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碧芸只是狠狠的瞪了唐鳳玲一眼,卻沒有說話。
不過,唐鳳玲突然就看開了。
賀隆都把繼承權交給兒子了,還能跟她說什麼呢?
於是,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罷了,你愛說不說,反正我也不在乎。”
她剛說完,一名醫生從搶救室走了出來。
“抱歉各位,患者已經心臟停跳了。”
賀荊州緊皺着眉快速來到了醫生面前:“心臟停跳是什麼意思?”
醫生面色陰沉:“可以給患者準備後事了。”
賀荊州面色蒼白的踉蹌後退了好幾步。
父親是犯過錯,也糊塗過。
可親口聽到醫生說要給他準備後事,他還是難以接受這個消息。
“爸!”
他雙手抱頭直接跪在了搶救室門口。
他難以接受,一個非常熟悉的人,突然就消失在生命當中。
那種感覺,就像精神都被人抽走了一樣,思緒恍恍惚惚的。
虞星月走到他身邊,輕輕拍着他肩膀安慰:“賀荊州,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
賀荊州突然把虞星月緊緊抱住:“星月,我好難過。”
虞星月安慰道:“如果覺得難過就哭出來,哭出來就會好受多了。”
溫碧芸雙眼通紅的看着搶救室的方向,語氣木訥的開口:“唐鳳玲,你不是想知道隆哥對我說了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
唐鳳玲眼神疑惑的看着她,卻沒有說話。
這時,溫碧芸繼續用木訥的語氣說道:“隆哥說要把繼承權交給賀荊州,但是要分賀家三分之一的財產給旭兒。”
唐鳳玲情不自禁冷笑了一聲。
其實,溫碧芸就算不說,她也大概猜到了是說這些。
很奇怪,賀隆背叛了她,還跟溫碧芸生了個私生子來搶原本屬於兒子的東西。
可他真的去世了,她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她盯着搶救室的方向,低沉的自言自語:“賀隆,其實我不想恨你的,當初我們感情多好啊,我多愛你你是知道的。”
“我應該恨你的,你死了我應該高興纔對,可爲什麼我的心臟都是痛的。”
她忽然跪在地面,語氣悲涼:“人死債消,我不恨你了,你在黃泉路上走好。”
說着,突然跪趴在地面上哭泣不止。
虞星月放開了賀荊州,踱步走到唐鳳玲身邊:“媽,您不要太難過了。”
唐鳳玲擡頭看向她搖搖頭:“不用擔心我,我很快就會沒事的。”
虞星月這才微微點頭。
溫碧芸默不作聲的進了電梯。
離開醫院後,她來到了賀旭州身邊。
她剛進門,賀旭州就擡起頭擔憂的問道:“爸爸怎麼了?”
溫碧芸:“死了。”
“什麼?死了?”賀旭州滿眼不可置信。
溫碧芸嘆氣道:“先天性心臟病,能活到這個歲數已經很不錯了。”
這也是賀隆爲什麼年紀輕輕就着急決定繼承權的根源問題。
賀旭州雖然也覺得難過,但他最關心的還是繼承權。
“媽,爸有沒有說起繼承權的事?”
提起這事,溫碧芸臉上多了怒意:“說實話,聽到他要把繼承權交給賀荊州,他死了我並沒有想象中難過。”
“他偏心,他該死!”
“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溫碧芸回過神來,看向兒子說:“他說要把繼承權交給賀荊州,但承諾會給三分之一的財產給你。”
“媽,你錄音了嗎?”
溫碧芸搖頭:“事情太倉促了,我也沒想到他會走的這麼快,根本沒準備錄音筆,不過這件事沒有證據比有證據更好。”
賀旭州疑惑不已:“怎麼說?”
“我若是錄音,豈不是給賀荊州提供繼承公司的證據?沒有證據纔對我們有利。”
賀荊州迷茫的看着她。
溫碧芸知道兒子單純,也許不太能聽懂她是什麼意思。
於是,她耐心的解釋道:“雖然他有意把公司交給賀荊州,但也只是口頭承諾而已,沒有合同一切都白搭,倒是你這邊,你爸可是開了記者招待會,向全社會承諾了要把繼承權交給你的。”
“到時候,就算跟賀荊州打官司搶奪賀氏的繼承權,你也佔絕對的優勢。”
賀旭州突然就笑了:“哈哈哈,這麼說來,爸爸死的恰是時候了?”
溫碧芸也哭笑不得:“是,他死的的確是時候,若是等他跟賀荊州簽了轉讓合同,就一切都晚了。”
賀旭州一邊笑,一邊艱難的對她說道:“媽,我知道爸爸過世了我不應該笑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溫碧芸:“想笑就笑,不用硬憋着,媽媽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這繼承權就像是撿來的一樣。”
她越說越得意,甚至還想到了虞星月懷孕的事:“哼,唐鳳玲以爲虞星月懷孕了就能贏我,她連做夢都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在幫我,纔會讓你爸爸死在這個時候。”
“媽,先彆着急,等父親的葬禮結束以後,咱們再打繼承權的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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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碧芸重重點頭:“好。”
……
賀隆的葬禮舉辦了整整七天。
第八天一早,他就收到了法院傳票。
唐鳳玲看見被起訴的內容,忍不住譏笑出聲:“這母子倆太心急了,你爸纔剛入土爲安,就他們想着搶奪公司的事。”
賀荊州怒斥道:“我看他們對爸的感情也沒多深。”
唐鳳玲忍不住嘆氣:“可惜,你爸已經看不到她們醜陋的嘴臉了,當初溫碧芸算計爬牀,就是爲了他的錢來的。”
“不過,他在死之前讓你簽了轉讓協議,也算是英明之舉。”
賀荊州微微點頭:“父親比誰都清楚,公司交給賀旭州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母子倆正說着話,虞星月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剛走到賀荊州身邊,就看見他捏着一張法院傳票。
她好奇的拿走了那張傳票,看完上邊的內容,就好奇問道:“叔叔不是讓你簽了轉讓協議嗎?賀旭州怎麼還起訴這個?”
賀荊州:“事出突然,父親應該沒來得及告訴她。”
他們正說着話,溫碧芸忽然推着賀旭州出現在院子裏。
唐鳳玲看見這兩人就覺得心情煩躁,於是不耐煩的問道:“你們來這裏做什麼?”