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家裏要添置什麼物品,今天喫什麼,去誰家赴宴送什麼禮,她全讓柴娥英安排拿主意。
村裏人送了禮來,即便是指名送與廬陵王夫婦的,但廬陵王妃也讓柴娥英收着。
要分禮物了,屋裏會很忙亂。
李興安建議大家去看他的新馬車。
廬陵王,李興茂,二公子李興盛,還有穆元修,跟着李興安一起往外走。
李立行看到大傢伙往前院走去看馬車,他也跟着去看熱鬧去了。
他們離開後,柴娥英帶着兩個孩子進了主屋。
李立行的那只小花狗,被李景牽進來了。
小花狗一點都不認生,尤其聽果果的話。
二郡主點點小花的頭,小花狗都不理會。
廬陵王妃起身,將果果接過來放在嬰兒專椅上,笑着道,“都是縣令夫人送來的,還有玉竹他們買的,我也沒看都買了什麼,你來分分看。”
“娘,其實您來分也是一樣的。”柴娥英笑道。
“不是早就說好了?家裏的事情由你做主,這當家主婦啊,得從年輕時就學起管事來,時間長了有了經驗了,到了家裏辦大事時纔不會慌亂出差錯。”廬陵王妃笑着道。
當初薛氏進王府後,她也是如此對薛氏,但薛氏口裏嚷着要管事,真管起來又嫌麻煩,一不高興就撂挑子不幹了。
她只得自己管府裏雜事。
可到了府裏辦大宴席,或是逢年過節迎接貴客的時候,薛氏又跑來大包大攬。
這時候,也確實該媳婦出面。
但薛氏平時就沒怎麼管事,連僕人各自做什麼都分不清,遇到大場合就手忙腳亂起來,總是出錯,惹了好幾回笑話。
她索性不讓薛氏管事了。
又要應付府外的應酬和宮裏的娘娘們,又要回家管家裏的雜事,廬陵王妃忙得心力交瘁,幾個孩子的事情也顧不上過問,三女兒是聰明是傻的,她竟沒發現。
想想過去忙得不值得,廬陵王妃就腦仁疼。
“娘,怎麼啦?不喜歡這料子嗎?那我換一塊吧,這塊怎麼樣?”柴娥英手拿一塊墨綠色的布料,要放在廬陵王妃的面前,見自己婆婆臉色不好,眼睛無神盯着布料,以爲婆婆不喜歡,馬上換了塊淺青色的。
廬陵王妃回過神來,笑着道,“哦,我在想,這塊布料做什麼衫子纔好看。你父親身子胖,穿這等墨綠色不好看,給我穿倒還行,可我一時沒想到好式樣。咦,那墨綠色的就好,淺色的適合你們年輕人,你自己拿着吧。”
她不肯要淺色的,堅持要那塊深色的。
柴娥英笑着點頭,“好。”她將布料又換了回來。
廬陵王妃輕輕吐了口氣。
還好,柴娥英不是薛氏,柴娥英是個能幹的人,家裏的這等雜事,根本不必她操心,柴娥英能做得很好。
柴娥英給廬陵王夫婦挑了布料後,又給幾個小姑子挑。
她是個心細的人,哪個姑子愛什麼顏色,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大姑子愛紅色,二姑子愛各種豔麗的顏色,小姑子愛素色。
她將布料分到三人的手裏,每人都很高興。
“縣令夫人有心呢,上回送了一次布料,這一次又送。”柴娥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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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陵王妃笑道,“上回是恭賀你們新婚,所以送布料,這回是有求我們。”
柴娥英剛纔帶着兩個孩子出去玩去了,沒有聽到大家的聊天,她好奇問道,“縣令夫人還有何事會有求於我們?”
“便是李立行,這孩子會放在我們家裏借住,她送來禮物,是希望我們多多照顧着呢。”廬陵王妃說道。
柴娥英笑道,“原來是這樣,他是客人,我們當然會照顧好了。”
分了女眷的布料,柴娥英又分男人們的。
這就好分了,深褐色的給了廬陵王,淺色的三兄弟均分了。
多的料子,廬陵王妃讓柴娥英都拿去,將來給孩子做衣裳。
柴娥英笑着收下了。
分了衣料,柴娥英又分其他的禮物。
這也是好分的,其他的物品,大多是按着大家的喜好買的。
比如有些是玩意兒,這一定是給兩個孩子的,胭脂是大郡主和柴娥英的,喫的是二郡主的。
鞋子面是廬陵王妃的,丹青顏料是廬陵王的。
書冊是給哥幾個的。
大郡主拿到胭脂後,一臉驚喜。
她望着李玉竹,“玉竹,這是縣城流行的顏色嗎?”
