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刻是多麼的想要見到墨靖堯。
從分手後,他們一直都沒有見過。
當然,夢裏的不能算數。
公寓裏的夢,看守所小黑屋裏的夢,那全都是夢。
那不是真的。
所以,就因爲好久不見,她這一刻纔有些慌。
還有一些,不應該有的期待。
可哪怕她再不想有那些期待,她也還是有了。
就是想見墨靖堯。
被林若顏拉出了宿舍,喻色推開了林若顏,自己一個人去餐廳了。
不然,跟着林若顏一起,任誰都會把她想成喻色的。
好在,大學校園裏,這樣戴面具的也不是沒有。
很多標新立異的學生,還是有這樣的舉動。
想到這裏,她才能自然些。
不然就覺得走路都不會走了。
那條路,她告訴自己要慢慢徐徐的走。
那一路上,她一直在告訴自己她就是‘喻色同學’,她絕對不是喻色。
這樣的一種心裏暗示之後,她才漸漸的放鬆了自己。
南大的食堂越來越近。
走到大門前的時候,她甚至都聽到了自己怦怦跳的心跳聲。
然後擡眼掃進餐廳。
她以爲墨靖堯一定到了,結果一掃掃過整個餐廳,根本就沒看到墨靖堯。
他沒到嗎?
喻色不相信的再掃視了一遍,還是沒有看到墨靖堯。
剛剛一直怦怦跳的心口稍稍的有些緩和下來。
不過,卻一點也沒有欣喜的感覺,相反的,就有一種她可能被放鴿子的感覺。
墨靖堯沒來。
他放她鴿子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走進了餐廳。
其實這一路上,她這樣特殊的妝容,早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所以,她已經習慣了那不住看向自己的目光。
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就好。
他沒來就沒來吧。
這樣最好。
這樣她也樂得輕鬆。
不住的這樣告訴自己,喻色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沒看到墨靖堯,原本的期待見到他的心情,突然間就象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蔫了。
她沒胃口了。
她也不想喫飯了。
她想,就再坐一會,等到墨靖堯一直不來,她就可以離開了。
她無聊的坐在那裏。
無數的目光投注過來。
也才發現今晚上的自己有些盛裝的過了頭。
喫個飯穿的這樣的正式,有些過了。
幸好墨靖堯沒有來,不然身爲‘喻色同學’,這樣的盛裝,就有一種在勾引墨靖堯的感覺。
這樣一想,她都恨不得扒了身上的這件裙子。
只是可惜扒了沒有換的衣服。
不然絕對扒了的。
她呆坐在那裏,漸漸的就開始如坐鍼氈,就有些煩躁。
又等了幾分鐘,也不見人來,喻色就拿出了手機,打開了一個小遊戲,玩了起來。
那是她平時最愛玩的消消樂。
玩這種,最是消磨時間,玩的時候可以什麼也不想的放空自己的思維。
這樣,也能讓時間好過些。
結果,玩着玩着她發現,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消什麼。
從前一口氣可以闖幾十關,結果現在就只第一關她已經闖了十幾次了。
她這不是在玩遊戲,她這是遊戲在玩她。
正想着要不要繼續玩下去的時候,一股熱汽飄到了臉上。
她下意識的也是條件反射的看向了面前的一碗麪,熱汽騰騰的,看起來很有食慾的樣子。
可是這面不是她點的。
“不是我點的,你放錯了。”她看也沒看身旁放面的人,直接說到。
她真沒點面,她現在不想理會任何人。
然,她才說完,一雙筷子就遞到了她面前。
一雙乾乾淨淨的筷子。
還是一雙有些熟悉的筷子。
喻色“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一下子就撞到了身側的男人。
男人身高腿長,比她高了足足一個頭。
她扭頭看過去,熟悉的氣息飄入鼻間,那是墨靖堯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很好聞很好聞。
也是其它任何男人身上都沒有的清冽氣息。
“你……你來了。”她看着他身上的一身白色休閒西服,怔了一下。
她一身白裙子,而他一身白色西服,莫名的就覺得很搭很和諧。
這是喻色第一次見到穿白色西服的墨靖堯。
正常白色在她的認知裏是顯胖的顏色,然而,此時穿了一身白色西服的墨靖堯一點顯胖的感覺都沒有,相反的,反而給了她一種清瘦的感覺。
他瘦了。
許久沒見,他瘦了。
這個認知一入腦海,就開始生根發芽。
也讓她的心驟然疼了起來。
“女女,你好。”男人的手伸過來,遞到了喻色的手邊。
喻色才猛然回過神來,她現在的身份是‘女女’,是‘喻色同學’,而不是喻色。
於是,瞬間手忙腳亂了起來,看着墨靖堯的手,她居然不敢握住了。
這個時候,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她沒有提前告訴墨靖堯自己的穿着,也沒有提前說明自己是坐在哪一桌的,但是墨靖堯就是找過來了。
她懵了的完全沒有想到這些。
好半天的才伸出手,準備握一下就鬆開,然後接下來就一起用餐。
結果,她的手才伸出去,就被墨靖堯握住了。
男人的大掌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溫暖乾燥,就讓人很安心的感覺。
被他握住的瞬間,就象是一股電流迅速的從他的手開始傳遍她的四肢百骸。
然後那股電流直擊她的心臟,讓她的心又開始怦怦怦的狂跳起來了。
她總以爲,再相見,她可以很平靜的與他說話與他閒聊,就象是普通朋友一樣的閒聊,但這個時候真的面對了墨靖堯,她發現她根本做不到平靜下來了。
直到被墨靖堯摁着坐下去,她才恍然驚醒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不……不自然。
但是已經無可挽回了。
她這會子只希望墨靖堯不要發現自己是喻色就好。
“墨少,謝謝你的相幫,我代表喻色謝謝你。”她有些語無倫次的開了口,她試着去掙開墨靖堯的手,可哪怕是她已經坐下了,他也沒有鬆開她的手,仿似他們是多少年的男女朋友了似的,所以他這樣的握她的手,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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