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盛說道,“爹,娘,也別光在村裏找啊,咱們擴大範圍地找。爹呢,問問學子們家裏有沒有未婚的男親戚,或是鄰居。娘到桃花河村打聽下村裏有沒有想娶二妹的,或是村裏的親戚也行。”
“……”
“我再帶二妹到集市上去走走吧,快過年了,最近集市上的人較多,總會遇到一個肯娶二妹的吧?二妹除了胖點,再沒別的缺點啊,長得好看,還會做餅賺錢。要我說,誰娶她準發財,就看誰有眼光。”
廬陵王贊同說道,“多方準備吧,我看可行。”
廬陵王妃站起身來,“我到里正家坐坐去,里正娘子認得的人多。”
商議好,李興盛離開這裏,找二郡主去了。
二郡主正坐在自己屋子的門檻上,皺着眉頭髮愁呢,李興盛走過去,伸手來拎她。
好傢伙,根本拎不動。
也是咯,他和二郡主一樣重量。
但他比二郡主高一個頭還要多啊。
同樣的體重,他是拉長形,二郡主是壓縮形。
李興盛揉了揉拎發酸的手,“行了,二妹你也別急,一會兒吃了午飯後,我們再去集市上走走,這幾天集市的人多,只要我們用心找,總會給你找到一個合適的郎君。”
有着哥哥的相助,二郡主的心裏稍稍安定了些,“嗯,我去跟姜嬤嬤說,叫她早點做飯,咱們早點喫飯早些去集市。”
李興盛氣黑了臉,“喫喫喫,你就知道喫,別去找姜嬤嬤了,她每天都按點做飯,你還是抽空去找件好看的衣裳,下午出門最好打扮得好看些,咱們是去相夫君的,不去做餅。”
二郡主往身上看,“我這身衣裳就很好看啊。”
李興盛摸下巴,氣得搖頭,“反正我看了不喜歡,連我都不喜歡,別的男子會喜歡?你哥哥我也是男子,男子們的欣賞眼光是不差的。”
一身皺巴巴的衣裳,頭髮梳得歪歪扭扭的,好看在哪裏?
他將二郡主推回屋裏去了。
要她務必挑好看的首飾和衣裳,好好打扮自己。
二郡主頭疼了,她不會打扮啊。
行吧,按哥哥說的,將最好看的首飾和衣裳往身上打扮吧,全都是最好看的,總不會醜吧?
.
李玉竹離開廬陵王夫婦的北院後,快快樂樂往前院走來。
她看到,穆元修和貴伯還在搬東西。
七七八八的物品,在貴伯屋子前的地上堆了座小山。
貴伯見她喜盈盈走來,忙問道,“三姑娘見過太太了?太太沒什麼事吧?”
李玉竹說道,“沒,就是思鄉心切吧,裴公子從京城來,帶了些京城的消息,又提到我京城的舅舅,惹得我娘想孃家人了,才哭了幾聲。”
她找了個藉口說道。
他們家的人,來這裏時,全說一口京城方言,村裏人聽不懂他們的口音出處,但保不準其他見過他們的人聽得出來,所以全家也沒有必要隱瞞從哪裏來。
再說了,皇帝還有窮親戚呢,何況只是住在京城的人?
他們家一直說是受親戚連累,家產被抵債剋扣,在京城受仇家排擠生活不下去,纔來此討生活的。
每個地方都有逃難而來的外來人,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因此,廬陵王一家在此落腳,並沒有什麼人懷疑他們。
再說他們還是拖家帶口,做不到去害人。
來此住了快一年,又和縣令家攀上關係,沒人敢質疑他們家。
李玉竹隨便編了個藉口,貴伯並沒有懷疑,“哦,原來是這樣,唉,你們家來此快一年了,一直沒有回老家去,老家的人也怪唸叨你們的吧?”
