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手機在不停地震動。
而它的主人,此時正被個男人按在洗手檯上。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眸中的情緒難辯,半是慵懶,半是壓迫,周身氣質凌冽。
他一手抱起林聲笙,另一只手上還夾着一支菸。
菸頭的火光忽明忽暗。
聽着手機的震動,他斂了斂眸光。
卻又在看清手機上的名字後,眼神變得探究起來。
接聽的同時,他還按了免提。
一接聽,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暴怒的罵聲。“媽的,林聲笙給老子滾過來。”
聽到電話裏這人的怒吼,男人深邃的黑眸微挑,玩味地睨了林聲笙一眼。
接着又聽到電話那頭,亂哄哄的有人在勸。“薄少,你這是醉了,你忘了剛剛你讓人將她扔到六爺的房裏去了。”
“六爺最討厭爬他牀的女人,就算林聲笙不小心成功了,六爺也一定會變本加厲的收拾林聲笙,這招借刀殺人用的妙……”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醉了的林聲笙傾着頭,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都死了,怎麼還能見到他?
莫非……
她突然笑了一聲。“你也死了?”
長長的髮絲鬆散下來,往常那雙靈動的眼睛此時也是迷離縹緲。
林聲笙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突然被男人吻住了。
綿長而深入的吻讓她瞬間軟了下來。
耳邊聽到男人在問她。“就這樣的人,也值得你喜歡?”
“狗都比你們值。”林聲笙冷笑。
聽到這話,男人低沉地笑了起來,英俊的臉上滿是肆意的興味,他直接將煙按滅在手機上。
通話被掛斷的同時,他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另一只手撈住她的纖細的腰,把她整個人緊緊地鎖在懷裏。
他問,“知道是誰在親你嗎?”
“小叔叔。”她上挑的眉眼寫滿了意興闌珊與睏倦。
這個答案讓男人很滿意。
可是接着男人又聽到她罵道。“就是個老變態……”
罵完她還覺得痛快。
生前不敢罵,死後罵個過癮。
薄行之冷淡的眉眼平靜的看着她,眼底是比窗外大雪還要冰冷的涼意。
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着窗外。
另一只手鬆松攬着她的腰身,勾脣輕笑,弧度有幾分痞壞。
“要不你現在主動吻我,哄好我,要不我就把你扔出去……”
順着視線看過去,窗外大雪紛飛,院中那棵巨大蒼勁的梅樹上墜着一層厚厚的雪,枝頭都被壓彎了。
好冷的。
哪怕醉了,林聲笙也知道怎麼選擇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林聲笙伸手吊住他的脖頸,仰頭朝他的薄脣吻上去。
只是這個吻太輕,也磨人。
薄行之狠狠地回吻了她,不斷加深。
又覺得光是吻並不能滿意,他一把將人攔腰抱起,腳一伸,踢開浴室的門,回了臥室。
將她抵在牀上,大手扣住她的小手。
迷迷糊糊的林聲笙感覺到他的吻混着淡淡的菸草味和紅酒的清甜。
他喝了酒。
脣上沒有鬆開,手空出來,卻在摸到她裙子拉鍊的這一瞬間,薄行之停下了手。
“瘋了嘛!”
他微微睜開眼,聲音低啞,眼神微醺。
這句話是對他自己說的。
看着身下的林聲笙,她面色潮紅,身體發軟,汗水將額發浸得亂七八糟。
感覺男人的退縮,她嗤笑了一聲,戲謔道。
“你終於不行了嗎?”
薄行之眉眼略沉,銳利的目光剎那間落在林聲笙的脣上,鳳眸一點點染上了情慾的顏色。
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長髮勾纏着她雪白的脖頸,眉眼眣麗濃豔,桃花眼尾勾着動人的緋紅,眸光瀲灩。
像是一顆熟透的水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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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勾出骨子的惡欲,他喉結微動。
溫熱的指腹貼在她的脣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
“本來想放過你,你卻偏偏要招惹我。”
……
次日,林聲笙的意識開始回籠。
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她錯以爲那是她臨死前的幻象,卻不想是她重生的契機。
她睜開眼睛看着側躺在她身邊的薄行之。
他穿着件黑色睡衣,衣領半敞,露出一片冷白皮膚和修長脖頸。
長到脖頸的短髮有些微卷。
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
微翹上揚的脣角,帶着笑意,他開口問道。“沒斷片吧?”
