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雋起淡然回否了她的懷疑，“我沒事，程醫生多慮。”
程潼恩又巡視了圈他的臉，不再堅持，“那請商先生解答。”
一碼歸一碼，真是正邪分明的性格。商雋起如是想。
“不是。”
程潼恩卻不明白了，所有能想到的理由都指向他故意搞靳宸西，他卻說不是？
商雋起將手臂搭於餐桌上，手指揉了下太陽穴。
道：“靳宸西不配我爲他犯法。不過我樂於看他受到橫禍的懲罰，這比自己動手要解氣多了。本來只是隨便說的七天，是你當真的，還真得爲愛飛蛾撲火，那就來真的好了。還是你覺得我沒把你怎樣，心裏有遺憾？”
到頭來，卻還是分手了。
一片綠草，足以摧毀所有炙熱。
“你纔有遺憾！”突然被調戲，程潼恩氣得瞪圓雙眼，“要睡去睡你的周小姐，我跟商先生之間如今只有協議！”
沉重的氛圍，瞬間因此解壓。
商雋起只是逗她，見她竟氣得要扒他皮，活似他玷了她的清白……
思及此，他拿眼神上下打量她，最終覺得自己把人想得太保守。
現在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極少數會只把青澀給結婚對象，彼此擁護一生一世一雙人。
何況，她跟靳宸西曾有婚約多年。
“幹什麼那樣看我！”
程潼恩被他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心底發毛，忍不住身體別向一邊去，揚聲斥他。
商雋起回過神，淡淡笑了下，以丈夫的口吻說了句哄妻子的話：“商太太嬌美可人，多看了兩眼。”
說罷起身，爲了表示此話當真，很是真誠地看了眼她才擡腳沉步離開。
程潼恩被他的認真弄得一愣一愣，但及時反應過來，揚聲喊話沒問完的——
“你是不是收購了靳氏？”
他頭也沒回，沉聲緩緩迴應，“收購也得雙方達成共識。”
“那我媽跟商氏銀行貸款的那三千萬，我沒有簽字，爲什麼我媽還能貸到款！”
這他又怎麼解釋！
商雋起已經走到客廳外，聽見她的話時，他正俯身伸手去撈沙發背上的大衣，頭頂上的水晶燈燈光打在他厚實的背上，臉部輕凝的表情被淡淡的陰影籠罩。
他抓起大衣，側身回過頭來望向餐廳方向，但一堵高牆阻隔了彼此的視線。
站在餐桌邊的程潼恩以爲他心虛不想回應，又或者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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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下一秒聽見客廳外響起他沉穩的解答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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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氏銀行不受理手續不全的貸款。”
程潼恩聽了，心中一怔。
所以，張女士當時辦理貸款是有她親筆簽名的？
可她根本就沒簽過啊！
想不通，程潼恩撒腿跑出餐廳，客廳裏哪裏還有商雋起的人，她立馬追出去。
纔出了客廳大門，一陣寒風捲來，吹得她暖烘烘的身子瞬間打寒顫。
車子已經拐出別墅大門，留下閃着紅燈的車屁股給她。
“老闆，剛剛我好像看到太太站在大門前。”
司機輕聲報告，往後視鏡看眼，才發現老闆在閉目養神。
“啪嗒”兩聲，積在樹上的厚厚一角雪堆終於被吹落，掉在地上變成座迷你雪山。
程潼恩雙臂環抱望着冷清的大門口幾秒，轉身回到暖融融的屋裏。
客廳裏乍然響起自己的手機鈴聲，她走過去坐下接聽。
“喂？”
“這裏是北城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