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旭州頓時腦子凌亂,他跟賀隆重來都沒做過親子鑑定,也沒想過他們的關係會被質疑。
“法官,這不需要證明嗎?”
法官嚴肅的道:“如果不能證明你是賀隆的親生兒子,是不享有繼承權的。”
賀旭州瞬間傻眼了。
就連旁聽席的溫碧芸都沒想到賀荊州會來這一招。
毫無意外,這場官司賀旭州又輸了。
當法官宣佈休庭的時候,溫碧芸試了好幾次想從椅子上站起來,雙腿卻像被抽走了筋骨那般,試了好幾次都沒力氣站起來。
被告方所有人都離開了以後,溫碧芸才慢吞吞的推着賀旭州離開。
走出法庭的短短距離,卻像被按下了放慢鍵。
艱難的走出法庭後,母子兩個突然失聲痛哭。
“surprise!”
母子倆忽然聽到一聲驚喜的聲音。
循着聲音看去時,是郭倩倩拿着禮花正對着賀荊州和唐鳳玲頭上噴。
唐鳳玲跟賀荊州贏了官司,兩個人都表現的十分喜悅。
“賀少,既然贏了官司,今晚要不要慶祝啊?”賀荊州的助理興奮問道。
賀荊州聲音響亮:“必須慶祝,今天公司所有員工集體放假,我請大家喫大餐。”
周圍頓時傳來響亮的掌聲。
他們的對話,像切割機將溫碧芸母子倆的心臟切成了一塊塊碎片。
賀荊州他們離開後,溫碧芸抱着兒子失聲痛苦:“旭兒,怎麼辦?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賀旭州像是傻了那般,靠在輪椅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兩行清淚不停的在流淌。
溫碧芸心裏有萬千痛苦,如果不發泄出來她感覺自己要瘋掉。
所以她沒有注意到兒子此時的狀態,自顧自的痛哭道:“爲了讓他們幫我們作證,媽媽把所有的存款都砸進去了,本以爲贏了官司就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我做夢都沒想到,官司會輸,現在我們一無所有了,沒有錢,也沒有你爸的仰仗,我們怎麼活啊!”
而且,兒子的治療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想到這些,溫碧芸感覺她要瘋掉了。
可是,想着受傷的兒子,她又告訴自己一定不能瘋,否則兒子會成爲最可憐的人。
當她淚眼朦朧的看着兒子時,忽然發現他靠在輪椅上雙眼緊閉,臉色白的像一張白紙。
溫碧芸伸手在兒子鼻子下探氣息,她竟然感覺不到兒子的呼吸了。
她急的嘶吼:“旭兒,你不要拋下媽媽!”
隨後,她雙手劇烈顫抖着拿出了手機,撥通120以後,茫然無助的等待救護車到來。
過了幾分鐘,救護車終於來了。
跟隨兒子一起來到醫院後,溫碧芸被告知賀旭州的情況非常危險,大概需要準備五十萬的治療費用。
“五十萬?”
醫生點頭:“是的,一個小時之內,必須湊夠五十萬,否則你兒子的病情耽誤不起。”
溫碧芸慌亂的點頭:“好。”
她步伐凌亂的走出醫院後,靠在醫院門口的大樹上痛哭不止。
她哭着哭着就吐了,吐的天昏地暗。
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要吐出來以後,她才終於停止了嘔吐的症狀。
以前賀隆還在世的時候,五十萬對她來說只是個小數目。
但現在,她竟然連五十萬都拿不出來。
“賀隆啊賀隆,你睜開眼睛看看吧,看看你死了以後,你的兒子過的有多慘,唐鳳玲她們喪盡天良要把我們逼死啊!”
絕望之際,她拿出手機開始給親戚朋友打電話借錢。
“碧芸,你在賀隆身邊這麼多年,連五十萬都拿不出來嗎?”
親戚的質疑,讓她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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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吭聲,對方又說道:“當初你跟賀隆在一起,不就是圖他的錢嗎?你這是什麼都沒撈到?”
溫碧芸自尊心作祟,突然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忍不住怒罵:“不借就不借,哪來這麼多廢話。”
平息了怒氣後,她又開始以前那些富太太朋友打電話借錢。
對方得知了來意後,忍不住大笑:“你這個小三,當的也太失敗了吧?賀隆平時都不給你錢嗎?怎麼他一死你連五十萬都拿不出來?”
溫碧芸感覺自己被羞辱了,想意氣用事掛掉電話,但想起兒子岌岌可危,她強忍着屈辱感,卑微的開口:“事出突然,我也是沒想到,你可以借五十萬給我應應急嗎?我兒子的情況非常危險,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錢。”
“借不了。”
對方如此乾脆的拒絕,讓溫碧芸傻眼了:“姐妹,我們兩個平時關係最好了,你怎麼能這麼絕情呢?”
富太太嗤笑道:“以前跟你好,是因爲你有賀隆這個靠山,我現在借五十萬給你,萬一你還不起怎麼辦?”
溫碧芸激動不已:“怎麼會呢,區區五十萬而已,我怎麼可能還不起。”
對方又笑了:“還區區五十萬,那你現在不照樣拿不出來?賀隆在世的時候,五十萬對你來說確實是小數目,但現在嘛……哼哼。”
“拜拜掛電話了啊,你已經沒有交往的價值了,以後別再聯繫我。”
富太太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一陣冷意突然席捲全身,溫碧芸絕望的身體都在顫抖。
這些年,她像是被賀隆保護起來的溫室花朵,賀隆去世以後,她才真正認識到這個社會有多殘酷。
可是兒子還在等救命錢,她不能氣餒。
於是鍥而不捨的又撥通了另外一個好友的電話。
她開門見山的說道:“親愛的,我兒子生病住院,情況非常危險,需要五十萬的救命錢,您能借我週轉一下嗎?”
對方愣了幾秒,才驚呼道:“不會吧,賀隆的小情人,竟然連五十萬都拿不出來,你隨便賣一賣珠寶首飾都能夠的好不?”
溫碧芸有苦說不出。
那幾個教授的胃口都很大,她費勁心思才收買他們幫兒子做假證。
卻萬萬沒想過,會被質疑兒子跟賀隆的親子關係,現在賀隆都已經死了,兒子已經沒法跟他做親子鑑定了。
“親愛的,我情況比較特殊,其實我有一筆錢做了投資,現在拿不出來而已,等錢拿出來我會馬上還給你的。”
其實她根本沒有這筆錢,只不過是害怕對方不借,學聰明瞭換種說法而已。
對方很實誠的說道:“你就彆嘴硬了,你根本沒錢,你跟麗麗打電話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