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檀綺不是傻白甜,她之所以在察覺到蔣璇想要對自己下手,還選擇送她一套價值不菲的衣裳,只是想暫時穩住她,讓她不要那麼着急想要殺她。
鬱檀綺沒有想到,一個十七歲的姑娘,竟然心機如此深重。
那個大小眼的女子,估計就是她派來的。
她十七歲的時候還在懵懵懂懂,頂多會一個人躲被窩裏看小黃|書。
哪怕她後來活到二十三歲,大學畢業工作一年了,眼神依舊有着大學生的清澈愚蠢。
穿書女怎麼能夠對的過本土嫡女。
她不認爲自己有那個腦子和手段對付蔣璇。
鬱檀綺不敢再多和蔣璇接觸,買完東西和她分開後,回到謝府就拿起紙筆給姜時寫信。
陳郡太可怕了,她一定要去京城,要到男主身邊才有安全感。
原主不是得了疾病去世,而是死於非命。
可她穿了過來,代替了原主,現在活了下來,但能夠一直活着麼?
鬱檀琦膽子不算大,她只想好好活着,陳郡在原着中並沒有被仔細描寫,她不知道除了蔣璇,是否還有第二個想要殺害她的人。
她誰都不相信。
她現在唯一能夠相信的,就是書中的劇情,去到男主身邊,抱住他的大腿,讓他來保護她。
被男主庇護的人,是不會輕易死去的。
鬱檀琦想到書中一些幫助過男主的男女配結局,心中燃起希望。
男主善良但不聖父,有仇報仇,只要得到他的承諾,他就一定會做到。
男主身邊雖然危機四伏,卻也是一條看得見光的生路。
畢竟她看過全書劇情,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蔣璇沒有出現在原書中,是個變數,誰知道陳郡又會出現多少個變數呢?
在男主身邊苟到大結局,她的好日子就可以到來了。
寫完給姜時的信,鬱檀綺又想到原主父親,想了想,還是多寫一封信寄給鬱尚恆。
她要去京城找未婚夫的事情,儘管也許他們都不同意,但她還是要知會一聲。
……
“主子,鬱姑娘又給你寫信了。”丹青將一封信箋送到姜時的桌上。
姜時拿筆練字的手一頓,隨即放下狼毫筆,拿起信箋打開。
他看完信紙上的內容,眼神有一瞬間的怔愣。
丹青有些好奇問道:“主子,鬱姑娘說了什麼?”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和一個姑娘通信,且對方還是主子的未婚妻,儘管主子嘴上說會和鬱姑娘解除婚約,但丹青看鬱姑娘的架勢,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他莫名有種預感,也許武安侯府很快就會迎來一個女主人。
姜時垂眸,“她說,想來京城找我。”
丹青驚訝地睜大眼睛:“鬱姑娘要來京城找你?主子是要成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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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驚喜和興奮,在他看來,鬱姑娘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又有容貌又有才情,很配姜時。
姜時微微蹙眉:“不是,你別亂說。”
他看着信紙上少女娟秀的字跡,有些失神,修長如玉的手指微微用力捏緊信紙。
姜時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碰到像鬱檀綺這樣的姑娘。
儘管兩人還未相見,但他似乎可以從這些天的通信中,看出她是一個文靜卻又大膽的姑娘。
也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姑娘。
明知道他的處境不好,卻仍然要履行父母輩的承諾,不肯與他解除婚約。
甚至,還想來京城找他。
姜時微微抿脣,有些驚愕鬱檀綺的大膽,同時也有些猶豫。
在他身邊,可比在陳郡還要危險許多。
然而不知爲何,他忽然很想和她見一面。
丹青問:“那主子讓鬱姑娘來京城找你嗎?”
姜時沉思,半晌後道:“你可查出陳郡想要害鬱姑娘的人?”
丹青道:“查出來了,是陳郡蔣家的嫡長女蔣璇。”
頓了頓,他有些古怪道:“但是鬱姑娘和蔣璇的關係很好,前些天還一起去買首飾,鬱姑娘送了蔣璇一套衣裳。”
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心機如此重,丹青也忍不住咋舌。
姜時問道:“可查出蔣璇爲什麼要殺鬱姑娘?”
丹青道:“屬下猜測,可能是因爲一個男子。”
姜時看着他:“什麼男子?”
丹青斟酌道:“蔣璇有一個表哥叫做池禮,池禮似乎對鬱姑娘有意。但主子你放心,鬱姑娘從未和池禮單獨相處,且對他沒有心思。”
池禮。
姜時記住了這個名字,“池禮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丹青如實道:“文采斐然,相貌出衆,是今年三月進京會試的考生。”
姜時問道:“他多大,性情品格如何?”
“今年十八歲,性情溫和,平易近人,在陳郡的名聲很好。”
說完這番話,丹青瞬間後悔,連忙補救:“不過和主子你比起來,無論是容貌還是才華都差了些。”
姜時笑了,他的容貌生得昳麗,笑起來更是好看,讓人光是看着便覺得心曠神怡。
他溫聲道:“可我不能參加科舉,旁人都說我是除了臉一無是處的草包,我在京城的名聲並不好。”
“主子是韜光養晦,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
“你說,鬱姑娘知道我在京城的名聲不好,爲什麼還要來找我呢?”
丹青一愣,想了想道:“鬱姑娘信守承諾,是一個極好的姑娘,她定是不相信京城的流言,所以想親自見到主子,看看主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是嗎?”姜時若有所思,心中難得泛起漣漪。
鬱檀綺。
他心中默唸這個名字,從小他就知道他有一個未婚妻,但他對她從不好奇,因爲他父母雙亡,只有一個祖母庇護他,他沒空去想別人,每天只想着該怎麼活下去。
偌大的武安侯府,除了祖母和父母親留下來的人,沒有一個真心待他的人。
他習慣了防備任何人,哪怕和鬱檀綺從未見面,她忽然想來找他,他的第一想法是她也會害他麼?
就像他的乳母,在他三歲時往他的杯中下藥,爲了自己的兒子想要毒死他。
從那以後,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再親近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