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表姑只是順嘴說了一句，不是那個意思。嬌嬌跟你是姐妹，姐妹哪有隔夜仇，你跟你娘美言幾句，解了嬌嬌的禁足，嬌嬌會感激你的，還能夠增進你們姐妹的感情，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
“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王昭昭一點不上道，程氏別提多憋屈。
“昭昭，你是不是對錶姑不滿？”
“只要表姑不來打擾我，就沒啥不滿的。”
小姑娘明晃晃的嫌棄，讓程氏心塞。
如果老夫人在，絕對不會讓她受這種氣。
“昭昭，兩日前表姑送你的玉鐲，你怎麼不戴，是嫌棄表姑送的禮物不好嗎？那個玉鐲是頂好的，你要是戴上肯定凸顯貴氣，更像大家閨秀。”
王昭昭心道：呵呵，這是暗諷她不像大家閨秀，還要靠一個物件來襯托。
“什麼玉鐲？表姑不是想訛我吧！”
“難道你娘沒給你嗎？我親手交給你孃的讓她拿給你。”
“我不稀罕，表姑要是捨不得，我去跟娘說讓她退給你。”
“那玉鐲就是送你的，我怎會捨不得。你是將軍府的大姑娘，手上連個首飾都沒有怎麼行，那白玉手鐲特別配你。”
王昭昭擰眉，這程氏有貓膩。
不會無緣無故送她東西，肯定有所求。
“我不習慣戴那些俗物，這樣多自在。”
“昭昭，你穿戴太俗氣，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出門會被外人笑話的。”
聽着程氏的歪理，王昭昭覺得她有點聒噪。
“我家昭昭穿什麼都好看，誰敢笑話。”
柳氏說着話，已經走到院子裏。
在院外聽到程氏的說辭，柳氏心中氣惱。
程氏這個攪屎棍，看不得她和女兒好，就會給她們添堵。
程氏看到柳氏尷笑，“表嫂，你別誤會，我是覺得昭昭的穿戴太過素雅，戴些首飾更顯活力。”
柳氏看向女兒，越發明豔了，不過確實樸實一點。
“是我疏忽了，今日我就帶昭昭去置辦些首飾。”
程氏急了，“不妥。”
這要是帶出去了，豈不是讓外人都知道了，那嬌嬌怎麼辦？
柳氏瞪了程氏一眼，“你什麼意思？”
“表嫂別生氣，這不是外人都不知道昭昭找回來了嗎？你帶她出門要是碰到了京中貴婦，她們問起昭昭，你怎麼回答。”
“昭昭是我的親女兒，我有什麼不好回答的，京中貴人遲早會知道的。”
“可是……”
“可是什麼？我家的事不用你鹹喫蘿蔔淡操心。”柳氏有些不耐煩。
王昭昭不動聲色，觀察着程氏的表情。
她顯然特別緊張這件事。
王昭昭有點搞不懂，她的身份又能礙着程氏什麼事。
“表嫂，你不要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你考慮過嬌嬌的感受嗎？”
王昭昭茅塞頓開，程氏此舉是爲了王嬌嬌。
那幾日她跟周嬤嬤瞭解過一些府中的事情。
程氏跟柳氏關係一般，能不來往就不來往，但是跟王嬌嬌走的挺近，爲了王嬌嬌又是旁敲側擊又是送禮，還真是煞費苦心。
“嬌嬌是我養大的，對她和昭昭我會一視同仁，不會虧待她的。”
“表嫂，你真的很偏心，你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昭昭身上，嬌嬌備受冷落，還被禁足，這段日子一直備受煎熬，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你真的心疼過她嗎？有沒有爲她的未來考慮過？”
“表妹管的太寬了吧！”
柳氏盯着程氏，眼裏滿是狐疑。
早就聽周嬤嬤說程氏跟嬌嬌來往密切，她沒當回事，沒想到程氏如此上心。
“表嫂，嬌嬌整日以淚洗面，病倒了都沒人關心，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纔多說兩句，表嫂別往心裏去。”程氏索性豁出去了。
柳氏怎麼說也是嬌嬌名譽上的孃親，還不如她一個外人，傳出去柳氏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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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昭插話道：“表姑如此關心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爲表姑是妹妹的親孃，這份感情確實讓人動容。”
程氏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瞪着王昭昭忘了反應。
片刻之後程氏反應過來，急忙反駁：“昭昭還真是會胡說八道，我跟表嫂一樣看着嬌嬌長大的，有些感情那是自然的。表嫂對嬌嬌不上心難道還不許我對她關心一點嗎？難道讓我看着嬌嬌傷心難過病懨懨的置之不理嗎？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就這麼容不下嬌嬌，這麼看不得有人關心她嗎？”
程氏發泄一通指責的話，心裏舒服多了。
“表姑想的太多了吧！我可沒你說的那樣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看着淡定自若的王昭昭，程氏感覺自己一拳彷彿打在棉花上，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她這份從容不迫，哪裏像是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小姑娘。
她以前真是看走了眼，低估了眼前的少女。
這丫頭不但會裝迷惑衆人，還沉得住氣，無論怎麼說她，人家都不急不躁，情緒穩定。如果換做是王嬌嬌，早就炸毛了。
“呵呵……昭昭可不是個簡單的。”
柳氏被程氏鬧騰的有些煩躁，厲聲道：“好了，你就不要在這裏生事了。都多大人了，還跟一個小輩兒過不去，傳出去就不怕丟人現眼嗎？”
程氏看到柳氏沉了臉，不敢再對着幹，一甩袖子氣呼呼的走了。
她知道自己的話也許起不了作用，但是總可以在柳氏心裏紮根刺。
她也看出來了，王昭昭不是個簡單的，如果再讓她揪着之前的話題不放，只會讓事情更糟。
她心中的祕密不容別人窺探。
討厭的人走了，王昭昭拉着柳氏進了屋。
母女二人對面而坐，柳氏嘆了口氣。
“昭昭，她有沒有欺負你？”
“她還沒那個本事欺負我，女兒沒喫虧。”
“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亂七八糟一堆兒，還說送了什麼玉鐲給我。”
“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非要送你一個玉鐲，大概是想要討好你吧！我覺得她沒安好心，所以就把玉鐲丟在一邊沒管。”
“她爲了妹妹討好我，還真是情深義重。”
柳氏皺眉，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程氏的行爲確實透着古怪，涉及到王嬌嬌，她比做孃的更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