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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怎會沒有器具錘子,刀子,鉗子,這些都有,算兇器嗎”
越州知府問着鄭元,“鄭統領,他們說的,並無錯呀,刀子錘子,在看診時,可能用得上啊。”
鄭元再次無語可講,咬着後槽牙道,“進去”
駱誠沒表情看他一眼,和李嬌娘繼續往前走。
越州知府吐了口氣,趕緊跟上他們。
知府夫人沒跟過去,她朝侍女們揮揮手,“去準備藥爐藥罐,預備着煎藥。”
“是,夫人。”
一陣忙亂。
李嬌娘駱誠,跟着鄭元和越州知府,走進了高宗的臥房。
牀前橫着的屏風,已經挪開了。
一個太監模樣的人,站在牀前。
牀上,躺着一箇中年男子,瘦削臉,鷹鉤鼻,目光銳利。
見李嬌娘和駱誠一行人走進了臥房,還故意咳了幾聲。
李嬌娘心中好笑,裝,只可惜,這是班門弄斧呢,裝病的人,能躲得過大夫的眼睛
駱誠看着高宗,依舊是面無表情的。
越州知府走上前,說道,“官家,大夫請到了。”
駱誠和李嬌娘走到了牀前,兩人一起行了禮,“小民,駱誠,駱李氏,叩見官家。”
“平身吧。”高宗擡了擡手,又咳了一聲。
李嬌娘勾了下脣,裝吧你
駱誠擡眸,近距離地看向高宗。
這是他頭一次近距離地,看向和他有着至親關係的人。
而這時,高宗也恰好朝他看來。
“你”他心中一陣驚駭,這人是誰
怎麼這麼面熟
好像在哪兒見過
李嬌娘在吉昌的指引下,已經打開了藥針,準備起了銀針等物。
沒有注意到高宗和駱誠的眼神交流。
“你剛纔說,叫什麼名字”高宗盯着駱誠臉,眯着眼問道。
李嬌娘正要坐到牀前的椅上,好給高宗把脈,聽到他這麼問,眸光閃了閃,回頭來看駱誠。
這個高宗,爲什麼這麼問駱誠
“小民駱誠。”駱誠朝他拱手行禮,平靜說道。
“姓駱”高宗睜大雙眼,目光鎖在駱誠的臉上,久久不離開,“你聽說過駱重錦這個名字沒有”
駱誠的臉色浙浙地變了慘白起來,他嘴脣緊抿,過了會兒,才艱難地吐了三個字,“不認識。”
“你是哪裏人氏家裏還有什麼人”說起正事來,高宗一點都不咳嗽了。
也忘記了裝病這回事,更忘記了找李嬌娘看病這回事。
越州知府站在一旁,看着一頭霧水,官家不是着急着要看病嗎
怎麼人來了,卻不看病了詢問起這個農家漢子來
李嬌娘心中,同樣的百思不得其解。
駱誠靜了靜心神,淡淡說道,“處州雲和縣人氏,父母十年前被野獸咬死於山林,五年前祖爺病故。沒有兄弟姐妹,如今家裏只有小民和娘子二人,討生活纔來到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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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州雲和縣人氏”高宗喃喃念着這幾個字,收回目光,又開始裝咳,“看診吧。”
他將手伸了出去。
吉昌拖着手,喊着李嬌娘,“李娘子,請。”
李嬌娘這纔開始肥脈。
脈象穩得跟實木桌子腳似的,看什麼病呢
“官家可有哪裏不舒服”李嬌娘心說,你裝,我也配合着你,你這麼愛生病,就那病着吧。
醫館裏有不少藥,可讓人病得不死,卻也活得難受。
高宗是裝出來的病,便配合着說道,“胸口悶,嗓子幹癢總想咳嗽,另外,口中泛淡。”
說得挺像回事的,這不是就是一般的風寒病嗎
“官家請放心,您的病並不嚴重,喫兩天藥便可大好。”李嬌娘說道。
她站起身來,問吉昌要了紙筆,走到桌邊寫了方子。
吉昌接過方子,認真看了看,這才交與越州知府,“知府大人,安排人抓藥吧,藥抓來後,給本侍臣看了之後,才能開始煎藥。”
“本府這就去安排。”越州知府捏着藥方,跑出去喊人抓藥去了。
病看好,駱誠走到桌邊,幫着李嬌娘將藥箱子收起來。
牀上的高宗,卻就着吉昌的手,坐起身來。
“聽陳知府說,你們二人收了位養子”
李嬌娘和駱誠,馬上對視一眼。
兩人心中一起說道,果然,這個高宗老兒問起趙琮來了。
“是的,是個小少年。”李嬌娘回過身,點頭說道。
“你們的年紀,也不過二十歲左右,自己都是孩子,收什麼養子”高宗輕哼一聲。
駱誠說道,“能否成爲父子,年紀不是主要問題,緣分纔是主要的。那孩子與我夫妻二人有緣,我們便組成一家人。”
“聽你這樣說,我倒是好奇了,什麼樣的人,會被你們收爲養子打破年紀的世俗”高宗看一眼李嬌娘,又看向駱誠。
“一個普通的孩子而已。”駱誠回道。
“吉昌,去傳那孩子來見我。”高宗扯高了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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