林聲笙還在回神,又聽到他說。
“與我那侄兒青梅竹馬,還差點訂了婚,他居然都沒碰過你。”
沒等到她回話,又聽到他嘲諷了一句。
“也是,你不僅是個假千金,還害死他的心上人,只怕他恨不得你早些死了好。”
他說話間腰間的手用了點力,她被他勾得更近。
他玩味一笑。
“還有啊,小少爺現在正帶着記者,來我房間,準備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爬了我的牀。”
“你要怎麼辦?”
林聲笙忍不了他的親近,下意識地一腳踢了下去。
又因爲薄行之剛纔洗完澡就直接躺在牀邊上,只有一半的身子在牀上,所以林聲笙這一腳,直接將人踢下了牀。
坐在地上的薄行之,一臉的震驚。
林聲笙剛纔那一腳,用盡了力氣,感覺到撕扯到大腿,很疼。
她懨懨地垂下眼,掀開了被子,看到被子下的身體。
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上,紅痕密佈,嬌嫩的大腿根上還有些青紫。
不是掐的,就是撞的。
感覺到身邊的氣壓越發低沉,透着一股難言的壓迫感。
林聲笙這時又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林家的假千金,還多次要害死林家真千金,正被真千金的粉絲們在網暴。
當然她最壞的還是害死了上京薄家小少爺的心上人。
她一無所有,名聲極差……
看着站在牀邊遮住她所有光線的男人,上輩子她和這人也是諸多瓜葛。
但很可惜,這輩子她不想與任何一個姓薄的,扯上關係。
如果有的話……那也只剩下報復。
她無所謂地一笑。
“我林聲笙聲名狼藉,還怕再多出這麼一條?罪名我擔,我也不要你負責,畢竟你也沒喫虧,當是兩清。”
林聲笙邊說邊扯着身上那件並不屬於自己的衣服,自己的衣服上面沾着某種不明液體,髒了。
結果她剛說完,便被薄行之一把拉住了腳。
感覺身體有一瞬間的失重。
她便被薄行之拉到了身下按住。
薄行之半彎下腰身,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後脖頸,偏着頭,湊近她耳邊,熱氣烘着她耳朵。
“你怕還是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爬了我的牀,睡了我,還敢踹我,跟我說兩清,當我薄行之是死的?”
他聲音清潤,說話的時候,尾音會拖長聽起來曖昧又繾綣。
可是林聲笙就從骨子裏泛出了冷,薄行之這話很明顯不想就此結束。
薄停雲她有信心對付,可是這個人……林聲笙沒有把握。
至少目前她做不到。
門外的聲音此時也傳了進來。
是薄停雲帶着人往這邊走,帶的人不少,動靜挺大。
林聲笙看着掐着她後脖頸的薄行之,眼神冰冷,裏面滿是暗沉。
薄行之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厭惡。
卻轉瞬即逝。
林聲笙指節收緊,紅脣輕啓,笑道。“那怎麼辦?要不……”
說到這裏,又故意停頓。
挑撥着他的領子,一臉無辜地看着他,聲音輕輕地纏繞着他的耳邊笑。
“要不,小叔叔當我的金主,包養我?”
她敢說,因爲她知道他一定會答應。
薄行之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暴露了他隱藏在那副斯文俊秀皮囊之下的卑劣覬覦。
以前她不懂,直到上輩子死前她纔想明白,她應該長的很像一個人……
反正也沒得選,利用他也沒有任何負擔。
各取所需。
然後薄行之,就發現了林聲笙的不對勁,她額頭全是冷汗。
而且拉着他的領口的力道越來越大,明明不舒服,但是她卻還能面帶微笑。
她拿住了他那一只空閒的手,放在自己疼的地方,眼中還帶着些淚花。“這裏疼。”
“麻煩六叔送你的金絲雀,去醫院。”
明明是只脆弱的一捏就死的雀,卻敢用命令的口氣跟他說話……
之後,林聲笙就疼暈過去了。
看着暈在懷裏的嬌嬌兒,薄行之捏着她後脖頸的手不由收緊,笑了一聲。“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