李玉竹點頭,“對呀,我問過掌櫃娘子了,說是時下最新的貨呢。”
大郡主欣喜說道,“三妹,你真好。”
李玉竹揚眉,“大姐,那你拿什麼感謝啊?”
大郡主飛快將胭脂盒塞進荷包裏,伸手捏着李玉竹的肩頭笑着道,“我給你揉揉肩怎麼樣?”
李玉竹搖搖頭,“明天陪我去挖草藥。”她的藥丸生意這麼好,該多挖點草藥賣纔是。
可她一個人能挖多少?人多才力量大。
大郡主苦着臉,她現在最厭惡挖草藥了,但拿人手短,只好硬着頭皮點頭,“好吧。”
二郡主哈哈哈直笑,“大姐最厭惡挖草藥了,三妹你知不知道?”
廬陵王妃沉着臉,望向二郡主,“玉恩,你也去挖草藥。你的鋪子這幾天都沒怎麼開業,反正你也閒着不是?閒了幾天,又長胖了!”
二郡主,“……”臉上笑容瞬即消失。
大郡主反而高興了,“二妹,一起哦。”
二郡主嘆着氣,“好吧。”她也沒胖多少好吧,才胖了一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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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嬤嬤燒好了一家人的午飯,走來喊大家喫飯。
廬陵王妃笑着道,“今天人多,嬤嬤做飯辛苦了。”
秦嬤嬤笑着道,“太太總是這般客氣,這不是我應該做的麼?多了三人,纔多燒了兩碗菜多蒸了幾碗飯而已,沒多大事兒。”
廬陵王妃當然要客氣了,因爲這畢竟不是她的僕人。
是媳婦從孃家帶來的陪嫁。
按說,一般的陪嫁哪會做廚房的事情?
但柴娥英讓她的陪嫁做了,她不能不記着人家的好。
廬陵王妃又差二郡主去前院那兒喊家裏的男人們去喫飯。
二郡主嘆着氣,頂着大太陽往前院走。
兄弟姐妹中,屬她最胖,所以廬陵王妃老是差使她。
說是,多跑跑,肉就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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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虎也和大家一起喫午飯,上回來時也是一樣,所以,他沒什麼拘謹。
午飯後,穆元修牽着他的騾子回山上。
李興安揮着手朝他告別,“穆元修,你那騾子跑得慢,想騎我家的快馬隨時可來!”
這個穆元修,自打買了頭騾子後,有事沒事騎來他家炫耀,他們兄妹去縣城,穆元修都要跟着。
如今他有了馬,這馬可比騾子值錢,看那穆元修還如何炫耀。
穆元修坐在騾子背上,回頭朝他笑道,“多謝李三哥。”
他走遠後,李玉竹笑着道,“三哥,你對穆元修變得大方了。”
李興安嘿嘿笑道,“我什麼時候不大方啦?”
李玉竹好笑,他對別人大方過,可對穆元修,一次都沒大方過,今天實在是一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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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李興茂,記着李玉竹的話,在兩口子喫過午飯回到他們南院後,他就對柴娥英說起了李玉竹的想法。
“三妹想印書冊,她說你的小獸圖畫得好,很得縣城一些孩子的喜歡。她寫故事,你來作畫,多印些冊子到縣城裏寄賣。你看呢?”李興茂將懷裏的兒子放在牀上,說道。
李景玩累了,喫着午飯時都打起了瞌睡。
從廚房回南院屋裏,走着這百十步的路,他就靠在他爹的肩頭睡着了。
現在將他放在牀上,跟泥一樣軟。
反倒是果果,靠在柴娥英的肩頭,還精神地睜着雙聽着她爹在說話。
柴娥英將果果放在圍椅上坐着,端着水盆放在小牀邊,給李景洗臉洗手,她笑着道,“好事啊,畫幾幅畫也不是難事。沒準啊,生意好起來了,咱們家還能辦起書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