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頃是萬萬不可能當着慕容烈的面兒脫衣服的。
所以……
十分難爲情的想要抓過他手裏的藥瓶:“我自己來就好,多謝王爺。”
“這種小事,就不麻煩你了。”
脫衣服這種事,還是自己來比較好。
原主是和慕容烈有過一夜情,她可沒有!
慕容烈輕輕一退,便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將藥瓶牢牢捏在掌心裏,擰眉望着她。
“何意?”
這女人,先前還乖順的待在他懷裏,如今一幅拒他於千里之外模樣,變臉比翻書還快!
葉鳳頃見躲不過,只得耐心解釋:“這藥需得脫了衣裳塗於傷處,再用力推開。”
“我覺得這事王爺做不太合適,還是我自己來的好。”
她可不想讓這人覺得自己對他有什麼非份之想!
慕容烈捏着藥瓶,聽完她說的用法,微微一笑。
“睡都睡了,還怕看?”
意識到她對自己的排斥,男人的怒火蹭蹭往上爬。
葉鳳頃坐在牀頭,腰部不敢亂動。
眼神卻堅定無比,定定望着他:“男女有別,我還想嫁人,請王爺莫要擋了我嫁人的路!”
狗王爺脾氣陰晴不定,還是能離他多遠就離多遠的好。
索性把話挑明。
慕容烈臉色立時沉下來,墨色的眸子裏翻涌着怒火。
“你再說一遍!”
因爲憤怒,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花了好大力氣才壓制住那股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葉鳳頃偏生是個不怕死的。
完全看不見他的怒火,繼續說道:“我是和你睡過一夜,那又如何?”
“我可沒當你是我男人!而且休書上你也寫過名字了,我們以後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這是個男尊女卑的社會,無論女子多優秀,都被拒於朝堂之外。
有些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冠上夫姓,再加上孃家的姓,就是她們的名字。
她受過現代教育,接受不了這樣的三綱五常,更不會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所以……
哪怕她可能對慕容烈有那麼一點點的改觀,也不會和這個男人共度一生。
慕容烈沒想到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清白的身子都給了他,竟然還想着從他身邊逃離!
剎那間,無名火不知從何而來,已然懶得再同她廢話。
“不脫?”
“很好!”
男人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隨即大掌一揮,拎小雞似的拎起葉鳳頃,將她臉朝下胡亂放在牀上。
哧啦……
葉鳳頃只覺得腰部一涼,狗男人竟撕壞了她的衣裳。
“慕容烈,你混蛋!”
那人咬着後糟牙:“再罵,本王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混蛋!”
說話間,指尖撫上她腰處的肌膚,緩緩而上。
葉鳳頃怕得要命。
生怕這人亂來,急忙求饒:“我不罵了,對不住。”
屋裏就她和他兩個人,兩人又掛着夫妻的名義,就慕容烈對她做點什麼,也不會有人進來幫她。
好女不喫眼前虧。
她認慫。
見她不罵了,慕容烈已經爬上她後背的後放下。
打開瓶子,修長如玉的指尖挑起瓶裏的藥,塗在她腰上。
塗完後,又將掌心貼在傷處,充分讓藥效發揮。
“接下來會給你推揉,受不住的話叫出來。”
也不管葉鳳頃有沒有準備好,雙掌大力在她傷處推拿起來。
可憐葉鳳頃,疼得連連尖叫,眼淚汪汪。
“慕容烈,我懷疑你在公報私仇!”
“你就不能輕一點?!”
“疼死我了!”
“啊!輕一點,輕一點!”
“慕容烈,你再用這麼大力,我回頭弄死你!”
男人一言不發,皺眉。
繼續給她推拿。
窗子開着,外頭的護衛們可以清晰的聽到葉鳳頃的尖叫聲。
原以爲她在和慕容烈吵架,當聽到慕容烈低沉而溫柔的嗓音後,一個個又退了回去。
噓……
王爺這是和葉鳳頃在享受閨房之樂。
驛館不大,半個時辰光景,慕容烈和葉鳳頃大白天就在房裏鬼混的事便流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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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傳到了慕容焱耳朵裏。
他急切切來到葉鳳頃的院子,伸長脖子往裏看。
可惜的是……
什麼都沒瞧見,只聽到葉鳳頃哼哼唧唧的聲音。
一時間,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透心涼。
―――――
葉鳳頃叫了足足有一時辰,喊的嗓子都啞了,慕容烈才放過她。
男人什麼都沒說,扯過薄被搭在她腰際便離開。
指尖上還殘留着屬於她肌膚獨有的香氣,上頭的滑膩感讓他想入非非。
大婚之夜種種銷魂滋味涌上心頭,叫他有些把持不住。
不敢多做停留,匆匆離去。
他迫切的需要做一些事來轉移注意力,纔不會去想葉鳳頃。
是以……
帶着衛隊去了郡守李漢府上。
時值傍晚。
少卻了火辣辣的日頭,晚風送來清涼,壓在人心頭的煩躁感減退不少。
李漢聽說慕容烈來了的時候,怔了一下,隨即叫人準備飯菜。
換了身衣裳,匆匆到前花廳迎接。
“下官來遲,請王爺恕罪。”
慕容烈今日青衫白裳,面色清冷,不怒自威。
腰間繫了條上好的羊脂玉帶,腰側掛着時才從葉鳳頃那裏拿走的驅蚊荷包,端得是風華無雙。
唯獨腰側那只荷包上的繡樣,不倫不類,看上去和他十分不搭。
男人輕擡貴手,淡淡道:“起來。”
李漢起身,恭恭敬敬取過丫環托盤上的茶,笑嘻嘻對他說道:“王爺是貴客,請上座。”
“這是今年的新茶,您嚐嚐。”
都說這位爺是位面冷心冷的活閻王,他不敢大意。
慕容烈坐下,雙腿微分,接過他親手奉上的茶,並沒有喝,放在身側。
“茶不錯。”
李漢不由得捏把汗,這位爺喝都沒喝,就說是好茶,幾個意思?
“承蒙王爺誇獎。”
“悉聞王爺駕臨,下官特意吩咐廚房做了幾道小菜,懇請殿下賞臉,在府中用頓家常飯菜。”
慕容烈不動聲色看看他諂媚的臉,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叩着桌角。
“用膳不必。”
“本王來是告訴你,李忠是你的師爺吧?他如今正在本王驛館中坐客。”
其實……
李忠什麼都沒說。
倒是葉鳳頃救的那幾個人,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什麼都說了。
但他們人微言輕,這事還得李忠開口才行。
因而,慕容烈特意走這一趟,給李漢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