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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村的啊”陳來慶很高興,忙問道。
李嬌娘和駱誠又有錢賺了。
“柳樹林村的,李員外家。”其中一個圓臉胖婦人說道。
柳樹林村
陳來慶想起來了,是駱福財現在住的那村。
那個村裏,有個大員外,姓李,聽說,他的錢不比何員外家少。
陳來慶道,“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喊我侄子侄媳婦來。”他走到後門那兒,招手叫着駱誠,駱誠在給盆裏的魚換水,“駱誠,駱誠,有人找嬌娘。”
駱誠往他們住的小屋看去一眼,朝陳來慶走來,“陳叔,誰找啊”李嬌娘洗漱好,回屋換衣裳去了。
“柳樹林村李員外家。”陳來慶道,“說是要做宴席,請嬌娘前去。”
駱誠走到前院,果然看到兩個打扮得像大戶人家僕人一樣的婦人,坐在靠門邊的一張桌子旁。
見到駱誠走來了,便站起身來,客客氣氣笑着點頭。
“你們是柳樹林村李家的”駱誠看着兩人問道,“要做什麼宴席”
那個胖婦人笑着道,“是的。老們家姑娘過些日子就是十五歲了,想做個及笄禮的家宴。請了縣城裏的幾個大戶來觀禮。
所以,這宴席得安排得像樣些,老爺聽說李娘子在何家的宴席辦得極好,便打發我們來請李娘子。”
又指着外面的騾子車,“我們有車,李娘子就不必請車了,來去我們接送。”
駱誠心說,你們接送,他仍不放心呢,他家又不是沒有馬車。
“我們有馬車。”
“這不,你們不是還有生意麼,你們接送,耽誤事啊。”那胖婦人笑呵呵說道。
李嬌娘換了衣衫,從後院走來。
今天變了天,一早就沒有太陽,風一吹,涼嗖嗖的,她換了身淺荷色窄袖短夾衣,下面配墨綠色的長裙。
整個人看起來,像朵初開的粉色荷花,嬌豔可人。
那兩個婦人看得都挪不開眼了,心說,這樣貌美的女子,配個農夫做個廚娘,真是可惜了。
這明明可以做高門大戶後宅裏的女人嘛。
做個姨娘綽綽有餘。
出出進進身邊跟着兩個丫頭,身穿綾羅綢緞,頭戴珠玉,喫着山珍海味,聽着小曲生兩孩子哄着男人就好,那日子多滋潤
這女人天天跟個竈臺打交道,這是有多想不開
“是柳樹林村李家嗎”李嬌娘笑着道,“我知道那裏,我這就隨你們去。”
兩個婦人很高興。
胖婦人笑着道,“哎,那就走吧。”
駱誠卻說道,“嬌娘,我送你去吧。”
李嬌娘搖搖頭,笑着道,“不用了,沒多遠的地方呢,我去去就來。再說了,咱們店裏不是來了兩個新手嗎還得教教他們。今天不怎麼忙,你就教他們吧。”
那兩個婦人也說道,“駱大官人,你就放心好了,我們保準送李娘子回來,不會叫她委屈的。”
“好了好了,你去忙吧。”李嬌娘已經擺擺手,走到外面去了。
“喫點東西再去吧。”駱誠想到,李嬌娘才起牀呢,早飯還沒有喫。
那兩個婦人又笑着道,“唉喲,駱大官人呢,到了咱們家裏,還愁沒有喫的放心吧,餓不着李娘子的。”
李嬌娘昨晚喫得太好了,又喫得多,今天到現在,還不餓呢,她笑着道,“駱誠哥,我還不餓,我先去看看吧,一會兒就回來。”又朝兩個婦人道,“兩份位嬸子,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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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來了。”兩個婦人朝駱誠和陳來慶福了一福,走向騾子車,一個扶着李嬌娘坐上車,一個爬到趕車的位上。
“嬌娘你自己注意些,我一會兒去看你。”駱誠道。
“曉得咧。”李嬌娘揮揮手。
“撤”騾子車往前緩緩駛去。
