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雋起略微沉思，道：“把電話給她。”
高見就站在病牀邊，將手機貼到周念璃耳邊。
周念璃經過輸血，狀態比之前好多了，只是臉上依舊沒什麼血色。
“阿起。”她低喚一聲，聲線乾啞。
“我現在在輸液，晚點過去看你，好好休息，嗯？”
周念璃微微點了下頭，“好，我等你來。”
…
商雋起臂彎搭着長大衣從樓上下來，大步流星往玄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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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換鞋，門鈴聲響起。
他走到對講機前，意外看見屏幕裏是商老太爺的專車在大門外，神色間猶豫了兩秒，擡手點觸開門，轉身將臂彎的大衣掛好。
“你不是還沒好嗎？又去哪裏？”
商老太爺進來，上下打量他，見他精神倒是有，狀態卻仍不似往日，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唸了句他。
“公司有點事。”商雋起扶着他走到沙發坐下。
商老太爺擡手摘下帽子隨手放一邊，擡頭以老謀深算的雙眼睞他，“最好是這樣。”
商雋起不作表態，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
不必揣測，他都知道自己爺爺想的是什麼，念璃回到雲城這事，肯定全家都知道了。
他剛剛就是要去醫院看念璃，現在是一時半會兒走不開了。
“潼恩呢？”商老太爺環顧一圈都不見程潼恩，“她不是還沒休完假嗎？”
“樓上休息。”商雋起說着起身要上樓去叫她。
“別喊她了，左右我都在這裏喫晚飯，不急在這一時。”商老太爺說完，見他表情明顯意外的怔了下，似乎不太歡迎自己的樣子，“怎麼？這是嫌我老頭子妨礙你們小兩口？”
商雋起暗皺着眉尋思着周念璃那邊坐下，嘴上不疾不徐道：“爺爺想多了。爺爺想什麼時候來都行，喫幾頓飯更沒問題。”
商老太爺這才滿意，左右轉着頭看他這第一次進來的房子，碎碎念起來。
“空蕩蕩的沒點人氣，回來連口熱茶都喝不上，你們又忙工作，天天讓桂姨往這兒跑也不是辦法…對了，聽你媽說潼恩給病人輸了不少血，好些沒有？”
商雋起聞言，確定母親並不知道程潼恩輸血的患者是念璃，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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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血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補回來的。媽天天讓桂姨送補血的來給潼潼，補着呢，爺爺放心。”
下一秒，商老太爺做決定：“直接讓桂姨來這邊給你們做飯好了，順便招個管家，幾個用人，總不能讓潼恩忙完工作又忙收拾屋子，以後有了孩子也方便。’
要孩子這個話題，商雋起在商夫人面前，和在商老太爺面前是兩個態度，前者強硬，後者尚有喘息空隙。
“爺爺，我們還沒打算要那麼快，奉子成婚對潼潼的名聲不好。”
商老太爺眼一瞪，“奉子成婚不是這個時代的普遍現象嗎？大把婚前沒動靜，婚後沒幾個月就生孩子了，人家這般能幹，你怎麼不能幹？！”
商雋起充愣裝傻：“我一個人管那麼大一間公司，還不能幹？”
“你能幹，怎麼沒在媳婦肚子裏搞出人命？”
“……”
程潼恩在梯口那邊聽了會兒才現身，走到他身旁坐下，笑道：“爺爺來啦！”
商雋起擡手將她攬在臂彎裏，垂首看她剛睡醒的模樣，一邊臉頰印着淡紅的枕印子，有幾分嬌憨的可愛。
“怎麼不多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