告,眸色如濃稠的化不開的海。

沈璃怔怔看着他,不太能理解他說的話。

但他好像生氣了。

她反應了會兒,仰頭在他脣上輕輕親了下,小聲安撫:

“陸淮與,不要生氣,我今天有好好用藥。”

陸淮與忽而愣住。

他眉心擰起,眸底似有銳利鋒芒閃過:

“你說什麼?”

沈璃卻沒再說下去,擡手摸了摸他的眉心,固執地想要將他眉眼間的冷厲撫去。

陸淮與捉住她的手,又問了一遍:

“阿璃,你剛纔說,用的什麼藥?”

沈璃茫然看他一瞬:

“……你不是知道嗎?”

陸淮與沒有說話,只依舊緊盯着她,未曾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她眼睛裏似是籠了一層水霧,看不清晰。

他手上太過用力,她覺得好像碰到她的傷口了。

於是她掙扎了下,眼底看得見的委屈涌上:

“……疼。”

陸淮與眉目微沉。

他其實只是圈住了她的手腕,絕對算不上用力,但她的神色看起來,似乎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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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看她露出這樣的神色,他已經心疼的不行,又哪兒還顧得上其他。

他鬆開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低聲哄道:

“喝完酒不好立刻洗澡,等一等好不好?”

她現在醉成這樣,他是絕對不放心讓她自己去洗澡的,但很顯然也不好讓其他人來幫忙。

沈璃猶豫了下:“好。”

陸淮與安撫好她,這才起身。

沈璃意識到了什麼,抓住他的手:

“你去哪兒?”

陸淮與想到樓下還在等着的一衆人等,輕輕吐出一口氣:

“給祖宗您收拾爛攤子。”

沈璃儼然沒能理解他這話。

陸淮與捏了捏她的臉:

“我晚會兒就回來,但是——沈糖糖,你男朋友今晚要是交待在這,你下半輩子可得負全責,懂嗎?”

……

好不容易把小祖宗哄得肯乖乖睡覺了,陸淮與才離開。

他走出房門,祁陽還在門外候着。

“陸二少。”

祁陽往門內看了眼,心情複雜。

陸淮與“咔噠”一聲把門帶上:

“走吧。”

……

顧思洋再次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很好,陸淮與已經帶着人上去九分鐘了,還沒下來。

這九分鐘的每一分每一秒,是他過往二十多年人生裏,最爲難熬的時刻。

第十分鐘,樓梯上終於傳來腳步聲。

顧思洋心頭一跳,連忙看了過去,就見陸淮與走了下來。

陸淮與下樓,先是看向沈知謹:

“沈老師,阿璃已經睡了。”

顧思洋捂臉。

好,好得很。

沈璃喝了酒之後就給陸淮與打電話讓他來接,等待的兩個多小時裏,一直坐在沙發那邊,動也不動。

不喝茶,也不和誰說話,更不肯去睡覺,誰勸都沒用。

陸淮與一來,兩句話把人哄得上樓休息了。

還有沈璃的那句話——

就這情況,今天晚上,陸淮與只怕都難安全無虞地踏出顧家大門啊!

沈知謹沒有說話。

陸淮與頓了下。

儘管知道收效甚微,但也實在是沒其他辦法了。

他道:

“阿璃這次好像醉的厲害。”

沈知謹淡聲開口:

“不是還認得你麼,怎麼能算醉的厲害。”

陸淮與:“……”

場面再度陷入幾乎令人窒息的死寂。

顧老爺子忽然道:

“阿璃今天確實累了,能先休息總是好的。”

他看向陸淮與,滄桑鋒銳的目光有如實質,沉沉壓下。

“不過,陸淮與,你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

陸淮與沉默片刻,微微一笑:

“在這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今晚,是阿璃自己要喝酒的嗎?”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目光已經看向前方不遠處桌上放着的紅酒。

一共五瓶,全都打開了。

空氣中還殘存着一絲淡淡的酒氣。

顧思洋下意識看向了顧聽瀾,顧聽瀾神色如常,彷彿這問題與他毫無關係。

陸淮與繼續道:

“沒認錯的話,這五瓶酒,應該都出自顧五爺的酒莊?”

他極少如此稱呼顧聽瀾。

顧聽瀾眼皮跳了跳。

若是旁人可能認不出,但陸淮與本身也收藏酒,對這些實在是太瞭解,一眼便能看出。

他終於道:

“阿璃喝的,的確是我帶來的酒。”

陸淮與的目光從那五瓶酒上緩緩掃過:

“哪一瓶?”

顧聽瀾沒說話。

寂靜。

這便已經是答案。

陸淮與笑了笑。

行,今天晚上這是商量好了一起挖坑給他跳了。

顧老爺子盯着他,沉聲問道:

“從阿璃十七歲最後一天你們在一起開始算起,她醉過幾次?”

陸淮與尚未來得及開口,後面的沈知謹忽而開口,聲調平靜的可怕: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