李玉竹嘆氣,“爹說沒賺到大錢,沒臉回去啊。”大多數去了外地不回老家的人,都是這般想法。
貴伯笑了起來,“這賺錢要賺多少纔是大錢?沒錢的時候,覺得有一萬錢在手都是大錢,可真有一萬錢在手了,又覺得該有十萬纔是。錢嘛,夠用就行,不必要和人攀比。”
李玉竹點頭,“貴伯說得在理,可我爹孃自有他們的一套想法。”
她聳聳肩頭,和貴伯一起去搬騾子車上的物品。
穆元修將最後一個大箱子往下扛,說道,“搬完了,你不用來幫忙。”
箱子裏挺沉的,全是縣令兩口子塞的南北乾貨。
等穆元修將物品搬到貴伯屋子前的地上,李玉竹將他拉到一旁,“就讓東西先放在那兒吧,一會兒再搬,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跟我來。”
她將穆元修往宅子門外拽。
穆元修擡起袖子,擦了下額頭的汗,微笑道,“什麼事?非得要在外面說。”
李玉竹回頭,看他在擦汗,就從袖子裏摸了塊帕子塞在他的手裏,“拿着擦。”
穆元修一怔,這是他第一次收到李玉竹的貼身物品。
他忍不住笑着道,“說吧,什麼事?”
他擦了下汗,沒將帕子還給李玉竹,而是塞自己兜裏去了。
李玉竹也沒有向他討回。
一直將他拽到李家的棉花地裏,李玉竹才鬆開手。
棉花地的棉花,早在一個月前,就由李興茂和李興安帶着幾個請來的村裏娘子們全摘完了。
不過,棉花杆兒還立在地裏,沒有砍。
這些棉花杆長得跟小樹似的,砍起來可是相當的費時費力。
反正現在是冬天,也不急着用田,李興茂就讓這些棉花杆立在地裏,受自然界的風吹雨淋變枯。他有空就砍一些,現在還有四畝的棉花杆立在田中。
李玉竹和穆元修站在棉花地旁,穆元修的個子就比棉花杆高半頭而已。
而李玉竹,比周圍所有的棉花杆都要矮。
“你怎麼將我帶到這兒來了?”穆元修看着四周,嗯,一個人都沒有。
北風呼呼的吹着,夾雜着少量的雪花。
李玉竹的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是北風吹涼的,還是跑熱的,她跑累了,雙手扶着膝蓋直喘着。
“穆元修。”李玉竹說道,“你喜不喜歡我?”
穆元修愣愣看着她,淺淺含笑,“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李玉竹喘了兩口氣後,直起身來看她,心裏罵道,臭小子,笑什麼笑的,有姑娘喜歡你該馬上答應纔是啊,怎麼只會傻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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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嗯,我娘給我們三姐妹算了一卦,說我們姐仨今年必須嫁出去,而且越快嫁越好,嫁遲了來年會有黴運。我想着啊,馬上嫁人得先找到男人才能談出嫁的事情,我就想到你了,咱們年紀差不多,湊成一對也不是不可以,是吧?穆元修?”
她走到穆元修的面前,擡起頭看他。
好小子,今年二月的時候,他就比她高半頭而已,一過過去了,她就高她一頭了?
長這麼快的?
天天在一起的,她竟沒注意這少年的變化。
嗯,喉結也長了,明年就能長小鬍子了,謀些器官也長成了,後年就能造娃了。
呸呸呸,誰要跟他這麼早造娃?
那啥還早着呢。
雖說吧,她前世的年紀不小,但是個工作狂,將男女大事給耽誤了,穿越來之前,她連男人的小手都沒摸過,更別說更進一步的發展了。
對於男女之事,僅限於一些教材視頻。
對於男子的身體,僅限於臨牀識習時的觀摩。
但那時候,面對病牀的上男體時,滿腦子都是皮下組織,什麼細胞血管之內,她只忙着找着病竈去了,根本沒去注意男體與女體的不同。
看了也沒記住,更別說起一絲波瀾。
眼下看到穆元修,才發現不當病體看時,原來男孩子是這麼的可愛。
想到和他成婚後的種種,李玉竹的臉不禁紅了。
穆元修就這麼瞧着她,漸漸發現她的耳根紅了,滿眼春色,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玉竹回過神來,見他只笑不說話,頓時黑了臉。
誒,幾個意思啊?
她向男孩求個婚不容易好吧。
李玉竹往左右看了看,折了根棉花枝提在手裏,瞪着穆元修,奶兇奶兇問道,“給個爽快話吧,娶是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