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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宅子的佔地位置真是太好了,前鋪子後宅院。
不管是住人也好,還是做生意也好,地段都是極好的。
位置好的宅子鋪子,最有購買價值了,因爲好出租,回本快。
駱誠將馬車停在宅子的對面。
李嬌娘扯開簾子,跳下馬車飛快跑到宅子門那兒。
她拉着一個搬東西的人問道,“請問,你們家主人呢聽說你們要賣宅子,我有個親戚想買,我打聽下價格。”
僕人伸手往裏指,“主人在院子裏,你進去打聽下就知道了。”
駱誠將馬車栓好,和李嬌娘一起走進宅子裏。
一個相貌儒雅的高個子青年男子,正在對僕人們指揮着,“這箱是瓷器,你們得輕點搬。哎,那一箱是老太爺送來的古懂,碎了可是買都買不到的。”
這一位,定然是主子無疑了。
李嬌娘走上前,朝那青年男子問道,“請問,這位官人可是宅子的主人麼”
青年男子打量着李嬌娘和駱誠,點了點頭,回道,“正是,你們有什麼事嗎”
李嬌娘說道,“是這樣的,我有位親戚託我打聽買宅子買鋪子的事情,我路過這裏,聽到府上有僕人在說,貴府的宅子要賣,所以特意前來打聽下價格。”
那青年男子說道,“我正是屋主,因爲我要搬離這裏到臨安去,這處房子無人打理照看,便想着賣掉。我這是三進門的宅子,右側倒座房前的院牆拆掉了,做了鋪子,地段是極好的,價錢嘛,是四千五百貫。”
四千五百貫
這價位太高
駱誠皺了下眉頭,說道,“價錢有些貴。”
“哪裏是有些貴,是太貴了”李嬌娘搖搖頭,“這怕是街上最貴的宅子了吧。”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聽你們的口音,不是越州城人吧在越州城裏,像我家這樣的宅子,已經要價到五千貫了。”
“能不能便宜點你急賣,我們家親戚是真心想買,大家爽快點吧”李嬌娘道。
她剛纔聽到這家的僕人說,這屋主要賣了宅子賠什麼錢。
都到了賣房子賠錢的地步了,一定肯讓價。
“不行,我只出這個價,少一貫都不賣。”青年男子搖搖頭。
他說完,就走回屋裏去了。
“嬌娘,再換個法子吧”駱誠說道。
李嬌娘說道,“我本想留他幾分面子,不說破,叫他自己讓價。他這麼固執,我索性說開了吧。”她也跟着往正屋走去,“我再找他去。”
只是,她才轉了個身,門口那裏有人高聲說道,“趙士程”
“元大官人,我們郎君在院裏呢。”
“我來瞧瞧他。”一個藍袍年輕男子,搖着摺扇走進院來。
趙士程
屋裏那青年是趙士程
李嬌娘驚訝了,她運氣好,還是唐婉運氣好
她居然在這裏遇到了趙士程
看那人的氣度和年紀,應該是唐婉後來的丈夫趙士程了。
駱誠好奇地看着李嬌娘,“嬌娘,你笑什麼”
“遇到熟人了。”她笑着道,“走,進屋再找人那人問問價錢。”
趙士程在正屋裏,看着僕人整理書冊,李嬌娘走來了。
“趙大官人,買宅子的是我親戚,我明天帶她來和你商議着價格吧不管是貴與便宜,你們之間商議着吧。”
趙士程頷首,“我只有三天的時間在這裏,大後天我就要出門了,如果一時之間沒人買,我會出租出去。你們親戚要買,請他儘快來前來。”
“當然當然,對了趙大官人,你千萬不要賣給別人,一定要賣給我家親戚啊。”李嬌娘又說道。
萬一這宅子賣給別人了,唐婉和趙士程見面,就得往後推延了。
“我若應允了你們,可是你們又不來了,那我這宅子豈不是耽誤了買賣”趙士程不太樂意。
李嬌娘想了想,“那我寫份保證書吧。我們雖然不是越州城人,但我們有親戚住在越州城,而且,我在城裏開了醫館,你隨時可以找到我們的。”
趙士程略一思量,點頭說道,“看你們大晚上的還來看房子,如此誠心,我便答應你吧。你們的親戚是哪個府上的,你的醫館開在哪裏寫一寫吧。”
他從桌案上抽了份紙,鋪在桌上,“請。”
李嬌娘提起筆,寫下了自己醫館的名字,接着,又寫了陸家的地址,和陸游的名字。
