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宣一行人,在密林中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
但他們找到了一處沾有血漬的地方。
宗無極伸手捏了點血,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穆三公子,是新的血漬!”
“三公子,這人逃走了啊,看,血漬往林外去了。”駱福財指着沾着血刺的草尖說道。
穆宣眯了下眼,“跟着血漬追!”
“是!”
一夥人提着火把,追出了密林。
他們沿着血漬追到大道上,但是,血漬路線斷了。
“三公子爺,血漬不見了!”駱福財指着地上的幾滴斑駁的血漬說道。
“有車輪印子,他坐着馬車走了。”穆宣眯了下眼,說道。
“八成是被人救走的。”駱福財恨恨說道,“他運氣倒是好。”
“誰會救他?”宗無極挑眉,疑惑問道。
“沿着車輪印子,往前追!”穆宣翻身上馬,指着前方說道,“沿着這條道往前,便是城門方向。”
“大家上馬,追!”駱福財也爬上馬車,朝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自從他跟着穆宣幹以後,不僅喫住的條件變好了,還多了兩個手下。
日子過得太爽了。
三人帶着二十來個手下,騎馬往城門口追去。
可是不巧的是,他們到了城門附近,遇到了埋伏。
也不知是什麼人,朝他們猛的射暗器。
暗器也不是什麼高大上的物品,只是一粒粒的石子。
瞄得也不是特別準,但數量巨多,讓他們無法前進。
“人藏在樹上,射!”穆宣摸着被石子擊頭的頭,指着前方大聲說道。
手下人馬上拉弓射箭。
但是,卻什麼也沒有射到。
他們只看到,樹上有什麼東西在跳來跳去的,樹葉樹枝兒亂晃着。
天漸漸的黑了,再不走,城門就關了。
穆宣很焦急。
“大家分開行動,我帶十人從左邊突圍出去,宗大人跟我同行,駱福財其他人斷後!”穆宣沉聲說道。
駱福財氣得咬牙,什麼?叫他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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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暗器打死了怎麼辦?
宗無極點頭,“如此,甚好。”
“好,大家跟我走!”穆宣招身後招招手,打馬往前而行。
誰知,他們沒走多久,又是一陣石子暗哭襲來。
專打穆宣一行人,不打身後的駱福財他們。
駱福財得意地咧嘴而笑。
心說那個暗藏之人,是不是看出了他們的計劃?
瞧瞧,打起打頭跑的人來了。
穆宣氣得咬牙切齒,“駱福財,弓箭手安排掩護!”
駱福財撇脣,“是,三公子爺!”
掩護也沒有用,那個暗藏之人實在太厲害了,不管怎麼射箭,就是射不中他。
“該死的,藏在樹上的肯定不止一人,一定有更多的人!”穆宣氣得嚷道,“將所有弓箭全部對準樹上,給我射!”
那株大樹,長在路旁的一處山崖上。
山崖有數丈高,沒人爬得上去。
除了用弓箭攻擊,沒有別的辦法。
但樹上的人,卻佔着有利的地形,不停地對他們進行攻擊。
讓他們無法前進,幾乎沒有招架的能力。
一直打到天完全黑,大家的火把也燃盡,四周黑漆漆一片,樹上的人才停了攻擊。
一陣樹葉子亂響,什麼東西從樹上躍下來,消失在夜色裏,不見了。
“公子爺,沒聲響了,那人是不是走了?”駱福財看了眼四周,說道。
宗無極說道,“我剛纔聽到一陣樹葉摩挲的聲響後,再沒有聲音了,想必是那個暗藏之人離開了。”
穆宣氣得甩了下馬鞭,該死的,這天都黑了!
“進城!”他咬了咬牙說道。
沒有人阻攔了,大家策馬往前狂奔。
只是,他們來得遲了些。
城門關上已經半柱香時間了。
“穆三公子,城門關了!”宗無極望着緊閉的城門,搖搖頭說道,“我們來遲了。”
駱福財說道,“剛纔藏在樹上朝我們扔石子暗器的人,一定是烏祿的同夥!還有那個救走他的人,也一定是!”
“烏祿是隱瞞身份來的南地,他怎會有同夥?”宗無極驚訝了。
穆宣擡頭,看向城門,“本公子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藏在樹上的高手,究竟是誰!”
他竟然不知道,這臨安城還有這麼厲害的高手?
連宗無極都打不過?
二十幾人連合射箭,也沒有射到那人,簡直太詭異了!
這究竟是個什麼高手?
……
灰毛卷球在城外,將穆宣一行人攔截到天黑後,就扔下那些人,跳下樹來,回到了城裏去了。
無霜事先查看好路線,將一大袋子石子放在樹上,告訴小傢伙怎麼抓石子砸人。
小傢伙學得很快,抓子抓到石子扔得又快又準。
無霜滿意地離開。
於是,它成功地將穆宣一行人攔下了。
一直到天黑,到石子扔完,它才離開。
它個子小,跳上城牆,在城樓上竄來竄去的,沒人注意它。
它回到榴月園的時間,李嬌娘已經將烏祿肩頭的毒箭頭取了出來。
駱誠站在一旁,看着那傷口,讚歎着說道,“這人倒是條漢子,中箭這麼射,居然沒有哼過一聲。”
“咦,這是什麼?”無霜拎起烏祿的衣裳時,從衣裳裏掉下一只金笛來。
金笛摔成兩截,一卷紙掉了出來。
“祕信?看看寫的什麼。”李嬌娘說道。
她洗着手上的血漬,駱誠取了紗布,給烏祿包紮着。
無霜說道,“是金文,不過,我看得懂。這是……一封信啊。”
她看了幾行字後,唸了起來。
“嘗謂女之事夫,猶臣之事君。臣之事君,其心惟一,而後謂之忠;女之事夫,其心惟一,而後謂之節。故曰,忠臣不事二君,貞女不更二夫,良以此也……”
念着念着,無霜驚訝了,“這是……”
“這是烏祿亡妻寫給他的訣別信。”李嬌娘嘆了一聲,說道,“是個長情的漢子啊。”
無霜看一眼昏迷的烏祿,沒有念下去,但還是將信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