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璃看着面前的隱婚協議，伸手拿，看完翻第二頁。
是程潼恩的個人信息檔案。
商雋起想起路上經過一家影印店時，程潼恩要求停車，原來是打印這個。
他暗皺眉瞥向程潼恩，見她一臉像是在執行某項任務的淡然，心裏並不是很愉快見到這種東西。
雖然會讓念璃心安，但她沒這必要。
“程小姐，你是Rhnull血型？”周念璃驚訝道，同時望向程潼恩。
程潼恩微點頭。
“阿起，黃醫生說過Rhnull血型可以緊急救命的！”周念璃驚喜道，接着玩笑般半問半說：“要是哪天我需要急救，或者血漿不夠用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請程小姐有償獻一下血。”
商雋起再度暗皺眉，“不要胡思亂想，那種時刻不會出現。”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商雋起從未想過讓程潼恩做協議之外的附加犧牲。
所以他這是心疼她，還是心疼程潼恩這個老婆？
周念璃臉上維持着笑容，心裏的開心卻一落千丈，看程潼恩更不順眼了。
“當然可以。”程潼恩道。
她有救命血型之餘，還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更是欠債人，沒理由不願意。
同時看明白了另一件事。
商雋起愛的人得了需要經常輸血的某種病，可血型又是較爲稀少的。
也是明白的一瞬間，程潼恩理解商雋起了。
商家怎麼可能允許娶一個病秧子進門，既不能開枝散葉，又不能照顧家庭，娶進門就是比商老太爺還要嬌貴的祖宗。
沒想到程潼恩會答應，商雋起眸色微沉了沉，不想再說什麼。
因爲心裏清楚，這是念璃試探他的一個小心思，也是生氣他一聲不響結婚的表現。
但終歸是不悅於程潼恩腦子不清醒做這個決定，以及自以爲是。
“阿起，程小姐答應了吔。”周念璃看着他笑，“這樣你就可以不用老操心我血漿不夠用了。”
低頭看她的商雋起淡“嗯”了聲，擡手輕撫她那頭因爲生病失去光澤的長髮。
周念璃偎依在他懷裏，瞄到程潼恩，還是擔心他們會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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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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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潼恩要是把阿起的心勾走了，她連哭的地兒都沒有。
“阿起，那我是不是可以跟你回去了？回去可以經常見到你，好不好？”
“暫時不行。”商雋起拒絕了她。
“爲什麼？”周念璃有點不高興，“程小姐不是醫生嗎？我可以去她那間醫院，這樣我們有個照應，你也可以放心，不必老是要忙裏抽空大老遠跑來這裏。”
“她現在休假，不上班。”商雋起道。
“那等程小姐上班了我再回去，好嘛？我都在這裏兩年了，好想回去……”
一說到兩年的委屈，商雋起到底心軟了，鬆口答應她：“等她上班，我過來接你。”
“阿起你真好！”周念璃高興得摟住他脖子，用力親了一口他的臉，“你什麼時候走？”
商雋起正想問程潼恩，褲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
掏出來看，竟是程潼恩的號碼。
他轉頭看程潼恩方纔站的位置，哪裏還有她人。
竟不知她何時離開的。但似乎不重要。
“說。”
“商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所以沒有打招呼就先走了。我有個朋友在這個城市，正好敘敘舊。”
他淡應一聲掛斷了，對周念璃道：“明早。”
安全通道的樓梯口處，程潼恩收好手機，漫不經心地步下樓梯。
腦海裏卻時不時掠過在走出病房門口時，周念璃親商雋起臉的畫面。
約莫是這狗糧太稀罕了，畢竟是商雋起的密戀，能有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