趙士程驚訝道,“原來你們是陸家的親戚。”
李嬌娘點頭,“對呀,陸老太太是我官人的表姨祖母。”
趙士程微笑道,“那可巧了,我和陸游是同一個書院的學生。我們幾乎天天見面的。”
李嬌娘心說,過不了多久,趙大官人也會和她是親戚了。
她裝着不知情的樣子,驚訝道,“哎呀,那可是巧呢,趙大官人啊,既然咱們都和陸府的人認識,那你該放心下來了吧。”
趙士程說道,“那是自然,我便不賣與別人,等着你家親戚上門來。”
“那多謝趙大官人了,就此告辭了。”李嬌娘朝趙士程回了一禮,和駱誠離開了。
趙士程的朋友進了屋,說道,“趙兄呀,陸兄的酒局,你怎麼又爽約了你們以前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誰說我們的關係好”趙士程冷笑,“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那你爲什麼,總是替他跑腿辦事還不收報酬的他家在越州城置宅子定居,你也跟着置宅子的”藍袍青年,看着他一臉的不解。
趙士程冷冷說道,“我是有其他原因,纔在此置宅子,如今我事情辦好了,要離開了,宅子也要賣掉了。”
藍袍青年拿扇敲敲額頭,“猜不透你的想法,算了,不提你和陸游的事了,對了,你的宅子,找到買主了嗎”
“剛纔那兩人,便是來買宅子的,正在商議價格。”
“那就好。”這人點了點頭,又說道,“你呀你,我說你這人,平時看着挺溫和的一個人,怎麼就將穆家得罪了那穆家的穆宣,可不是個東西,這一回,你可要在他手裏喫些苦頭了。”
藍袍嘆息一聲。
“不就是告御狀麼,我並不懼怕”
“唉,我還是替你擔心。官家對你們那一房,又一直有成見”
“船到橋頭自然直。”
李嬌娘和駱誠離開趙士程的宅子後,並沒有回醫館,而是連夜往陸宅而來。
“嬌娘,你是不是認得那個趙大官人”駱誠往馬車裏的李嬌娘看雲一眼,說道。
“說認得吧,也算,說不認得吧,也算,我是第一次見到活人。哦不,真人”
駱誠更加聽不懂了,“什麼活人真人的你在說什麼”
“駱誠哥。”李嬌娘爬出馬車,坐到趕車位上,和駱誠並排坐一起,“我見到三表嫂的那一天晚上,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三表嫂和三表哥和離了,三表嫂再嫁的男子,便叫趙士程。”
駱誠無語,“我看你是睡覺睡多了,睡糊塗了,三表哥和三表嫂怎可能和離你想多了。唐家是大族,是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這個時候,李嬌娘不想和駱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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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的發展,就是往這方面發展的。
“嗯,希望我想多了。”
馬車到了陸宅。
守門的看到她大晚上的回來,很驚訝,“表少夫人,怎麼晚上來了”
“我這不白天忙麼,只有晚上才得空。”李嬌娘笑着道,“我來瞧瞧老夫人和少夫人。”
李嬌娘對陸家上上下下的人,出手一向大方,不是賞錢,全是賞喫的。
僕人們見到她回來,都很高興,將她和駱誠往裏迎,有人還殷勤地打着燈籠照明。
李嬌娘先到了唐氏那裏,不管怎麼說,唐氏是府裏的女主子,她進門來,得先問候唐氏。
唐氏聽說她回來了,命人回她“已睡下了,心意收下了,自行離去吧”。
李嬌娘本來就不是來看唐氏的,她見不見自己,李嬌娘一點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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