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琮看看李嬌娘,又看看駱誠,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爹,娘,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趙琮皺起了眉頭。
“你正牌爹來了”李嬌娘嘆着氣。
趙琮眨着眼,“正版爹是誰呀”
李嬌娘:“”她哭笑不得,“你真正的養父來了,他可能是來找你的,不不不,他可能是來考驗你的,如果你表現不好,他就”李嬌娘在心中斟酌着說辭,“你親哥和我,還有你爹,都會受到處罰。”
說他表現不好,正牌爹可能不要他,他八成不會在意。
他倒是十分在意她和駱誠的生死,還模糊記得有個親哥。
趙琮馬上變了臉色,“我不要爹和娘有事,我不要大哥有事。”
“這不是我們說了算,這是那位說了算。”李嬌娘走上前,按着他的肩頭,“當然,你表現好的話,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那,怎樣才叫表現好”趙琮緊張着問道。
“當然是表現得有禮貌,像你爹平時教你的那樣。”李嬌娘說道。
趙琮點頭,“哦,這個容易,我曉得了。”
李嬌娘的心情卻沒有放鬆,容易哪裏就真容易啊。這搞不好,會砍頭的
古往今來,民間有傻子,有殘疾人,可從沒有聽說過,皇室子嗣有殘疾的有傻子的。
不是說皇室的基因好,生的都是美的,都是聰慧的健康孩子,是說,那個地方不允許有劣等的基因流傳下去。
哪怕是後天的原因,讓人變得傻了變得殘疾了,也會找個理由讓“他”重病而亡。
因爲皇家是要被百姓讚美的,怎能留下一個笑柄給民間
趙琮這樣的情況,只怕會禍事纏身。
李嬌娘將心中的想法,低聲說給了駱誠聽。
“他特意而來,既然躲不過,那就迎難而上吧。”駱誠道,“趁着還沒有找來,我再來教教琮兒。”
李嬌娘點了點頭,“只有這樣了。”她又笑着對趙琮說道,“別怕,琮兒,咱們裝個樣子就好,裝得像了,不會有事的。”
“好呢,有爹孃在,我什麼都不怕。”趙琮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信心滿滿說道。
李嬌娘和駱誠互相看一眼,差點沒苦笑出來。
他們這對冒牌爹孃,再厲害也鬥不過那位皇帝老頭啊
暗中算計一把還成,當面鬥,李嬌娘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等等,暗中算計一把
李嬌娘心中,忽然一亮,這倒是個極好的緩兵之計
將高宗治倒了,他就沒有機會針對趙琮了。
但眼下,高宗在哪兒
微服私訪而來,她又不認得高宗,上哪兒找去
駱誠和趙琮,在樓上練習禮儀規矩,李嬌娘揉着額頭,走下樓來。
樓下,對面酒館的小夥計虎子,正和春丫二寶胡安說着話。
一副神神祕祕的表情。
李嬌娘心中裝着事情,只看了他們一眼,就坐到一旁琢磨計策去了。
她不打攪那四人,那四人卻找上了他。
四人走到李嬌娘坐在桌旁來,春丫先開口說道,“嬌娘姐你怎麼啦怎麼苦着臉”
向二寶和胡安,也一起看向李嬌娘。
李嬌娘擺擺手,“哦,沒事呢,你們聊什麼呢”她隨口問道。
胡安說道,“師孃,虎子說,他們酒館裏來了三個相當有錢的人呢。”
“哦。”李嬌娘揉着額頭,敷衍着回道,心說這幾個毛孩子,就不能讓她安靜會兒
“說的是臨安的口音,我覺得是做生意的大富商,可我們帳房先生說,不像是商人,像是當官的,而且,不是小官,是大官。”
臨安來的大官
李嬌娘眸光一亮,她忙問着虎子,“三個什麼樣的人”
虎子說道,“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個子普通高,很瘦,但氣度不凡,穿着半新不舊的皮袍,他說自己是商人,但我們都覺得不像,還有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長得跟娘們似的,尖聲細氣的,還有個二十來歲的漢子,高大個子,眼睛冷得跟鷹似的。”
五十來歲的瘦個子男子
這像古畫上的高宗老兒,另外那個長相女氣的,八成是內侍,另一個一身煞氣的,可能是護衛。
“的確是很奇怪的三人呢。”李嬌娘笑着道,心中卻暗自想着,這三人找到了對面的酒館,是巧合呢,還是有着目的尋來的
虎子又問道,“李娘子啊,那三人是什麼人啊”
“哦,我也不曉得呢。”李嬌娘隨意地笑了笑。
“你也不知道啊。”虎子很失望,他和向二寶他們閒聊了幾句後,就回去了。
向二寶和春丫,還有胡安,各自找事情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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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嬌娘脫下大氅,伸手烤了烤火,對春丫道,“我去隔壁布行找掌櫃娘子要個鞋樣,春丫,二寶,胡安,你們看店。”她並不是去布行,而是想去對面的酒館。
“好呢,嬌娘姐你去忙吧。”春丫笑着道,見她脫了大氅,又說道,“嬌娘姐,你怎麼脫了大氅,外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