陳來慶拍拍駱誠的肩頭,笑着道,“就附近村裏呢,你還怕有人欺負她不成她那麼機靈的人,她欺負別人還差不多。”
駱誠想到李嬌娘的本事,說道,“是我多慮了吧。”
“是嘛,哪有男人老是跟着娘子的走吧走吧,咱們忙咱們的去。”陳來慶揹着手,走向後堂去了。
上了騾車,李嬌娘便和兩個婦攀談起來。
“兩位嬸子,李員外打算辦多少桌酒席”
那個胖婦人笑着道,“那定是不少的,路們家親戚多,少不了有二十來桌。”
李嬌娘笑着道,“參加及笄禮的都是至親,至親都有這麼多,李員外家是大家族呢。”
“可不,李家在村裏,住了六代人了。”胖婦人笑着道。
騾子一路往前走,大約走了兩里路的樣子,騾車拐進了一個叉道口。
李嬌娘沒什麼事的時候,就騎着驢子在附近的村子裏閒逛着。
不費腳力,還能欣賞村莊風景,她將附近的路線摸得一清二楚了。
這條路,並不是去柳樹林村路線。
李嬌娘往左右看了看,一邊是農田,一邊是雜樹林,田裏只有少量人在勞作。
稻穀都割得差不多了,沒什麼人在土裏。
“這不是去柳樹林村的路,這是去哪兒”李嬌娘沉聲問道。
胖婦人笑着道,“是的呢,李員外並不在柳樹林村,就在前方一處果林那兒。”
“果林”李嬌娘一臉的疑惑。
“是的,很大一處果林,是李家的產業呢。”胖婦人笑着道。
李嬌娘疑惑地看她一眼,沒說話了。
搞什麼名堂
騾子車又行走了一里地,前方果然出現了一片果林。
那是片桔子林,還看到了葡萄架,還有幾株柚子樹栽在桔林旁。
林中有幾間茅草亭。
樹葉遮擋的縫隙裏,能看到,那茅草亭前,站在幾個人。
有男有女。
“就在那兒。”胖婦人指着那處亭子說道。
“這片果林不錯。”李嬌娘笑着道。
她在村裏的房子一側,也種了幾株果樹,有枇杷的,有棗的,有桔子的,不過,都是小樹苗,今天才剛剛種下,才一人高的高度,想看到結果,還要等上三五年。
騾子車在果林旁停下,胖婦人扶着李嬌娘下車,“李娘子,請吧。”
李嬌娘笑着收回手,“不必攙扶呢。”顯得她像個病人似的。
她又不是貴人,犯不着這般對待。
胖婦人看她一眼,笑了笑,收了手,沒有勉強。
另一個婦人沒有跟着進來,停騾子車去了。
胖婦人領着李嬌娘來到茅草亭子前,朝亭子中的人福了福,“貴人,人帶來了。”
亭子前,站着兩個隨從模樣的青年男子,還有兩個侍女打扮的十來歲的年輕女子。
兩個青年男子隨意看一眼李嬌娘,又看向別處。
那兩個年輕侍女,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李嬌娘在看。
表情中有驚訝,有嫉妒。
李嬌娘被看得心中疑惑,嫉妒什麼嫉妒她又會賺一筆外快
那就去學本事啊,本事在手,財富不愁。
六角茅草亭子並不是敞亮的,而是只有一面留着門,其他五面垂着草蓆簾子,擋着涼風。
也擋着李嬌娘看向亭子中的視線。
她心中,李員外見人,搞得這麼隆重做什麼
脣角輕輕一扯,笑了笑。
亭中人,朝胖婦人微微頷首。
“是。”貴婦人對李嬌娘做了個請的手勢,“李娘子,請進吧。”
“有勞了。”李嬌娘點了點頭,提裙走進了茅草亭子裏。
看到亭子中的人,她驚得呆了呆。
亭子中坐着的,不是什麼李員外,而是秦壎身邊的白衣男子穆宣,正獨自一人坐在亭子中飲酒,看到李嬌娘來了,他淺淺一笑,“李娘子。”
這人跟前世男友有着同樣的名字,李嬌娘對他的厭惡,不亞於見到一只癩蛤蟆。
“不是說,李員外找我嗎怎麼是穆衙內”李嬌娘冷笑了一聲。
她回過頭來,那胖婦人已經離開了。
“是我冒用了李員外之名,請的娘子。”穆宣伸手指了指亭中木桌旁的一張竹凳,“李娘子請坐。”
李嬌娘沒有走過去,冷冷看着他,“爲什麼冒用李員外之名找我穆衙內是何用意”
“昨天,衛松在酒館裏鬧事,有沒有嚇着你”面對李嬌娘的冷臉,穆宣依舊笑得溫和。
李嬌娘冷冷挑眉,“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