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陵王妃急得伸手敲着桌子。
李興盛,“……”
“咯咯咯咯——”果果忽然笑了起來,咧着嘴,露着幾顆小白牙朝李興盛大笑着。
李興盛黑着臉,“果果!”
果果飛快跑到廬陵王妃身後,露着半個頭,依舊笑眯眯的。
“過年壓歲錢沒了。”李興盛繼續黑着臉,伸手過去,將她擰過抱起來。
果果哼哼一聲,扭頭去看廬陵王妃。
廬陵王妃將果果抱回來,“好了好了,你怎麼跟果果計較?去吧,去喫晚飯了,喫完飯好好想想明天的安排。”
李興盛垂着頭,“知道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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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修和李玉竹,在山上修整了半天的房子,到傍晚時分,一起來李家廚房喫飯。
事情進展得差不多了,三個女兒有兩個的婚事有着落了,廬陵王宣佈了家裏要嫁女兒的事情。
當然了,是按着事先商議好的藉口說道。
說是廬陵王妃給姐妹三人算了八字,年底不出嫁,明年會有血光之災。
貴伯和姜嬤嬤,同他們一家一起喫飯,兩人都吃了一驚。
貴伯驚訝問道,“李老爺,這離過年不到一個月了,一時之間,怕是尋不到好親事啊。”
貴伯清楚李家幾個姑娘的情況,只有三女兒的事情不愁,二女兒和大女兒的婚事,怕是得着急了。
廬陵王說道,“玉竹和元修,玉玟和裴公子,他們四人的親事已經定下了,玉恩的事情嘛,正在籌備中。”
貴伯恍然,笑着朝廬陵王夫婦賀喜。
姜嬤嬤笑着說道,“裴公子和元修的爲人,自然是沒話說的,老爺決定後,宴席的用品也要準備起來了吧?”
廬陵王說道,“明天我去找找里正,請他主持婚事。至於婚宴的用品,讓老大安排吧。”
坐在一旁的李興茂答道,“知道了,父親。”
喫着晚飯時,貴伯和姜嬤嬤一直是喜氣洋洋的,只有李家人,笑得勉強。
李興茂端着他們一家四口的晚飯,去了南院正屋。
他也將幾個妹子要出嫁的事情,說給了柴娥英聽。
“娘是不是杞人憂天了?這八字一說,不可全信啊。”柴娥英扶着粗重的腰,坐正了身子。
李興茂拿了個靠枕,放在她身後,讓她靠在椅上坐着。
他說道,“娘很擔心,總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再說妹妹們也大了,遲嫁早嫁都得嫁,有合適的就安排下了。”
“元修的爲人自然不必說,裴公子的爲人嘛,也是極好的,只是……他身體不好呀。”柴娥英擔心起了大郡主。
說到裴慎言,李興茂說道,“他們兩人都同意,爹孃也不好反對。他家不缺錢,他又不用操勞,身子不好自有僕人做事。”
柴娥英橫了他一眼,她說的身子不好,是說的做事方面嗎?
她明明說的是其他,這男人是不懂還是裝的?
真是的!
柴娥英將他拉到身邊,對着他耳朵小聲說了幾句。
李興茂揚起脣角,笑着道,“好不好的,他們兩人自己解決,你這嫂嫂瞎操心。”他拍拍柴娥英的肚皮,“還是操心他吧。”
柴娥英肚裏的孩子,快七個月了,正是皮的時候,一到晚上就胎動得厲害,柴娥英睡得正香時,肚裏忽然踢動一下,將她嚇醒了。
她一醒,李興茂也醒了。
兩口子好幾天沒睡好一個整覺了。
柴娥英撫着肚子,笑着道,“再等兩月他就不鬧我的肚皮了。”
李興茂笑起來,“他會鬧我們的耳朵。”
柴娥英卻笑道,“孩子哭鬧纔是熱鬧啊。”
她的話剛說完,一旁坐着喫飯的李景忽然“啊——”的一聲,果果大聲喊,“閉嘴!”
