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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罷早飯後,李嬌娘馬上來到荒地那裏看新整的田。
哪裏還有原先一片雜草的荒地
目光所看到的,是塊平平整整的良田
李嬌娘張開臂膀,做了個擁抱田的樣子,“這田是我和駱誠哥的啦,嘿嘿”
駱誠站在她身後,也在看田。
他很滿意李嬌娘的建議,要不是她說將這個地方整出塊田來,他還混沌着過日子呢。
“先曬曬田,明早再用細釘耙翻一翻,再灑些肥料就成了。”李嬌娘笑眯眯道,“肥料我也買好了,就是那幾袋子草木灰。”
駱誠嘴角抽抽,她的鬼點子真是多,居然想到用草木灰做肥料。
鄉下人家,大多用農家肥,沒人用那個。
“那個肥嗎”駱誠疑惑問道。
“不肥找我。”李嬌娘笑着道,“在我們那兒的鄉下,大家都是這麼肥田的,只是呢,燒草木桔梗太污染空氣,上頭說不讓大家燒,大家纔沒燒了。”
“什麼是污染,什麼是空氣”駱誠虛心求問。
李嬌娘,“”唉喲,她這多話的嘴喲,怎麼管不住呢“污染嘛,就是”她指指一碧如洗的天空,“似如有人放着毒氣,大家聞了後,鼻子受不了了,就叫污染了。那個空氣嘛。”她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我們吸的就是空氣。”
駱誠這會兒聽明白了,“確實,燒太多的枯草桔梗,會很嗆人。”
“好了,咱們不提這個污染空氣了,說別的吧。”李嬌娘笑着擺擺手。
這時代,活着喫飽肚子纔是最實在的話題。
污不污染的,真的關心不了,沒有化學品的年代,再污染,又能污染到哪裏去
“嗯。”駱誠點頭,表示聽着呢。
李嬌娘走到田梗邊,指着田說道,“這個角落,就種菜吧,離着咱們屋子近些,摘菜方便。”
最主要的是防人偷菜。
她種出的菜,肯定比村裏人種的水嫩。
“好。”駱誠點頭。
“我到集市上問了菜價,都是一文一斤的錢,種菜賣的話,也賣不了幾個錢,就大片種水稻吧。這塊田,只劈出兩分地菜就成,兩分地的菜,夠咱們倆吃了。”李嬌娘說道。
“好。”駱誠不反對。
李嬌娘轉身過來,笑眯眯看着駱誠,“你怎麼什麼都聽我的”
“你說的並沒有錯。”駱誠道。
既然都是對的,當然聽她的。
她過日子很有計劃,而他沒計劃,向來的做法是,船到橋頭自然直。
李嬌娘眨眨眼,故意說道,“那我覺得,再納個男妾,也是不錯的呢,反正我也養得活。”
駱誠黑着臉,“你敢”說着,伸過大巴掌,重重拍在李嬌娘的屁股上。
李嬌娘揉着屁股,瞪眼看他,“你打我做什麼”打哪兒不好,打她屁股
駱誠看她一眼,忍着笑意,轉身往家走去了。
李嬌娘瞪着他的背影,哼哼一聲,小聲嘀咕着,“有本事在牀上打我啊死男人”
。
田整好了後,大家都閒了下來,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情。
春丫縫補起了衣裳。
駱孫氏坐在前院的樹蔭下,和春寶一起看驢子玩。
鍾氏在跟駱誠說,要借下農具用用,回家看看田。
駱誠說沒意見,農具隨便她用。
之後,駱誠去了屋旁的地裏。田梗邊曬的草,得不時地翻一翻。
李嬌娘將前幾天採的草藥,搬到院子裏接着曬。
本想進山再採些草藥,但想到駱誠的草鞋也快穿破了,李嬌娘決定,無論再有多忙,一定要抽空給他做雙鞋子出來。
幾天前剪好了鞋面後,就放着沒再動,她今天接着做。
李嬌娘端着針線簍,剛走到後院的陰涼處坐下,駱福財又拿着竹筒,搖着骰子朝她走來了。
賭鬼難纏喲
李嬌娘暗地裏翻白眼。
但李嬌娘總有辦法治他。
她笑眯眯道,“六叔,六嬸幫我家整田,自家地裏的草老高了,都沒有去除,我呆會兒要幫六嬸去除草呢,沒空呢。”
“啊,我去我去,你別去了。”駱福財忙擺手說道。
駱誠娘子細皮嫩肉的,會除草嗎她慢悠悠地幹活,得幹到什麼時候去
“那,那就麻煩六叔了。”李嬌娘笑着道。
“不麻煩不麻煩。”駱福財連忙擺手。
這時候,鍾氏提了把鋤頭走到後院來了,她的頭上戴着頂舊斗笠。
“嬌娘啊,我要回家看看田去,中午飯春丫會做的,你不用擔心呢。”鍾氏說道。
“去看莊稼嗎一起去一起去,你等等我。”駱福財朝鐘氏揮了下手,大步跑進屋裏,放下竹筒後,拎了把鎬走出來了。
