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程潼恩回過頭來，眼中的驚疑很快被平靜取代，商雋起恰好也望向她，沒有忽略她的眼神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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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在沉默中凸顯不可思議的默契，異處同秒地一個動手關門，一個低頭看手機裏沒有及時查閱的來電和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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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潼恩走到側面沙發邊站定，神色間有絲躊躇。
“商先生，搬進你住處好像不太合適吧？”
想問的沒問出口，問了個明顯沒有商量餘地的問題，問完心裏就後悔到罵自己。
程潼恩你豬嗎？
不敢問就什麼都別問，夫妻住一個屋檐下有什麼不合適的？
又不睡一張牀！
此時商雋起正尋思着等周念璃睡醒了再回電話，看向她，一本正經道：“合法夫妻合法同居，不多想，再合適不過。”
意思是她不止多想，還往歪處去想？！
程潼恩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音調微微上揚了點，“我也不想多想，就怕周小姐知道心裏不高興。商先生是不懂女人心思吧，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往來，更何況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她不會不高興。”商雋起看着手機，淡然的語氣裏滿是對周念璃的相信。
“那也就是愛着男人的女人這麼大度。”程潼恩道，“身爲男人更應該與別的女人保持距離，給足自己的女人安全感。”
他神色微微一頓，轉頭望向她，聲線平直道：“不然呢？”
程潼恩也平直道：“要麼不愛，要麼不夠愛。”
“原來這就是程醫生的愛情觀。愛情觀並不是只有黑白分明一種，一百個人就算沒有一百個觀點也有六十個。還是……”他滿是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似笑非笑道：“程醫生其實想跟我在同一個屋檐下發生點什麼，纔沒話找話嘮？”
前面的話就算了，程潼恩也頗贊成，因爲她說的可能也有些片面，但後面的話什麼意思？
說她覬覦他？看上他？
哈！太搞笑了！
“我不知道商先生喫得多不多，但一定想得多！”
見她說完就往房間裏衝，商雋起並不在意她的情緒，低頭繼續看手機，嘴上卻輕淡道：“謝禮就做一頓晚飯，七點進門。”
程潼恩停下腳步，低頭看自己那雙拿手術刀的手，心裏幽幽嘆氣。
“我建議商先生換一個謝禮。”
真不是她不想做，而是爲他的嘴巴和胃着想。
其實她也不會做飯，每天喫的都是外賣。
“誠意無價，程醫生。”
程潼恩回頭看他，卻只看見他的後腦勺，沉默了幾秒扭頭進房間。
行吧，他堅持，她做就是了。
聽見關門聲，商雋起纔打電話給保鏢。
保鏢道：“靳宸西和那個女翻譯曾經是——”
“重點！”商雋起皺眉。
保鏢驚了驚，忙改了個切入點報告。
“我想應該是那個女翻譯的母親因爲賭錢被綁了，靳宸西要談西班牙那邊的合作，兩個人一拍即合，互相幫忙。但靳宸西雖然生意沒談成，可他幫女翻譯把母親贖回來了，現在在靳家，靳宸西已經被警方帶走。”
商雋起沒再說什麼，結束通話開始處理文件。
房間裏，程潼恩微蹙着秀眉用手機查菜譜，研究哪個菜做法簡單易上手省時間，完全沒往照顧商雋起口味那邊想。
定好菜色，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又想到原先想問商雋起卻沒問出口的問題。
其實程潼恩想問商雋起，爲什麼沒有她的簽字，商氏銀行還貸款三千萬給張女士。
長嘆息一聲，程潼恩閉上眼，翻身埋進被子裏。
落地窗外的紛飛雪，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