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牀上被她和宇文贊弄得凌亂不堪,被子枕頭東一處西一處地沒個章法。
那帳子又被幾個兵差扯得一塌糊塗,和被子攪和在一起,理不清頭緒。
薛氏慌亂之下,只將上半身鑽進了被子裏,光着的腿還懸在外面。
好在重要的部分蓋住了,不是那麼的惹眼。
但儘管這樣,還是讓這些光棍漢子兵差們看得熱血沸騰,兩眼放亮。
宇文贊窘着臉,扯過衣裳套在身上。
打頭的兵差將薛氏的腿看了不下十來遍,幾乎將胎記都看全了,才輕咳一聲,朝手下人揮着手,“出去出去!弄錯了弄錯了!”
他將兵差們趕走後,也退離了臥房,站在臥房門口賠不是,“二公子,實在抱歉,不知您在此,多有得罪。”
宇文贊冷哼一聲,“秦頭領不在宮裏當差,怎麼會來這裏?”
剛纔來的人,全是宮裏的宮衛。
宮衛們來搜查宅子,莫非宮裏出了大事?
宇文贊忍着被人嘲諷的怒火,問着那頭領。
頭領道,“太醫院進了賊子,丟失了好些珍貴的藥材,衛統領命大家捉拿盜賊,在下們從宮裏一路追來此處坊市,正挨家挨護的搜查,未曾想,驚擾了二公子的雅興,多有得罪。”
“既然你們有公事在身,還不速去查辦?”宇文贊壓着怒火喝道。
丟了幾副藥材而已,值得大動干戈?
但他沒敢將這話說出口,只在心裏抱怨着。
必竟是宮裏的東西,一根針也是寶。
“是,在下這便告退。”頭領往臥房那裏看去一眼,忍着笑,帶着人匆匆離去。
捆在樹上的婆子,沒有被解下來,官差們給忘記了。
她嚇得哆嗦着,卻喊不出口。
還得虧了耳房中的兩個丫頭被驚醒了,在官差們走後,纔敢來院裏看情況,她們救下了婆子,關了院門。
三人一起來臥房這裏問情況。
臥房裏,宇文贊正煩躁不安着,聽着三人的問安聲,怒氣衝衝罵着,“滾!”
三人嚇得滾走了。
原來,剛纔宇文贊正在興頭上時,冷不丁被人從牀上扯下來,又當面丟大了臉,嚇得全身一涼整個人就不行了。
薛氏這會兒正急着想辦法呢。
可兩人忙了半天,仍是沒有半點好轉。
偏偏婆子不識趣地在門外說話打攪,這一嚇,又將宇文贊嚇得軟了三分。
看着眼前的一坨死肉,薛氏慌得臉都白了。
宇文贊更是猶如掉入了冰窟窿,從頭髮絲一直冷到了腳底心。
他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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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太醫院丟失藥材的官差,在附近又搜查了幾間宅子,一直搜到大天亮,什麼也沒有搜到,幾人只好空手回宮覆命。
不過,宮中的禁衛軍衛統領並沒有責怪他們,“大家盡力了,我會到皇上跟前說明的。”
“多謝衛大人。”
彙報完,昨晚負責搜查的小頭領,沒有馬上走,而是向上司衛統領說了昨晚的見聞。
丟失的藥材沒找着,上司沒有怪罪,總得給點好處給上司,請客喫酒少不了,樂子段子這不要錢的,不送白不送。
衛統領大喫一驚,一副想聽熱鬧故事的表情,“真的?”
“真的!”
“那女人長相如何?比姜太傅的女兒如何?”
“披頭散髮,屋中又昏暗,沒看清,不過,長得挺白的,白得發亮,左小腿上還有一塊手心大小的粉色胎記。”
都是粗漢子,聊起女人的豔事,能說三天三夜。
兩人站在皇宮一角,小聲聊天,但還是讓路過之人聽了去。
於是,僅僅半天的時間,宮中的宮女宮衛們,全都知道了宇文贊昨晚和一個年輕女人在宅子裏的苟且之事。
宇文讚的大哥剛下葬才一天,他還在喪期之中,卻和女人行苟且之事,品性實在惡劣。
姜太傅氣得臉色發白,跑到小皇帝李參跟前告狀,要求解除兩家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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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參自然是向着自己的恩師,於是,二話不說就應允了,頒發了聖旨,宣佈二人婚姻無效,男女方另尋佳偶各自婚配。
姜素雲還在猶豫着,要不要退婚時,家中忽然收到了聖旨,她心中長長鬆了口氣。
姜夫人還擔心她想不開,馬上來看她。
姜素雲微微一笑,“娘,我無事。”
她行事不果斷,但旁人幫她做了決定時,她也不會再走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