鍾氏皺眉,“你拎把鎬做什麼”
“本想和你一起去除草,但駱誠家只有一把鋤頭了。那我就去翻地吧,挖挖水溝也行。”駱福財笑哈哈說道。
鍾氏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駱福財,他男人跟以前比,完全變了個樣子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對了,六叔,記得找些晚飯的菜回來。”李嬌娘又提醒駱福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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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差點忘記了大事。”駱福財丟下鎬,又走進屋裏,揹着個揹簍出來。
鍾氏:“”
駱福財嘿嘿一笑,拍拍身後的揹簍,“這個可以多裝些。”
李嬌娘嘴角抽了抽。
鍾氏去接駱福財的揹簍,“我揹着吧,你揹着不好看。”
“誰說不好看不是一樣的駱誠不也常揹着走了走了,囉嗦。”駱福財將揹簍背正,提着鎬,往後院門外走去。
鍾氏搖搖頭,向李嬌娘揮揮手,跟着離開了。
李嬌娘笑了,瞧瞧,駱福財不賭的日子裏,這兩口子多和諧啊
駱孫氏回屋喝水時,發現李嬌娘坐在後門旁的陰涼處,忙着做鞋子。
曾經是本村鞋子做得最好的駱孫氏,馬上走來指點起來。
“不是這麼做呢,不不不,這兒不對呢。唉喲,你這麼縫的話,鞋子面會是歪的,那腳指頭還鑽得進去嗎”
李嬌娘不會做鞋,但見過身邊人做過,經駱老太一提醒,她才恍然。
她做的鞋子面,漏了不少工序呢。
李嬌娘眸光一轉,笑着道,“瞧瞧我笨呢,總是做不好,九婆,你給示範下,教教我吧”
說着,她站起身來,遞過鞋面和針線,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駱孫氏不笨,但懶,因爲懶得出名,又時常暴打兒媳婦,她在村裏族裏的名聲極差。
再加上她又窮,兒子也不成器,所到之處,沒人給她好臉色看,都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她。
她心中縱使生氣,可沒法改變眼下的境況。
只好將心中的怨氣,撒到比她弱的人身上,成天不是懟這個,就是懟那個的。
而這會兒,李嬌娘卻是一臉崇拜地看着她,十分虛心的樣子請教着,駱孫氏心中的那點兒虛榮心,得到了很好的滿足。
“看好咯。”駱孫氏接過李嬌娘的鞋子面,身子一歪,坐了下來,手裏麻利地走着線,口裏卻在抱怨着,“也不知你孃家是怎麼管教你的,鞋子都不會做。在我們這兒,不會做鞋子的女人,是嫁不出去的,也就駱誠老實,不計較。”
李嬌娘站在她身後,朝天翻了個白眼。
看看,嘴碎的駱孫氏又來懟人了。
那天她嘴碎被人揍了個半死,這是好了傷疤忘記了痛
李嬌娘無語地搖搖頭。
“去熬些漿糊,將這鞋面漿一漿,縫起來的鞋子才硬挺好看。”駱孫氏又說道。
李嬌娘裝着不懂,故意問道,“漿糊怎麼熬”
駱孫氏白了她一眼,“你可真笨,我說給你聽。”
她清清嗓子,balabala說開了,“懂了嗎”
李嬌娘搖頭。
駱孫氏放下手裏的針線和鞋子面,“你生火,我來熬。”
李嬌娘眸光一轉,說道,“九婆,我聽說,這鞋子差的得五十文一雙,好的要百文之多,咱們不如多做幾雙,拿去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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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感冒後引起胃疼,更少了,
今天努力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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