“柴姨說的,哭鬧是熱鬧。”李景一本正經說道。
果果沉着臉,“笨。”
柴娥英和李興茂,看着吵架的兩個小屁孩,一起笑了起來。
兩口子帶着兩個孩子喫好飯,李興茂將碗筷端去了廚房。
柴娥英走到牀邊堆着的箱子那裏,開了一個箱籠的蓋子,拿了六塊顏色豔麗的布料出來,又打開箱中一個小箱子,取了三副首飾出來。
李興茂回來時,她指着牀上的布料和首飾說道,“這是給妹妹們的新婚禮物,倉促之間,也沒有準備,希望她們不要嫌棄。”
柴娥英的首飾,全是柴大公子從各種淘來的,比不上京城珍寶閣的首飾,但在縣城在鄉里,卻排得上檔次。
李興茂笑道,“她們哪裏會嫌棄?她的首飾也沒有幾樣,這些都比她們戴的要好。”
柴娥英微笑道,“這會兒時辰還早,估計他們剛喫過晚飯回屋了,你拿去送給她們吧。這六塊布料,每人一塊紅色一塊青色的,首飾全都是一樣的,一人一件。”
“好。”李興茂將布料和首飾捧起來,去了妹妹的屋裏。
三姐妹喫過晚飯,一起回了臥房。
她們正在聊天。
李玉竹問二郡主今天到集市的收穫,二郡主只說生意比往常好,再沒其他。
大郡主從廬陵王妃那裏得了塊上好的紅綢布,這是縣令夫人送來的,今天下午,她已經裁剪好了,晚上就可以開工縫製了。
她的婚事進展得最快,她拍拍二郡主的肩頭,“我在做嫁衣,要不要將你的一起做了?放心,這一次我會捨得用布料。”
以前呢,大郡主也幫二郡主裁剪過衣裳,發現二郡主用的料子是自己的一倍多,大郡主少不了對二郡主一通抱怨。
這一回是裁剪嫁衣,大郡主就不說她了。
“可我的親事還沒有着落。”二郡主愁苦着臉。
“先預備着吧,免得到時候來不及,你做衣裳的速度又慢。”大郡主心情好,頗爲關心說道。
二郡主想了想,也是咯。
先把嫁衣做好吧,哪天相中個好郎君,就可以直接拜堂了。
說完二郡主,大郡主又說李玉竹,“三妹,要不要我幫你做?”
大郡主難得慷慨一回,李玉竹很感激,她笑着道,“不必了,多謝大姐,我的嫁人有人做。”
大郡主的臉色沉下來,“李玉竹,按着規矩,這嫁衣都得自己做,再不濟,也是自家人做,你怎麼叫別人做的?真是個懶丫頭!穆元修也不說說你!”
李玉竹得意地揚眉,“我的嫁衣是穆元修在做,他說我幹嘛。”
大郡主一臉喫驚,“什麼?穆元修給你做嫁衣?他會做衣裳嗎?”
李玉竹指指自己身上,“咯,全是他做的。”
大郡主更是驚訝了,“啊?這不是你買的?全是他做的?”
李玉竹點頭,“對呀,全是他做的。”
大郡主嫉妒得直哼哼,“我該裴慎言會不會嫁衣的,他要是會做,我就不必做了。”
二郡主說道,“沒聽說裴公子會做嫁衣啊,我倒是聽說,他很會做菜,還寫了本菜譜呢,我上回向他討要來着,他好久沒來咱們家,估計都忘記了,這一次來家裏,卻又說了別的事情,可能早將菜譜的事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大郡主睇她一眼,“你的關注點永遠與衆不同,居然只打聽一本菜譜?”
“民以食爲天啊,喫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呢,大姐。”二郡主反對說道,“大姐,你再見到裴慎言後,向他問問那本菜譜啊,我想想看看。”
“我纔不。”大郡主將頭扭過,又去整理自己的布料去了。
雖然她口裏說着不在乎喫的,卻在心裏暗想着,原來裴慎言會喫做的啊。
這麼說,裴慎言也不一無事處嘛。
她是個不愛下廚的人,將來正好叫裴慎言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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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正說着話,李興茂捧着柴娥英送的東西走來了。
門沒有關,大開着,他直接走進來。
“過來看看,這是你們大嫂你們的嫁妝,三分,全都是一樣的。”李興茂笑道。
柴娥英倒是細心,沒有區別對待,這是怕姐妹幾個互相嫉妒吧。
三姐妹歡喜地一起走過去。
李玉竹笑道,“大哥,替我們多謝大嫂,我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